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
“主子,赌坊那边已经解决了。”
韩君彻背对着页彦,身后人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只能沉默等待他下一步的吩咐。
“黎颜她…回到府上了吗?”
“回主子,属下送小公子回黎府的时候我们的人说二小姐根本没有进黎府,而是去了离黎府约莫两刻钟功夫的鸳鸯楼。”
“鸳鸯楼?”
韩君彻语气里明显带了几分质疑,缓缓转过了身看着离自己不远的韩国地图。
“她去哪做什么?”
“属下猜应该是和三殿下有关,鸳鸯楼内的花魁还有那老妈妈都是三殿下的人。”
“政一?”
韩君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同页彦讲话,单手倒背在身后凤眸微眯,危险的看着窗外。
“备马,去鸳鸯楼。”
页彦动作迟疑的看着韩君彻道:“主子,鸳鸯楼毕竟是三殿下的地盘,您这样过去,怕是会惊动了三殿下那边。”
“他人不在鸳鸯楼?”
“三殿下最近经常去皇上那边,很少再去过赌坊,鸳鸯楼这种地方,况且属下听人说,二小姐是和施大人一同进去的。”
“施行舟?”
“先前您让施大人查鸳鸯楼命案一事,想必施大人今天就是为了那些事去的,至于二小姐,属下就不得而知了。”
页彦闭了嘴,韩君彻的眉头还是紧紧皱在一起,喃喃道:“她最近怎么总与施家挂上关系。”
另一边,老妈妈带着得逞的笑容从二楼赶了下来,语调都抬高了几分。
“诶呦,要我说,怎么都赶不上幸运二字啊!两位爷,交钱吧!”
看着老妈妈对自己伸手讨要的姿势,黎颜微微愣了愣,不确信道:“媚儿姑娘答应见我们了?”
听黎颜这样问,老妈妈立刻来了情绪,双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唉声叹气道:“可不咋?费了老婆子我大堆口水才说下来的,也亏了这丫头啊今儿心情好,不然你们就算再多几百两黄金那丫头也不一定见你们一眼呐!”
听老妈妈这样说,黎颜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她终于是有机会见到媚儿的真容了,只不过可能是搭上自己的人去见。
“愣着干嘛啊?那丫头可是在楼上等着呢!赶紧交钱吧!”
施行舟靠在黎颜身后看了看黎颜,小声嘀咕道:“劳烦二小姐先垫上,在下回去再还给二小姐。”
听施行舟这样讲,黎颜只想回头揍他一顿然后把他卖给面前催命一样的老妈妈。
她有钱的话早就给了。
见两人没有动静,老妈妈立刻变了脸道:“怎么?二位是诚心打算留在我这鸳鸯楼里了?”
“呵呵呵…怎么会呢!毕竟是三百两黄金,谁能随身带着呢是吧!”
看着黎颜笑眯眯讨好的模样,老妈妈十分给面子的回了同样的微笑,然后瞬间变脸道:“没有便是没有!哪个来我们这鸳鸯楼不是带足了银两的,谁不知道鸳鸯楼的规矩?二位不会真的想砸场子吧?”
“没,我们给!”
黎颜妥协的从自己怀里掏出了唯一剩下的一百两黄金,心狠狠疼了一下,照她这个花法,不用韩政一把她折磨死,自己先因为欠债而亡了。
“还有二百两黄金呢?这位公子打算怎么给啊!”
“老妈妈,您看,我们既然给了三百两了,就不怕我们不给那二百两了是不,先让我们见了人,你再…”
不等黎颜说完,一条手帕便甩到了她的脸上,“闭嘴!”
老妈妈显然生了气,她自己也万万没想到,鸳鸯楼里的人竟然这么嚣张,漫天要价还不给缓口气的时间。
她今天的确是太过于冲动行事了。
“来人,把这两位爷先押起来,不要扰了其他客人的雅兴,等他们家人来赎!”
听到要扣押,黎颜慌忙拉住了老妈妈的衣袖道:“给给给,只不过我那黄金在我下属手中,他去查案了,要等会才到呢!”
老妈妈怀疑的看了眼黎颜,又看了眼财大气粗的施行舟,勉强道:“那二位随我上楼来吧,我们家媚儿在楼上等着呢!两刻钟若是你那小下人还不将钱送来,就别怪老婆子我不客气!”
黎颜谄媚的拍了拍老妈妈的手背道:“您放心,单单是施家这大家族在这儿,您还担心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今天就算是摄政王来了,我也不能赊欠啊!”
几人说着便来到了媚儿的房间,老妈妈站在门口一改刚刚嚣张的样子,讨好的对着里面喊道:“我的小心肝,要见你的两位到了!”
“让他们进来吧。”
房里传来娇弱的女儿音,只听声音黎颜就能想象里面是一个怎样的大美人。
房门被老妈妈推开,入眼便是数不尽的装饰物,本来应该是好看的,但因为太多反而有些眼花缭乱。
“你们聊,媚儿,有事喊妈妈。”
老妈妈讨好的说完便弓着腰退出了房间,珠帘轻响,一身红衣装扮的女子摇曳着纤瘦的身子,慢慢掀开了珠帘。
“二位随意坐吧。”
黎颜紧张的看着从珠帘后走出来的女人,眼前这个人她上一世从来没见过,却听到过她的名字很多次。
每一次韩政一要除掉某个世家,拉太子身旁的人下水,必定会有媚儿的参与。
“二位怎么还站着。”
思虑间,媚儿已经走到了黎颜面前,额前带着的吊坠轻轻晃着,朱唇轻点,一双眼睛像是蒙了水雾一样。
“二位要喝点什么吗?”
施行舟板着脸看着在他们面前不停舞弄凤骚的媚儿,冷声道:“鸳鸯楼发生命案的时候你都看到了什么?”
“瞧这位爷,急什么?”
媚儿不慌不忙的倒了两杯茶递到了黎颜和施行舟面前,轻笑道:“官府里的人什么时候这么紧张小老百姓的性命了。”
“少废话!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施行舟显然有些不耐烦,毕竟刚刚老妈妈可是明确说过,两刻钟就会来请他们出去。
媚儿的表情也明显带了些愠怒,冷不丁的坐在了一旁的软榻上看着施行舟道:“我与这位公子没什么好聊的,请这位公子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