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家族对她的宠爱和她本身的能力,按理说不会这么纵容他胡来。
可她却是真的纵容了,忍气吞声的过了将近十年,被外人看全了笑话。
“谁知道呢。”莫恬笑了笑,似乎是有些释然,又有些感叹:“时间过得还挺慢的。”
她也以为自己需要很多的时间才能把他放下,可能需要一辈子的时间,再不济也得需要二十年,但事实上,也只不过是十年的时间。
她从来都知道田东华不是一个好人,可她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没有任何的预兆。
她能做的,不过是顺从自己的心意而已。
陈子杰看着她这个样子,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你不会是………一直在设局让自己放下他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对自己,也是真的够狠,也够决绝。
莫恬笑而不语。
陈子杰目光动了动,突然觉得对面的女人是真正的清醒。
她永远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认准了方向就是走得头破血流也不回头。
她爱田东华,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可这个男人不值得她爱,所以那么抽骨剥筋,她也要将这个男人从她的心里拔出来,哪怕花上再多的时间都在所不惜。
陈子杰也笑了,眼里涌现出一抹淡淡的兴趣和欣赏。
他突然把一串钥匙递给了她:“这是我住的地方,里面的安保说不上是世界第一,但也能算凑合,你把孩子接过去一起住,等事情结束后再搬出来。”
莫恬的动作顿了下,抬眸看他,他的情绪却早就收敛了起来,俊脸冷酷。
她移开目光,没有接:“这不合适。”
“没有什么不合适。”
陈子杰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莫恬一惊,反射性想甩开他,然而男人的力气可不是她能比的,甩也甩出来。
没等她说话,男人把钥匙放在了她的手心里,抓着她的手指握住:“收好。”
不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起身离开,高大的背影透着坚毅和强大的气场。
莫恬盯着手里的钥匙,眉头蹙了蹙,不知道在想什么。
——
莫恬给的U盘加上陈嘉时收集到的证据,已经足够田东华死一万次了。
在陈子杰带着人来田东华别墅之前,他还在卧室里跟孙曦月翻云覆雨。
当然,除了他之外,还有他的合作伙伴。
因此在陈子杰带人来之后,他甚至没有多余的时间去部署其它,直接被抓了个正着。
陈子杰一身特定的制服,在看着田东华阴沉的脸色时,他薄唇勾了勾。
“田总,好久不见。”
陈子杰跟田东华打过交道,只不过他的事情一直不是他跟的,所以了解并不多,但彼此都认识。
“陈长官,你这样私闯民宅,不合适吧。”田东华一脸阴郁,身上儒雅的气质消失得一干二净,整个人显得格外阴沉。
“放心,我是合理来逮捕你的,田总,你的好日子似乎要到头了。”
陈子杰脸上虽然挂着一抹淡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只要一想到那一连串的受害者和受害家庭,他就没办法冷静,也笑不出来。
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带走!”
随着陈子杰的声音落下,田东华和他的合伙人脸色顿时一变,却还没来得及喊话,就被人拉了出去。
陈子杰转身也走:“上去搜查一遍看看有什么发现,取完归队。”
立刻有人上去搜查,每推开一个房间的门,都能发现一个女人,而每个女人的脸上都是一脸的麻木和绝望,还有深深的恐惧。
搜查的人越搜眉头蹙得越紧,最后搜查到主卧,他们推开了门,看到里面的场景,即便经历过生死,但看到房间里的场景,还是差点吐出来。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和那种事后的味道夹杂着扑面而来,让人作呕。
而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眼珠子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没命了。
而看状态,应该是刚死不久。
如果有认识的人在这里,一定能认得出来,这个人,就是孙曦月。
曾经参与了无数犯罪事件,最后却被同类人折磨至此的孙曦月。
而这个同类人,还是她自己撞上去求来的。
因为证据确凿,田东华的组织在一夜之间被抓捕摧毁,C国的一个大型犯罪集团终究被捣毁。
在田东华被执行死刑之前,莫恬去看望了一下他,告知了他真相,在看到男人脸上扭曲狰狞的神色后,她的心里却毫无波澜。
见完之后,她站在外面,抬头仰望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阳光肆意,周身都是暖洋洋的生机。
莫恬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释怀,还有一丝丝的感叹。
脱胎换骨,或许就是如今的状态吧?
接下来,她就要过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了。
“你的心情看起来很好。”
低沉的男音从背后传来,莫恬脸上的笑容僵住,皱眉回头一看,就看到不远处靠在墙上的男人。
她又笑了下,却带上一丝疏离和礼貌。
“陈长官,最近这段时间麻烦您了,多谢。”
他这种身份的人,应该也不缺她一声谢。
说起来,他们之间也算是交易了。
她给他提供证据,他保证她和孩子的安全。
也说不上是她欠他的,不过这段日子他总是逗小澈开心,小澈的性格甚至因为他而开朗了许多,她说一声谢也是应该的。
“既然要谢我,那就请我吃一顿饭吧。”
陈子杰压根儿不懂得客气两个字怎么写,看到女人有些懵的样子,他的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却转瞬即逝。
“还是说,莫小姐说谢谢,就只是口头说说而已?”
莫恬被噎了下,抿唇:“应该的,不过今天时间有点迟了,我还得去接小澈放学,请饭的事情还是改天吧,陈长官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再约。”
说不定到那个时候他早就忘了,他们也就不用约了。
潜意识里,莫恬觉得陈子杰这个男人太危险,她看不透,所以并不想跟他接触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