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曲小柔轻柔的声音和充满慈爱的目光,姗姗眼中的恐惧渐渐消失,但内疚依然存在:“妈妈,我闯了大祸。呜呜呜……墨叔叔被我害死了,呜呜呜……”
姗姗一向乐观开朗,很少有哭得那么伤心的时候,她边哭边说,边说边哭,断断续续。
曲小柔听得一头雾水,但里面的关键词儿她还是听见了,“什么?你说什么?墨叔叔怎么了?”
姗姗一直抽噎着,伤心地暂时失去了言语功能。
阿诺看不下去了,深吸一口气,看着曲小柔,“还是我来说吧。事情是这样的……姗姗把小姑的那盘海鲜拿去给我爸了,他全都吃了。不过她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我爸对海鲜过敏。”
“什么?”曲小柔大惊,全吃了?那岂不是……
“姗姗,你怎么回事啊?”曲小柔真恨不得打她一顿小屁股。
阿诺看曲小柔即将爆发,迅速将姗姗拉到身后藏起来,“你别怪姗姗,都是我的错,计划是我想出来的!”
“计划?什么计划?”曲小柔问。
阿诺咬着唇:“我们想让你们两个培养感情。”
噗!
“你们……”曲小柔简直被两个孩子气笑了。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计划的事儿,而是另外一件要人命的事儿。
曲小柔丢下两个泪眼汪汪的孩子,跑到隔壁去敲墨景深的门。
敲了半天也没人应。
曲小柔立即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一阵风似的跑到前台去要了一张房卡。
打开门一看,躺在床上的男人昏沉沉地睡着,一动不动。
曲小柔奔到床边,墨景深的脸色通红,一看就是在发烧。
用手一探,果然,体温应该在39度以上。脖子和手臂上泛起了一快快红斑,应该是典型的过敏反应。
曲小柔解开他的衣服,全身都是……
现在已经将近十点,送医院是来不及了,只能急救了。
幸好墨景深还有意识,沉睡不醒只是因为高烧所致。
山庄里有药店,曲小柔买了些治疗过敏和退烧的药,温度计,以及酒精棉等常用药品。
等墨景深的过敏症状终于得到控制,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
虽然体温还维持在39度,但身上的红斑已经消退了不少。
曲小柔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已经筋疲力尽,孩子们也已经困得东倒西歪,被她带回各自的房间去睡觉。
但她还不能睡,她要守着墨景深,以免他的病情出现反复。
墨景深在睡梦中,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火烧一般,到处都是火焰,熊熊的火焰炙烤着他的肌肤,浓浓的烟雾弥漫在四周,让他睁不开眼。
就在以为自己快要被烧成灰烬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涌过来一股清泉,流淌过他的脸颊,他的手臂,他的脖颈……
冰凉冰凉的感觉好舒服,当那股冰凉从他的脖颈流向他的胸口的时候,他缓缓地睁开眼睛,迷茫中,他似乎看到一个人影。
那人影好熟悉,却看不清晰,浓雾渐渐散去,他看到那人居然是乔木,他在冲他微笑,是那种能让他心跳加速的微笑。
他闭了闭眼眼睛,再看时,乔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她一身古装扮相,高高挽着发髻,一袭粉色长裙,眉若轻烟,肌肤如脂,眸光潋滟,身材曼妙,就如同晚会那天看到的乔木的古装扮相。
墨景深怔怔的看着那女子,她娉婷婀娜地走过来,朝他魅惑一笑,俯身竟然开始帮他宽衣解带……
墨景深喉结滚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将女子拉入怀中,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曲小柔大惊,用力去推压在身上的男人:“墨景深,你干吗?”
什么情况,她只是想解开他的衣服,帮他擦擦身体,降降温,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墨景深眼眸迷离,似乎还处于混沌之中,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片刻缓缓开口,嗓音暗哑:“骗子!你明明就是女人!”
曲小柔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你……你知道了?”
墨景深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她看,目光深邃炙热。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溺毙在这样的目光下的时候,就听他开口说了四个字:“我喜欢你!”
曲小柔的心跳加速,他说喜欢她?
虽然是在他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但她还是被触动。心底涌起一阵阵涟漪。
然,她不能陷进去。
“不,你不可以喜欢我,墨景深,你冷静点。”曲小柔再一次伸手去推他。
可他太重了,曲小柔根本就推不动。
“我喜欢你!我要你!”墨景深说完,突然低头就封住了她的唇。
曲小柔怔住了,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的身体紧绷,眼睛瞪得滚圆,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在她什么反应都来不及做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言语功能。
“墨景深……”他的吻过于热烈,曲小柔艰难地喊出他的名字。
但墨景深却没有任何停止动作的迹象,反而展开了新一轮的掠夺。
曲小柔的头脑越来越昏沉,意识越来越迷离,尽管一直试图拒绝,但还是不可控制地走到了最后。
也许,在她的内心深处,也有着同样的渴望。
她知道墨景深此刻是不清醒的,但她不知道墨景深此刻到底是把她当成了谁?男人,还是女人?
墨景深就躺在她身后的位置,绵长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上。
她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也不知道一切是怎么结束的,只有当所有思绪都一点点地再度回到脑海中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又一次失去了女人最最宝贵的东西……
和上一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她是清醒的。
曲小柔静静地躺在那里,她的脑子很乱。太多的东西纠缠在脑海里,始终都理不清。
从一数到百,再从百数到千。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良久后,她终于可以确定自己是喜欢墨景深的。但墨景深呢?喜欢的是男人的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