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鲍雪家卧室 内 夜
戴澄澄靠在床上看手机里面的新闻。
鲍雪洗完澡，脑袋上裹着毛巾跑进来，上床靠在母亲的身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戴澄澄：去把头发吹干了再睡。
鲍雪：没事。
戴澄澄把鲍雪拉下床，用吹风机给她吹干头发。
鲍雪从镜子里看戴澄澄的脸：妈，我爸惹你了？
戴澄澄：他哪有功夫惹我？我是生你姥姥的气。
鲍雪：我姥姥怎么了？
戴澄澄：你姥姥承认她在跟那个儿科主任交往。
鲍雪：姥姥威武。
戴澄澄拽了一把她的头发。
鲍雪叫：疼！
戴澄澄：看你姥姥那劲儿，好像热恋中的少女，我都替她难堪。
鲍雪：没人规定热恋这两个字属于年轻人，我姥姥用一下怎么了？
戴澄澄又拽了一把她的头发。
鲍雪：哎呀！您慢点儿！
戴澄澄：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在女儿面前沉浸在热恋中，她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鲍雪：我姥姥八十岁也是女人啊，她在这个年龄段还有人追，骄傲还骄傲不过来呢，为什么
要尴尬？
戴澄澄被女儿的态度弄火了，她把吹风机扔在床上：你觉得你姥姥这事不出格？
鲍雪：那得看这格是谁画的，我觉得我姥姥谈恋爱这事挺浪漫。
戴澄澄：你懂什么？浪漫这两个字不能用来过日子。老年人的婚姻一般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我可不希望我妈老了老了受罪。
鲍雪：妈，我姥姥都不怕，您怕什么？
戴澄澄：她年纪大了，她闯了祸，后果得做儿女担着。
鲍雪：您跟舅舅小时候闯祸不也是我姥姥担着吗？一报还一报。再说了，老年人谈恋爱能闯
什么祸？
戴澄澄：你姥姥和那老爷子都是奔八十去的人了，身体走的都是下坡路。
鲍雪：就是因为这个，您才应该让她按自己的想法去活。
戴澄澄两眼一瞪：你还是我生的吗？
鲍雪：您还是我姥姥生的呢，您跟我爸谈恋爱的时候，我姥姥没干涉您，所以现在您也别干
涉我姥姥，这才叫平等。
戴澄澄：我生你养你让你受教育，是为了让你这么一句一句地顶撞我吗？
鲍雪：不是顶撞是沟通。
戴澄澄起身下床。
鲍雪：您去哪儿？
戴澄澄：讨厌你，懒得跟你一起住，去宾馆找你爸去。
2 鲍雪家门口 内 夜
鲍雪抱着母亲的胳膊不撒手：你走我也走。
戴澄澄往开掰她的手
有人用钥匙开门。
鲍雪和戴澄澄一起看着门口。
鲍启东进来：你俩这是干什么？
鲍雪立刻扑上去：启东同学，你老婆使劲掐我！
戴澄澄：咱俩走别搭理她。
鲍启东一只手搂着女儿，一只手搂着老婆往屋里走。
鲍启东：明天下午才开会，我就跑回来了。你俩别闹腾了，还是整点吃的吧，我饿惨了。
3 鲍雪家厨房 内 夜
鲍启东检修厨房里坏了的地方。
戴澄澄煮面，
鲍雪站在门口：妈，多煮点，我也吃。
戴澄澄白了她一眼，还是往锅里多下了一缕挂面。
鲍雪：爸，下水道总往上返臭味，您帮我弄弄。
鲍启东：弄个盖子盖上，就不窜味了。
戴澄澄：三个人站在这儿，挤不挤啊？
鲍启东：这才叫家呢。
鲍雪：妈，卧室让给您跟我爸，我去客卧睡。
戴澄澄：你以为我怕你啊？我就要跟你一起睡。
鲍雪扑哧一声笑了：算了吧，我怕咱俩又吵起来，您又闹着离家出走。
戴澄澄扬手假装要揍她。
鲍雪跑了。
鲍启东：你俩吵架了？
戴澄澄没说话。
鲍启东：为什么？
戴澄澄：因为我妈。
4 鲍雪家卧室 内 夜
鲍启东和戴澄澄靠在床上聊天。
鲍启东：我觉得老人跟小孩子一样，越管越逆反。小雪刚回深圳读书的时候，交往了一个男
同学，把你气得蹦高，你越反对，她越来劲。最后你还是听了我的话，装聋作哑，她倒觉得
没意思了，很快结束了这段恋情。老太太的事，你也别太当事，小心她跟你对着来。
戴澄澄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5 公园 外 晨
白静慧在合唱队里唱歌。
吕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唱。
