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那条公路的入口有一个摄像头,如果有车辆从这个路口经过,势必会留下监控记录。所以,严良提议调取路口的监控记录,重点查找一下三月二十二日到三月二十三日的监控记录,逐个儿排查经过路口的每一个车辆。
任玥婷听了直摇头,道:“虽然郊区的这一条公路车辆比较稀少,但是排查起来也不是简单的事情。而且,这条公路不是高速公路,通向这条公路的路口不止这一个路口,还有许多条土路都与之想通,如果凶手要掩人耳目的话,完全可以避开监控路口,从土路绕过去,来到公路上。”
严良却坚持道:“我还是建议你们排查一下经过的车辆,因为这是破案的唯一途径。如果凶手是一个人作案,他要挖如此深的陷坑,拿也得费两天的工夫。我们排查监控,纵然凶手不经过监控路口,可是经过监控路口的车辆大多是从这条公路上来的,他们就有很大的机会见到凶手挖坑的场景。”
“你怎么知道凶手是独自作案?”顾一鸣提出疑问。
“你看照片,”严良又递出来一张照片,照片上拍摄的是在现场旁的荒地里发现的“前方施工,禁止通行”的警示牌,“如果是团伙作案,凶手若是李三和他的手下,他们人多挖坑的速度快,根本用不着在路上放警示牌吧。”
顾一鸣反驳道:“为什么用不着?为了安全,放一个警示牌,也没什么。”
正说着,副局来了。
他本来出差办点事儿,一回来,就听说发生了命案,便径直赶到会议室,来打听案情。
“听说死者连人带车被埋到公路下面了?”副局开口问道。
任玥婷连忙起身,将目前所知案情的大致情况告诉了副局。
副局看向严良,询问道:“严良,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严良承蒙副局看得起,清了一下嗓子,开口道:“副局,经过分析,我觉得此案很有可能是一个连环杀人凶手,结合绑架杀人案,我认为这两个案子很有可能是同一个凶手,所以,我要求并案侦察。”
“你要知道,并案侦察是有前提条件的,可是你要求并案的根据,只是你的感觉?这恐怕不行。”副局摇摇头,否定了严良提出的要求。
严良辩解道:“特定的并案条件是指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案件的现场遗留物、犯罪分子体貌特征等出现同一性。这两个命案都没有遗留物等特征,虽然不符合特定的并案条件,却符合一般的并案条件。”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一般的并案条件是案件的性质相似、侵害目标相似、犯罪手法相似以及犯罪时空相似,这四条符合一条即符合一般并案条件。而这前后两个案件时间相连,都带有鲜明的个性,而且两位死者生前都喜欢打架斗殴,凶手自以为是大侠,替天行道杀了他们,又符合侵害目标相似,完全可以并案侦查。”
“先按照顾一鸣的方案来,从死者的生前社会关系入手,锁定死者的仇家,着重审查。”副局做出了决定。
然后,他看向严良,语重心长地说道:“严良,你是高副厅亲自点的将,调你过来侦查绑架杀人案件,现在此案却没有一点眉目。我和死者刘宇的父亲刘海平在两会上认识的,现在他每天催问我案子的进展,这还不算什么,现在这案子在新闻上的热度不减,上面也施压要求尽快破案,给民众一个交待……”
“……所以啊,”副局严肃地看着严良,继续道:“你要把工作重心放在绑架杀人案上,集中警力,尽快攻破此案。之前你不是猜测凶手的皮肤可能被抓伤嘛,排查工作要加速进行,不然凶手的抓伤痊愈后,恐怕就不太好查了。”
此刻严良也不好开口对副局说,排查工作毫无结果,线索全断了,案子破不了了。
他只好点点头,对副局保证道:“放心吧,副局,假以时日,我一定能侦破此案的!”
至于假以时日是哪年哪月哪日,就不知道了。
副局很满意地向严良点了点头,然后转向顾一鸣,说道:“一鸣,你认为此案系仇杀,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顾一鸣将李俊义和王浩斗殴的事件说了。
“如果真是李俊义谋杀了王浩,这可是一起黑恶势力火并杀人案,影响十分恶劣。一鸣,你先去调查,必要时,我会调集警力,对李俊义的黑恶势力团伙进行围剿打击。”副局向顾一鸣说完,又勉励了大家几句,算是结束语。
散了会,顾一鸣带了俩人朝着城西而去。
而严良却暗中叫来了小马,吩咐道:“你去把郊外的那条公路的入口监控给我调过来,记录一下三月二十二日到三月二十三日车辆经过监控路口的车辆,标注一下时间,做成一个表格,交给我。”
小马也参与了刚刚的会议,他可是亲耳听到副局向严队交待过,要集中警力,调查绑架杀人案。便道:“严队,您不是要查绑架杀人案吗?”
严良咧咧嘴,道:“绑架杀人案的线索断了,或者说,凶手作案时根本就没有留下痕迹,我总不能干等着凶手送上门来吧?你快去查一下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当然了,做事小心点,别让副局知道。”
“好吧。”小马现在直接受命于严良指挥调度。
小马身为技术人员,他很快就调来了监控,对着电脑屏幕一路快进,花费了一下午的时间,终于,做了一个表格,表格大印下来,一共四页,每页二十多个车牌号,标注着时间、序号。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小马将忙碌了一下午的表格呈给严良。
严良翻了一下表格,见到一共有一百零八辆汽车经过,还有一辆农业机械拖拉机,也曾在监控里露头,这辆拖拉机只在表格上标注了时间,没有显示车牌号。
“这么大的工作量,你这么快就做好了,真辛苦你了,小马,我请你吃晚饭!”严良拍了拍小马的肩膀,十分满意面前这个年轻能干肯吃苦的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