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我看看”她一听,赶忙踮起脚尖,一手轻搭在我肩头,左右瞅了半天,也没找出什么异样,边看还边自言自语着
“哪里呢,我没看见啊”在我的衣领上翻弄了好久,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被我戏弄了,一时间她又气又恼,连连推搡着我,大声嚷嚷道
“死欧阳,我就说你是个脸白心黑的坏人,臭鸡蛋,居然敢拿我取乐,要不是临来之前雪儿一个劲的嘱咐我这个那个的,我才懒得管你”
话音一落,我只觉得全然没了同她玩闹的兴致,算算日子,自从上次离开了赵王府,去往宋境,时至今日,已是接近百余天了,把她独自一人留在那里,记忆中好像从未分别过这么长的时间,虽说还有几名侍女陪伴,但太久不见,也不知眼下她的情况怎样了,好在距离金国越来越近,能见到她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翻过几座山岭,踏上坦途,跋涉了好些天之后,京都气势宏伟的城门呈现在眼前,直到这时,完颜康才表露出些许感叹,另有几分愁肠百转,道路两旁的守卫通通跪行大礼,我们这行人马走在中间,缓缓朝着赵王府的方向行去
这趟来回,折腾了一场,终究落个竹篮打水空欢喜,到了王府大门外,侍卫一见是他回来了,匆忙跑进去禀告通传,完颜康下了马,并未急着走进去,而是等在门口,不做言语,协彬见这般情境,不敢劝说,更不敢擅自向里走,也只好一道陪在旁边
“康儿!”不消一会儿工夫,打院里远远的传出来一声浑厚有力的呼唤,完颜洪烈应声疾步赶出来,好几个下人随着他跟出来,帮忙牵马,收拾行囊,就在这时,突然见完颜康在那冷冰冰的石阶上猛的跪下来,连续不断的磕着头,口中呜咽的说着
“父王,孩儿无能,不仅没有寻得武穆遗书的下落,反倒招了祸端,不得不先行回金,求父王责罚”
看他声泪俱下,懊恼不已,完颜洪烈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即俯身将他搀扶起来,安抚的拍着他的肩,劝道
“没关系,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儿不必介怀,此次远行甚是辛劳,康儿,先进门,跟父王把事情的原委细细讲来”
看来,不管在任何情形下,他仍会先顾及与完颜康的那份父子之情,无论这个养育了二十几年的儿子是否成器,都会依旧待他视如己出
“王爷”正在这父子两人寒暄之时,晖儿走上前来,欠身行了个礼,恭敬的对他禀告道
“月晖多谢王爷长久以来的关怀照顾,这回小王爷确实很是辛苦,那我也就不再叨扰了,先回鹤鸣府邸,改日再来拜会王爷”
“也好”完颜洪烈听罢,默许的点了点头,就拉着完颜康一起走进了王府,我站在门前,看晖儿与她随行的侍从婢女们一道走了,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这一瞬间,忽然感到心里像是被打了个结似的,郁作一团,这种感觉很难用言语来形容,确是难过的如此真切
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还是要清醒的意识到,我所处的环境,依然危机四伏,下一步,也必须慎之又慎,想到此处,不禁狠下决心,就如晖儿曾说过的那样,在所有的纠缠纷扰尚未明朗之前,我和她,绝然不能被情情爱爱牵绊住,于是,抬起脚,又一次跨进了这道门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