鲍雪跑完步走过来，坐在椅子上跟呂正聊天。
鲍雪问：您觉得我姥姥这个人怎么样？
吕正：她这个人嘴硬心软，为人仗义，说话办事守规矩，与人共事既不怕自己吃亏，也绝不
欺负人。
鲍雪：您还挺了解我姥姥的。
呂正：她不装假，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跟她相处舒服痛快。
白静慧走过来：说我什么坏话呢？
鲍雪：在您身上，坏这个字还真用不上。
白静慧：马屁拍成这样，你憋坏呢吧？
鲍雪伸手挎住白静慧的胳膊：卡路里消耗得太多了，您得请我吃早饭。
白静慧：两根油条一碗豆腐脑。
鲍雪：那边新开了一家广东早茶。
呂正：我请。
白静慧含笑看了他一眼。
呂正在前面走，
鲍雪挽着白静慧跟在后面。
白静慧小声问：你妈说我什么了？
鲍雪：不是她说，是我说。
白静慧：你说什么了？
鲍雪：我跟我妈说，姥姥晚年有这样一个蓝颜知己挺好的。
白静慧诧异道：吕大夫又不是窦尔敦，怎么就蓝脸了？
鲍雪大笑。
6 会议休息室 内 日
与会人员三三两两，喝咖啡、喝茶、闲聊。
戴澄澄坐在角落里眉头紧锁想着心事。
有人把咖啡端给她：戴工，要加奶和糖吗？
戴澄澄微笑着冲他摆摆手：不用，谢谢。
戴澄澄接过咖啡喝了两口，想起什么，掏出来手机，拨号出去。
戴澄澄：你好，你是吕正大夫的儿子吗？
7 办公室 内 日
吕向东接电话：我是，你是哪一位？
戴澄澄的声音：我是白静慧的女儿。
吕向东：白静慧？我爸医院里的同事吗？
8 会议休息室 内 日
吕向东的声音：我爸怎么了？生病了？
戴澄澄：你没见过我妈？
9 办公室 内 日
吕向东：没有，我爸是不是生病了？
戴澄澄的声音：你多久没见你父亲了？
吕向东：工作忙，经常出差，住得远，有半年没去他那里了。你说啊，我爸到底怎么了？
10 会议休息室 内 日
戴澄澄：你爸在跟我妈谈朋友，这事你不知道？
吕向东吃惊的声音：什么？谈朋友？
11 首都经贸大学管理进修班 内 日
戴小雨在班上认真地听课。
12 首都经贸大学门口 外 日
戴小雨下课从校门里出来，刘梁周迎上去。
戴小雨：怎么又来了？
刘梁周：不是没出外景嘛。
戴小雨眉头紧锁：我手机黑屏了。
刘梁周：附近有一家杭帮菜，那里的西湖醋鱼相当地道。
戴小雨：懒得去吃。
刘梁周：你吃鱼，我给你修手机。
戴小雨立刻眉开眼笑。
刘梁周没抵抗力地唉了一声：你这笑容能整死人。
13 杭帮菜 内 日
戴小雨埋头吃饭，刘梁周埋头鼓捣手机。
戴小雨发牢骚：我最看不上的是笨人。
刘梁周：嗯。
戴小雨：你说冯希怎么那么笨？一件事掰开了揉碎了给她讲了三个小时。她鸡啄米一样地点
头，第二天她还是按她的那套道理去做。气死我了！
刘梁周：你生一次气，我就得给你加一道菜。
戴小雨：舍不得了？
刘梁周：吃不了不是浪费吗？
他把手机递给戴小雨：给你，修好了。
戴小雨：你怎么什么都会？
刘梁周：做我的女朋友不吃亏吧？
戴小雨脸一板：谁是你女朋友？
14 司梦家孩子的卧室 内 夜
杜世均安顿大壮和圆圆睡觉。
大壮：妈妈最近老出差。
圆圆：我喜欢妈妈送我上幼儿园。
杜世均：爸爸哪里不如妈妈？
圆圆：没有妈妈温柔。
大壮：不会做饭，只会叫外卖。
杜世均暗自叹了一口气。
15 司梦家客厅 内 夜
杜世均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司梦开门进来。
杜世均立刻起身迎上去：你可回来了！
司梦：我一共才走两天。
杜世均：我的心理感受是两年。
他接过来司梦手里的旅行箱放在一边。
司梦在沙发上坐下。
杜世均：这一趟出去得怎么样啊？
司梦：尤珊珊负责开会，我负责体验。
杜世均：需不需要切磋一下？
司梦：好啊。
杜世均立刻起身去橱柜里拿出来一瓶红酒。
16 司梦家客厅 内 夜
杜世均和司梦喝着红酒闲聊。
杜世均：创业像我这样的人好像容易成功，有社会经验，社会资源，有管理经验，有人脉，
抗击打能力强。我的问题是高举高打惯了。在大企业待的时间长了，都按大企业的逻辑走，
没想过做一个小企业主，该怎么干。所以创业初期，我做了几次商业计划书融资，都惨遭失
败，原因就是把钱太不当钱了。
司梦认真地听着。
