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康儿,你是说有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陷害你,岂有此理,若是被本王查出是谁所为,定不会轻饶了他!”
议政大厅内,听罢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完颜洪烈大为光火,愤恨的一掌拍在桌案上,直震的桌上摆放的茶具摇晃作响,完颜康更是借势大诉委屈,连连说道
“父王,孩儿无用,可那些宋人也太可恨了,简直不把我们大金派来的钦使放在眼里,态度甚是嚣张,不然孩儿也是绝对不会就这么匆匆赶回来,所以,在请父王责罚之前,这些话,孩儿不得不说,这回,不仅让夺取武穆遗书的大计遭到破坏,更为重要的,堂堂一个大金的王爷,颜面尽失,遭到这般薄待,叫我怎能甘心”
他滔滔不绝,讲到动情处,扑通一声跪到完颜洪烈面前,眼眶里还涌出了泪水,淌个不停,一边愤恨的咬紧牙关,双拳紧握,一字一顿的将这番话尽数道来
“好了,我儿不必如此难过,本王已是心中有数,先起来吧”他沉闷的叹了口气,抬起手,示意完颜康站起来,协彬看了,忙过来把他搀起,在身旁小声的劝慰着
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情景,我从另一侧走过来,站到大厅中央,对完颜洪烈躬身行了个礼,随后附和着说道
“启禀王爷,方才小王爷说的确实是实情,此去大宋一行,原本已经探听到有关武穆遗书的蛛丝马迹,谁料中途横生枝节,在下也认为,这件事情不能责怪小王爷办事不利,而是应当算在那个宋人的官员身上”
听我这么一说,他点了点头,似乎在思索什么,不过一会儿功夫,从座椅上走下来,见完颜康情绪激动,还在浑身抽搐,于是走到我面前,询问道
“依欧阳公子之见,那人平日里可否仗了谁的势,听康儿说,他只不过是个品级低微的官吏,居然如此狂妄,给他背后撑腰的,究竟是何人?”
“这•••”我故意就此顿住,只是谨慎的回到,“恕在下没能来得及考证,不过,在宋土的这段时间以来,倒是闻听当今有位首辅大臣,权倾朝野,势力自然不容小觑,眼下能够横行猖狂的官员,差不多都已被他收入麾下,想必这位杨大人也是如此吧”
抛给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很清楚,这么一来,说不定可以借助完颜洪烈的手,牵出那个令我憎恨多年,却奈何不得的人
“你所指的,可是大宋现今丞相韩侂胄吗?”听完这话,他也联想到了这个人,而我却不能再说的太明白,免得招惹他心生疑虑
“王爷,在下对这些事也只不过是一知半解,已经知无不言了,就是替小王爷感到不公,所以,才尽量将想到的都说出来”
我这边引出的话题就此打住,他仔细想了想,然后转头对完颜康宽慰道,“没事,康儿长日来为了本王托付的重任劳碌不已,先行回去休息,来日方长,待调整好了一切,再行商议不迟”
“谢父王”反正回来了,也只得先作罢,完颜康呜咽着告辞,由协彬陪同一起回了康居
我也退了出去,心中琢磨着,看来这几部棋算是走对了,虽然就目前而言,这对父子的感情看起来仍旧不错,但以他们之间这层特殊的关系来说,越是这样,就越经不起任何冲击,自从王妃背叛了他,而后仙逝,对于这个不是亲生骨肉的儿子,像完颜洪烈这么心思缜密的人,是断然不会毫无顾忌的信任了
缓步走回别院,刚好有个一道回来的侍从经过,见我过来,连忙上前行礼,我才想起,进了王府后,这半天多,似乎眼前少了个熟悉的影子,于是向他问道
“乐儿姑娘在做什么?”
“回欧阳公子的话,先前一进府门,乐儿姑娘就说乏了,奴才们也没敢喊她帮忙收拾行装,就让她先回房休息去了”他恭敬的回着,我听了,浅浅叹了口气,想那丫头前些日子还知道学着照顾人,这一回府就原形毕露了,也罢,她身子弱,要是再累出什么病来,我岂不是又惹了麻烦,索性随她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