可惜,事与愿违,男人听到这话微微挑了挑眉,长腿伸直站直了身子,双手插兜向她走了过来。
“我送你过去。”
“不用”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男人接下去的话给截住了。
“反正也顺路,我最近忙没怎么回家,小澈应该也很想我。”
莫恬:“………”
的确顺路,都是住他家,能不顺路吗?
而小澈最近也的确总是念叨陈叔叔,所以莫恬也没有再阻止,只是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她必须得尽快搬走了,再这样下去,小澈可能真的会对他形成依赖。
这个男人温柔起来杀伤力还是挺大的,连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的小澈都没能免疫。
——
陈嘉时出去忙了,老宅里的人也都很忙,诺大的别墅空荡荡得有些过分,赵岚不是那种死宅的人,在别墅里待了半天就有些坐不太住了,但想到陈嘉时把她接到这里的初衷,又没办法冒险出去。
毕竟,她出一次事陈嘉时都那么紧张,要是真的再次出事,她都怕那个男人会直接把她缩在一个房间里再也不让她出事。
别问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她也不知道,只是直觉。
想到这里,赵岚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叹了一声。
“唉——”
老管家刚出来就听到赵岚长吁短叹的样子,脚步顿了下,最后还是来到了赵岚面前,和蔼的问:“赵小姐在这里待得不开心吗?”
赵岚听到声音抬起头,对上老管家充满关爱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坐直身子,讪讪一笑:“没有,我就是………有点不习惯。”
她本身就是一个不太呆的住的人,虽然在别墅里也能处理工作,但公司在平稳发展,也没什么大事情,所以就有些无聊了。
换作平时,她处理完工作还会网上冲浪去追她偶像,但现在偶像是她男朋友,最近还在外出忙事情,她也提不起兴趣了。
老管家像是看透了赵岚的想法一样,乐呵呵一笑:“赵小姐是不是觉得有些无聊了?老宅确实没什么好玩的,冷冰冰得没什么人气,不过时少小时候基本都是在这边长大的,赵小姐要不要去看一下时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陈家主次分明,但也不是特别不近人情。
陈嘉时的父亲跟陈家主的关系亲近,陈家主也很喜欢陈嘉时,在陈嘉时还未长大之前,陈嘉时他们一家人在主宅有另外一套别墅,直到陈嘉时长大了一点他们才搬出去。
赵岚眼睛一亮:“要!”
老管家就这样看着她从一颗焉了吧唧的小菜突变成了一只萨摩耶的模样,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欣慰。
他想起了陈嘉时早上离开的时候嘱咐他的话,不禁有些感叹。
时少比老爷强太多了,最起码,人家对自己的爱人了如指掌。
像是早就猜到了赵岚会无聊一样,所以提前通知他帮忙注意一下,如果她无聊了就带她去他小时候的家看看。
这要不是爱,他这颗脑袋就摘下来当球踢了。
只是,老管家并不知道,陈嘉时让他带赵岚去他小时候住的地方,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一个………最主要的原因。
陈嘉时他们虽然很早之前就不住这里了,但偶尔也会回来看看,别墅会有人定期来打扫,所以除了没有人气之外,里面其实很干净,并没有那些蜘蛛网啊尘土味儿之类的东西。
老管家带赵岚到了之后就走开了,说是还有事情没做,赵岚也不好拦着他,点了点头,然后手里就被老管家塞了一把钥匙。
“时少说,如果您真的确定要跟他一直走下去,就拿着这把钥匙去开二楼主卧的保险柜。”
老管家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只有赵岚在他走之后还在愣神。
陈嘉时虽然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但是她能听出来他没有说完的话。
如果真的打开了那个保险柜,那她就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余生都只能跟他绑在一起。
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虽然她不认为,她不打开保险柜,她就有回转的余地。
先不说他对她偶尔表现出来的恐怖占有欲,就说她本身自己陷进去的感情,就注定了她不会有抽身而出的机会。
她当初既然决定跟他在一起,就没想过会离开他。
但他总是没有安全感,她虽然无奈,但也纵容。
所以,保险柜里的东西,是什么呢?
赵岚垂眸看着手上的钥匙,眼神复杂。
手机突然想起,打断了赵岚的思绪。
她眉头蹙了蹙,拿出手机一看,是个跨国电话,陌生号码。
她刚想直接挂断,却突然想到了什么,鬼使神差的按下了接通。
她没有说话,那边的人也没有说话。
就在赵岚有些不耐烦想直接挂断的时候,那边的人却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又像是巧合,及时开了口。
“赵岚,是我。”
赵岚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听着有点像陈景的声音,但又有些不太确定,毕竟她已经很久没跟陈景联系过了。
“说名字,不然谁知道”
那边的人沉默了下,随即有些咬牙切齿的开口:“我是陈景!”
“哦。”
赵岚应了一声,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但同时想到昨晚的事情,心口又是一怒。
不过她没有立刻质问,而是问:“景大少爷,您找我有什么事?”
陈景站在办公室里,低头看向楼下的车水马龙,听到手机里传来的漫不经心的女音,心里的烦躁却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笑了下:“阿岚,你还是这么急性子。”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陈景噎了下,抿了抿唇,有些犹豫的开口:“你………跟堂哥的感情怎么样了?”
他口中的堂哥,指的自然是陈嘉时。
赵岚看了眼手中的钥匙,哼了一声:“我们感情好得不得了,今年年底可能就要结婚了,到时候一定请你喝喜酒!”
陈景胸口一涩,即使知道她可能只是随口胡诌,但心里还是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