杜世均：投资看人性，你既然投了资，就不能当甩手大掌柜的。人性在诱惑面前，完全取决
于诱惑的大小。一个饭馆倒了，服务员和管事的人一点损失也没有。换个地方再挣钱去，你
损失的是投进去的钱和本该得到的利润。
司梦：你给我细讲讲。
杜世均：北辙南辕上客，有时候人多有时候人少，按七十算。除去饱和率，餐厅的利润大约
在四十多吧。有二十几万的毛利润，饭店有两层，一平米大概四五块，还有十二万的纯利润，
再减去人力成本，前台后厨十五个人，平均工资一万块，每个月还能有个六七万。少点还有
四五万的纯利。这是粗算，还没细扣，一年下来，应该还有百十万的纯利润。这已经很次很
次了，因为只算了 70％毛利润。北辙南辕欠了 160 万，所以啊，里外三百万到四百万，你们
反倒亏了。意味着，你们每天啥也没干，一个顾客也没上门来吃饭。
司梦：我彻底被你说懵了。
杜世均：那喝酒。
夫妻俩碰杯。
司梦低着头慢慢品着杯里的酒。
杜世均：想什么呢？
司梦：我在想真正成熟的人，应该是什么样？
杜世均：说说看。
司梦：了解了人性的黑暗，仍然用善良作为做人的标准，明明饱经人世间的辛酸，仍然对生
活充满了向往。
杜世均：你这是又打算教育我了吧？
司梦：我在教育我自己。自从我进入北辙南辕以后，心胸开阔了许多，认识到自己有很多问
题。生活中有一种东西叫尊重，我得靠自己赚来。过去我总是从自己的角度看问题，心里有
事，要你猜，要你自己悟。你猜不到，悟不出来，我就认定你心里没有我。我们的日子过得
拧巴，我也有很大的责任。
杜世均惊讶地看着她。
司梦：我总说我不喜欢我们的生活，可我现在过的就是我们的生活。你觉不觉得人生就是一
个循环着的笑话？
杜世均：我循环到哪一处风景区了？
司梦：循环到我看见了你的长处。
杜世均：咱俩在一起过了快十年了，你才看到我的长处？
司梦：盯着原有的成绩，那叫故步自封。
杜世均：好，好，我问你一个问题。
司梦：你说。
杜世均：你们女人，为什么老是要男人给你们提供安全感？
司梦：因为那样才有机会让你们显示出来力量和勇敢。
杜世均假装恍然大悟：哦！
司梦笑：哦你个大头鬼呀！
17 北辙南辕后厨 内 日
后厨的人有序地做红案白案，
小工切菜备料。
冯希主动给赵赫男打下手，在油锅边上炸鸡块。
一个小工，冲洗碗的时候，把水淋进油锅里，
油飞溅出来，烫伤了冯希的手。
赵赫男急忙抓过她的手放在水龙头下面冲。
冯希往出抽自己的手，赵赫男握得很紧，她抽不出来。
18 北辙南辕大堂 内 日
大堂里坐满了客人。
戴小雨和司梦跟服务员们一起忙着上菜，收拾用过餐的桌子。
巴小丁跑进收银台翻抽屉。
戴小雨问：你找什么？
巴小丁：红花油，冯希姐烫伤了。
戴小雨找出来红花油和绷带给她。
19 德国李响宿舍 内 夜
李响睡不着，翻身坐起来。
他烦躁地把头发揉成了一团乱草。
他打开电脑工作，打了几行字他写不下去了。
打开手机看照片薄，他一张一张地翻着。
里面冯希的照片没有几张。
他打开微信，点开跟冯希的通话栏，
几乎全是视频通话的记录，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20 北辙南辕大堂 内 晨
司梦和冯希忙完店里开门的准备工作，两人坐下来喝咖啡。
司梦看着她手上的绷带：还没好？
冯希：先是不小心弄破了皮，又不小心沾了水，感染了。
司梦：去医院看了没有？
冯希：看了，剪掉了坏皮，上了药。
司梦：别再沾水了。
冯希：嗯。
司梦：你跟李响到底怎么样了？
冯希：他回德国后再也没联系我。
司梦：难受吧？
冯希点点头。
司梦：害怕失去他吗？
冯希：害怕。
司梦：害怕这种东西不及时解决掉，它就会一直跟着你。
冯希：我真不知道该对待他了。
司梦：你的过度贤惠，只会削弱他爱的能力，让他把你所有的付出都当作理所应当，形成惯
性依赖。到最后，所有的委曲求全，都会变成委屈。
冯希：我就是觉得委屈。
司梦：看过电影《大话西游》吧？
冯希：嗯。
司梦：是紫霞把至尊宝变得那么好的，让后人拣了一个大便宜。人就是这样，对前任有所亏
欠，就拼命地对下任好。
冯希：我没有下任。
司梦意味深长地说：话说早了。
尤珊珊进来：聊什么呢？
司梦：聊前任呢。
尤珊珊：我那个前任能把活人气死，你说他找的女朋友，快摸到零零后脑袋上去了。
司梦：你怎么知道？
尤珊珊：他跟我说呀。
司梦：你俩的关系有意思，他每次找女朋友都让你参谋。
尤珊珊：将来我儿子得跟他们一起生活，我不能让我儿子受制。
司梦：女人对待别人家的孩子有三种情况，一从心里喜欢，爱屋及乌，二，知道该怎么做，
三，完全控制不了自己，喜欢别人家的孩子是做人的一种觉悟，是一种教养。
尤珊珊：我们爱孩子是为了回报吗？我真不是，你呢？
司梦：我当然不是。
尤珊珊：孩子出现问题，我们拯救他的时候，都是从子宫发的力，这是母性的力量。
司梦哈哈大笑。
尤珊珊：我儿子一点都不理解我，
冯希：她找男朋友，史达明也跳出来挡横。
尤珊珊：他见不得我好。
冯希：你也见不得他好。
尤珊珊：对！
司梦：山河沧桑，岁月老旧，世事多蹉跎……
尤姗姗：你能不能说点接地气的人话？
司梦：不能，全凭这挣钱呢。
尤珊珊叹了一口气：知道我为什么谈不成恋爱吗？因为他们不当我是女人，也不当我是外人。
我老被人当成老爷们儿，那是因为他们根本不了解我。
司梦：实际上你比大多数女人更细腻，更浪漫，更富有有同情心。
尤珊珊立刻手指司梦：到底是文化人，说出的话都飘着桂花膏的香气。
她叹了一口气说：我愿意以爷们儿或者哥们儿的身份，跟大家打成一片，这不是好谈生意好
相处吗？
冯希：你这个人谈不成恋爱，所以可着史达明一个人使劲祸害。
尤珊珊：我谈不成恋爱，那是因为谁也配不上我。如果真有下辈子，我一定要变成男人，娶
现在的自己。
司梦和冯希大笑。
尤珊珊：以前我喜欢到山里转悠，那是因为孤独，山在心里，依靠也在心里，前提是无依无
靠的时候。现在人们都靠着我，我就是一座大山。以前拿着人民币有兴奋感，现在拿着人民
币有凄凉感，我的青春没有了，用多少钱都买不回来。
戴小雨进来，她面带笑容，情绪不错。
尤珊珊：看来昨天晚上睡好了。
戴小雨：你没睡好？
尤珊珊指了一下司梦：我没问题，你看她的脸色，肯定没睡好。
司梦：我习惯晚上写东西，大脑兴奋，经常失眠。
尤珊珊：你连自己都睡不好，又怎么去睡（说）服别人？
司梦：三句话不离本行。
尤珊珊笑：咱们这次整改收获大大的，北辙南辕连着一个月流水超过两万两千块钱。我们盈
利了！
众人高兴。
戴小雨：多亏你及时掌舵，否则这条船早晚触礁。
她话里有话，冯希没有理她。
尤珊珊：两个公司一个北辙南辕，三下撕扯着让我操心，我必须给自己放个假，我要开启全
世界艳遇模式，首先飞西班牙，然后飞法国。
冯希：据我所知，你有恐高症，根本不敢坐飞机。旅行工具你只坐火车。
尤珊珊：我战胜了恐高症，不信我给你们看我定的机票。
她打开手机，让大家看她的订票信息。
冯希信了。
司梦半信半疑。
戴小雨：老大，咱们赌点什么吧。
尤珊珊：你不信？
戴小雨：不信。
尤珊珊：你说赌什么？
戴小雨：一顿五千块钱标准的宴席。
尤珊珊：你这么抠门，舍得五千块钱吗？
戴小雨：我花不着，肯定是你花。
尤珊珊：我靠……
司梦：不许骂街，老天爷在上面看着你呢。
尤珊珊：对，对，对，我不能亵渎神明。
冯希：你怎么战胜恐高症的？
尤珊珊：冯希，我特别佩服你智商的稳定性，真是谁也带不起来呀！
冯希：又不是上灶炒菜，能不能不添油加醋？
21 停车场 外 日
鲍雪的车停着停车场，她扶白静慧从车上下来。
22 北辙南辕饭店大堂 内 日
鲍雪挽着白静慧的胳膊进了饭店。
店内座无虚席的景象让老太太吃了一惊。
戴小雨看见奶奶来了，立刻跑过来：奶奶，您怎么来了？
店里的工作人员知道这是鲍雪的姥姥、戴小雨的奶奶，立刻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巴小丁腾出来一张桌子让白静慧坐。
白静慧打量着饭店的布置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有想法，有品位。
司梦和冯希过来跟白静慧打招呼。
鲍雪把她们介绍给白静慧：她叫司梦，她叫冯希，都是我们的股东。
白静慧笑着跟她们点头。
白静慧问冯希：你的手怎么了？
冯希：烫伤了。
白静慧：可别沾水，小心感染。
冯希应了一声，转身进后厨去了。
戴小雨拿过来菜谱给白静慧看：奶奶，我帮您点吧。
白静慧：好。
23 北辙南辕后厨 内 日
三个档口的打印机在出定菜单。
后厨人员在有条不紊地忙着。
24 北辙南辕大堂 内 日
戴小雨下单，鲍雪跟着她走到收银台。
戴小雨：你现在是排在尤珊珊后面的二股东，这顿饭我跟奶奶宰你。
鲍雪诧异：我怎么就成了二股东了？
戴小雨：跟我装什么？你不是又往你的股份里注入资金三十万吗？
鲍雪吃了一惊：啊？！我没有啊？
戴小雨满脸狐疑地看着她：那是谁替你交的？
鲍雪叫起来：我可不能不明不白地欠账三十万啊！万一是高利贷，那我死定了。
鲍雪给尤珊珊打电话，铃声响了很久，她才接电话。
鲍雪：你在哪儿？
25 世贸天阶 内 日
尤珊珊：法国，正在跟帅哥谈恋爱。
鲍雪的声音：待会再听你扯淡，谁给我的股份里注入了三十万资金？
尤珊珊：财神爷。
鲍雪的声音：哪个财神爷？
尤珊珊：你那么聪明，猜还猜不出来？
26 北辙南辕大堂 内 日
鲍雪：你吗？
尤姗姗的声音：我怎么就那么爱你？
鲍雪：那是谁？
尤姗姗的声音：自己琢磨。
鲍雪沉思了片刻问：是俞颂阳吗？
27 世贸天阶 内 日
尤珊珊：他不让我跟店里的任何人说，就算代持吧，你别有精神负担。
鲍雪喊了起来：干嘛让我代持？
尤珊珊：你是他的女朋友，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鲍雪的声音：我是前女友，不是女朋友。
尤珊珊：看看这人混的，身边的女人都争着当他的前女友。
28 北辙南辕大堂 内 日
鲍雪正跟尤珊珊通话，
史达明进来，
鲍雪：你前老公来了，看表情是来找你算账的。
尤珊珊的声音：你告诉他我去法国了。
说完她把电话挂了。
鲍雪迎上去：找尤珊珊吗？
史达明：嗯。
鲍雪：她说她去法国了。
史达明：她不敢坐飞机，莫非走着去的？
史达明的微信响了，他打开看。
一张尤珊珊发来的照片。
史达明：我去！
鲍雪探头看，她叫了起来：尤珊珊真的跑到法国艳遇去了！
司梦闻声跑过来看照片。
照片上尤珊珊跟一个外国帅哥，勾肩搭背地站在一起，两人嘴咧得像瓢一样。
司梦：鲍雪，你不觉得这个法国帅哥眼熟吗？
鲍雪：我脸盲。
史达明仔细端详照片：背景的广告牌明摆着是世贸天阶嘛。
司梦：这个帅哥是七夕的时候跟咱们一起喝过酒的那个法国小伙子。
鲍雪立刻拨通了尤珊珊的电话：尤珊珊，你到底在哪儿？
手机里尤珊珊的声音：我在塞纳河边散步呢。
鲍雪：别装大尾巴狼，把你的位置给我，估计距离北辙南辕连两公里都不到。
史达明：你赶紧到北辙南辕来，我有事找你。
29 世贸天阶 外 日
尤珊珊一脸得意：我已经开启了休假模式，你家的事别找我。
说完，她把电话挂了。
法国小伙子跟她挥手道别。
30 北辙南辕大堂 内 日
史达明：我找不到塞纳河还找不到世贸天阶？
他步履匆匆地出去了。
饭菜上桌，戴小雨和鲍雪陪着白静慧吃饭。
白静慧称赞饭菜做得好。
鲍雪：我们的两个大厨都是烹调高手。
白静慧：当有人的时候，把爱舍出去，事业就来了，这叫-厚德载物。事情成功后，把智慧
舍出去，喜悦就来了。这叫德行天下。
戴小雨：奶奶说话总是一套一套的。
白静慧：这是书上说的，不是我说的。
闷头吃饭的鲍雪突然抬头问：见着俞颂阳了吗？
戴小雨：最近没露面。
白静慧：俞颂阳是谁？
戴小雨：小雪的前男友。
鲍雪：姥姥您想见见我姐的男朋友吗？
戴小雨一脚跺在鲍雪的脚上。
鲍雪疼得大叫。
31 咖啡店 内 日
尤珊珊和史达明坐在咖啡店里说话。
史达明：英杰学习成绩落到全班倒数第二，老师说这样下去他考重点高中很难。
尤珊珊：你走马灯一样地换女朋友，能对我儿子没有影响吗？
史达明：你十天半个月不露一回脸，我儿子能不多想吗？他进入青春期了，我爸卧病在床，
我妈没精力也没体力，半大小子的精神头全用在跟我较劲上了
尤珊珊：我把儿子接到我这里来。
史达明：你那里离学校太远了，他早上得几点起床才能不迟到？
尤珊珊：那我把他送到国外去读书。
史达明急了：我不同意！
尤珊珊：那你想怎么着？
史达明沉默了片刻嘟囔了一句：我看，咱俩还是两碗剩饭倒一块回回锅，复婚得了。
尤珊珊：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咱俩已经两结两离了。你这是要更上一层楼吗？
史达明：我是为了儿子。
尤珊珊：觉得别的女人不如我就直说，别拿我儿子当挡箭牌。
史达明眼睛盯在她的脸上：我就纳闷，你的自我感觉怎么永远这么好呢？
尤珊珊：那是因为我确实好啊！
史达明：好？你这个人做事一但沾上钞票，就奋不顾身了。
尤珊珊：钞，是稀有金属，放在钱包里极不稳定，钱这东西也极其不忠，回回都是我带它一
起上街，回来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史达明：承认你比我能挣钱，那也用不着这么炫耀啊。
尤珊珊：你是我炫耀的终极目标啊。
32 街道 内 日
赵赫男的摩托车在街上穿梭而过。
他一眼看到站在路边打车的冯希。
赵赫男拐道路边，一只脚踩地，摘下头盔回头看。
冯希看到了他，疾步走过来。
冯希：这么巧？
赵赫男：休息，去看个展览，你呢？
冯希：手上的伤口老不愈合，我去医院。
赵赫男：我送你去吧。
冯希：不耽误你？
赵赫男：没事。
赵赫男从后座摘下头盔递给她。
冯希戴上头盔坐着摩托车的后座上。
赵赫男给油摩托车开走。
冯希看着赵赫男结实的后背，心里再次涌起异样的感觉。
33 医院处置室 内 日
护士给冯希处置伤口，
赵赫男在旁边一声不响地看着。
护士：千万不要再沾水了，本来是个一般烫伤，被你弄得化脓了。
冯希连连点头。
34 冯希家楼下 外 日
赵赫男的摩托车在楼门口停下，冯希从后座上下来，把头盔挂在后座上。
赵赫男：你歇着吧，我走了。
冯希：上来坐会儿吧。
赵赫男怔了一下。
冯希：要是觉得不自在，那我跟你订两菜一汤的午餐。
赵赫男：我没带工具箱。
冯希：简餐，有什么吃什么。
赵赫男跟着冯希上了楼。
35 冯希家客厅 内 日
房间里不见往日的洁净，到处是灰尘。
冯希：手不好使心里有事，顾不上收拾家。
赵赫男把茶几上的废纸等没用的东西收进垃圾袋里。
幷顺手用抹布擦干净桌面。
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冯希在厨房里烧水泡茶。
赵赫男立刻冲进厨房从她手里接过来茶壶。
冯希进客厅。
房间里整洁干净。
冯希的坏心情不由地好了起来。
36 厨房 内 日
赵赫男打开冰箱，里面空空荡荡。
赵赫男拿出手机在叮咚买菜上购菜。
37 高铁出站口 内 日
戴厚江拖着拉杆箱从出站口出来。
他眉头紧锁，看上去一脸的不高兴。
38 戴小雨租屋客厅 内 日
戴厚江把行李箱放在屋角，两手插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戴厚江开门出去。
39 白静慧家小区门口 外 日
小区门口，住户们和送快递的出出入入。
戴厚江站在门口，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进去。
戴厚江站在小卖店门口喝矿泉水。
白静慧和吕正拎着菜篮子有说有笑地走过。
戴厚江的火顶了上来，看着他们从面前走了过去。
白静慧没有看到他。
戴厚江想叫却发不出声来。
40 北辙南辕后厨 内 傍晚
三个档口的打印机打出一张一张的订菜单。
三个档口的厨师手脚不停地忙着炒菜。
送菜口的电梯上上下下运送着菜品。
饭店里人几乎坐满。
服务员端茶送水翻台忙个不停，
司梦进来，服务员轮番跟她打招呼。
饭店的一角多了一个离地一尺高台子。
司梦问：这是干什么的？
戴小雨：晚上十点以后，可以喝扎啤撸串听歌。
司梦：请歌手得花多少钱啊？
戴小雨：歌手是音乐学院在校生，来这里积攒表演经验，不要钱。
尤珊珊进来：今天晚上有大客户，一共两桌，每桌两千五百元起价。这规格必须赵赫男盛装
出马。
戴小雨：赵赫男今天休息。
尤珊珊：叫他改天再休。
司梦：你以为赵赫男是何厨师啊？你能左右了他？
尤珊珊：戴小雨，你是负责人，这个任务交给你，不论想什么办法，都必须把这一单给我挣
回来！
戴小雨：他是冯希的死党，我跟冯希是死敌，这个任务交给我合适吗？
尤珊珊拍拍她的肩膀：绝对合适，去吧，上级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41 公园 外 日
鲍雪边快步走路边用手机通话：姐。
戴小雨的声音：我爸你舅舅来北京了。
鲍雪：想请我搓一顿吗？
42 街道 外 日
戴小雨边走边打电话：跟我去办事，想吃什么，我叫我爸掏腰包。
鲍雪的声音：什么事情？
戴小雨：跟我去找冯希。
鲍雪的声音：啥大事啊，我在锻炼，你自己去吧。
戴小雨：我跟冯希犯相，不是为了保这个大单，我才不会低头求她。
43 公园 外 日
鲍雪站住脚。
戴小雨的声音：你是二股东，不能再当甩手掌柜的。
鲍雪：好吧，好吧，你把冯希家的位置发给我。
44 冯希家卫生间 内 日
洗衣机轰隆隆地转。
45 冯希家客厅 内 日
赵赫男帮冯希把洗好的床单枕套晾在阳台上。
冯希把晒干的衣服一件一件用熨斗烫平叠好。
冯希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她放下熨斗说：头发完全被汗弄湿了，我得洗个头。
赵赫男：你的手不能沾水，去理发店洗吧。
冯希：不用，我一只手洗没问题。
赵赫男：那，我帮你洗吧。
冯希：不好吧？
赵赫男：理发店里的师傅也是男的。
冯希笑了：也对。
46 冯希家小区门口 外 日
鲍雪跟戴小雨在小区门口汇合了。
两人看着门牌号往前走。
47 冯希家厨房 内 日
砂锅在灶上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48 冯希家卫生间 内 日
冯希脑袋探在浴缸里，赵赫男一只手拿着喷头，一只手在冯希满是泡沫的头发里揉搓。
冯希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画外开门声，有人进来。
冯希睁开眼睛：快递吗？
赵赫男：他怎么不按门铃就进来了？
冯希：不对呀，我锁上门了。
赵赫男警惕：我去看看。
49 冯希家卫生间 内 日
赵赫男从卫生间里出来，跟李响碰了个脸对脸。
李响的脸顿时变了颜色：你是谁？
赵赫男没见过他，口气也很硬：你是谁？
冯希脑袋上包着毛巾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李响也不觉吃了一惊。
冯希：你怎么回来了？
李响的脸色相当难看：这人是谁？怎么回事？
冯希刚要说话，赵赫男伸手一拦，把她挡在了身后。
冯希伸手又把他拦在身后。
两个人的举动彻底惹恼了李响：冯希，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冯希：我是哪样的人？
李响：你跟我退避三舍的，却跟他躲在卫生间里干见不得人勾当。
冯希叫了起来：李响，二十多年的书，你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李响：你才是狗！
赵赫男明白了他就是那个李响，于是放缓了口气自我介绍：我是北辙南辕的职工，她伤了手，
需要人帮忙。
李响：少来这套！我要是晚进来一步，你就把她帮到床上去了！
赵赫男的脸上变了：看在她的面儿上，我不动你。如果你再出言不逊，那我就谁的面都不看
了。
李响：我还怕你呀？你能把我怎么着？我说她怎么突然主意这么硬，原来是你在背后给他撑
腰。
冯希气急败坏：李响，你胡说什么？
李响：被打中了七寸了是不是？
赵赫男：你要还算是个男人，就别在女人面前耍威风，既然你认定我是罪魁祸首，那咱俩出
去单聊。
李响：你算老几？你要我出去我就出去？
冯希过来推赵赫男：你走吧，我跟他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
赵赫男被她使劲推出门去。
50 冯希家单元门口 外 日
赵赫男铁青着脸从单元里出来，迎面碰见戴小雨和鲍雪。
鲍雪惊喜：哎呀！赵师傅！我们正……
戴小雨伸手扯了她一把：冯希在家吗？
赵赫男站住脚：在，跟她的男朋友在一起。
鲍雪：李响从德国回来了？
戴小雨立刻察觉到了什么。
51 冯希家客厅 内 日
两菜一汤摆在桌子上，
李响和冯希坐在餐桌旁边。
李响一口红酒一口菜地吃着，冯希坐在对面连筷子都没动。
一瓶红酒见底了。
李响抬起头盯着冯希，他的白眼球泛出红血丝。
李响：我费尽心思争取到这个回国的机会，想的是努力挽救回来咱们俩的关系，万没想到，
你竟然会用这样地方式羞辱我。
冯希：他是被我拉到北辙南辕来的，遇到事找我很正常，我敢对天发誓，我俩只是同事关系。
李响：别以为我是傻子，你对他要是没有想法，他说话能那么硬气？
冯希：他就是这个性格。
李响冷笑：你对他的性格如此了解，看来交往得不浅啊。
52 冯希家单元门口 外 日
鲍雪：别出什么事，我俩进去探探风。
赵赫男：我就在门口，有事叫我。
鲍雪和戴小雨进去了。
53 冯希家客厅 内 日
冯希一脸怒气看着李响。
李响：你跟他到哪一步了？上床？
冯希：没有。
李响：接吻了？
冯希倔强地把脸扭向一边：没有！
李响逼问：拥抱了？
冯希吼出了声：没有！没有！
李响沉默了半晌说：好，我选择相信你，过去的一切既往不咎，咱俩重新开始。
冯希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转过脸看着他。
李响：我做出这样的让步是有条件的，你立即退股，离开北辙南辕。
冯希：我要是不同意呢？
李响：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条件？
冯希：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李响：我是你男朋友。
冯希：你不辞而别那一天，咱们俩的关系就完了。
李响：你说完了就完了？
冯希：你说没完就没完？
李响：对！
冯希：我早就受够了你的目中无人。你学历高，就该骑在我头上拉屎啊？我是你召之即来挥
之即去的服务生吗？李响，我是有血有肉的女人，是需要温暖需要被呵护的女人，我不是只
能给你洗衣服做饭，照顾你生活的保姆。
李响被她的话惊呆了：你说什么？
冯希：我生病的时候，你问候过我吗？若不是朋友照顾，我能不能活到你回来还两说呢。
李响冷笑：说起生病，我倒忘了问了，是那小子彻夜照顾的你吧？
冯希：是又怎么样？
李响：你把饭碗送到他手里，他不好好端着，还能在北辙南辕混吗？
冯希：李响，你是个小人！
李响恼怒：我原谅了你所有的过错，怎么还成小人了？
冯希：我没有过错，不需要你原谅。
李响吼道：还要我再强调一遍吗？冯希，你出轨了！
冯希：地基是我一锹一锹垫的，轨道是我一节一节铺的，整个工程都是我一厢情愿干的。你
舒舒服服坐在车厢里。我尽心尽力拉了十年，燃料耗尽不想拉了，不行吗？
李响被她的话噎住，好一会才说：你变得我都认不出来了。
冯希：那是因为我学会了跟你讲道理。
李响：你讲得是哪门子的狗屁道理？！
冯希：你的那些道理我听着才像狗屁。
李响气得声音发抖：咱俩从现在开始算彻底完了。
冯希：我同意。
李响抓起桌子上的酒杯朝墙上摔去。
酒杯碎了，碎片迸溅到冯希的脸上划出血痕。
冯希被激怒，抓起桌子上的盘子朝李响砸过去。
李响闪身躲过，拎起凳子飞向冯希。
冯希护头用胳膊挡凳子，一声闷响，她的胳膊骨折了。
冯希一屁股坐在地上，捧着胳膊放声大哭。
李响傻了，过来扶冯希，冯希用脚踹他，不让他靠前。
鲍雪和戴小雨进屋，看此情景大吃一惊。
戴小雨冲过去推了李响一个屁股墩，把椅子都带倒了。
54 街道 外 日
赵赫男双手托抱着冯希在路上跑，
戴小雨和鲍雪跟在他后面。
鲍雪伸手拦车，
出租车停下。
55 手术室门口 内 日
冯希被推进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被关上。
戴小雨对赵赫男说：你赶紧回店里，两桌酒席等着你做呢。我们俩在着里陪着冯希，手术完
了，第一时间通知你。
赵赫男答应了一声离开了。
鲍雪拿着缴费单跑过来，
李响拖着沉重的脚步从另一面的楼梯上来。
三个人守在手术室门口，谁都不说话。
鲍雪率先打破僵局，她问李响：你为什么打她？
李响一脸颓丧：我没有前景可望，就只能回顾。越回顾越愤怒，愤怒积累多了，就会用暴力
手段发泄出来，我没想伤她，这是个意外。
戴小雨抬手给了他一个嘴巴子。
李响吓了一跳，没等他反应过来，戴小雨又给了他一个嘴巴子。
戴小雨：冯希的愤怒积累得比你还多，我替她用暴力手段发泄出来。
李响：你算老几？
戴小雨跳起来还要抽他：北辙南辕的股东！
鲍雪死死地抱住了戴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