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苏凡没敢在天来客栈多待上一分钟。
匆忙的自花会现场回转了客栈后，细细洗漱过后，径自去了老教授的学院。
哪怕还没开课。
苏凡也没想在院外多等，而是直接越过院墙，朝着后院而来。
“……一大早的，你来学院做什么？”
苏凡刚到后院月门前，老教授已经身穿单衣，站在了他的身前。
怎么出现的，苏凡半点感应都没察觉。
一如从前。
“老师，救命啊。”
苏凡口中喊着救命，甚至伸手去抓老教授的衣襟，可脸上却没多少惧怕之色。
待到老教授一摆手，将苏凡挥退两步之后。
才笑眯着眼神又问到，“有话就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老师你明明知道的！”
“好！心性倒是不差，你是说昨晚的事情？”
见老教授脸带笑，丝毫不在乎的架势，苏凡那里还不清楚，他是真的什么都知道！
之前，不过是故意相试！
“果然，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抓，老鸹老了不呱呱！这老登，没憋着什么好心思。”
暗忖着，苏凡又想起之前孟卓锦在榻上说的话，什么学院任务，她才去寻苏凡的！
这还不是明摆着。
老教授或者那什么光球，想让苏凡参与五灯花会么。
什么原因？
鬼知道！
“老师你就别逗 弄学生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老给个准话，就是要学生奉献，也要有个理由吧。”
“奉献？奉献什么？”
苏凡……
总不能说，奉献几个亿吧！
苏凡古怪的看着老教授，看了他老半饷，见他依旧笑眯眯的模样，没有半点其他意思，也不开口。
只好又道，“老师，你也知道，这方天地乃是一段扭曲时空坠落之后所映照出来的残影，你又何必让我和她们产生什么因果纠缠。即便是想让我记住这里，也不至于。”
“你倒是没往男女之事上想。眼界开阔，心思想得多一些高一些，好啊。”
“不过，你还是想的少了。”
“老师怎么说？”
苏凡能开口闭口间，牵扯到一界的投影映照，牵扯到时空扭曲，已经是想的很高很多了。
要不是先前见了此界的虚幻天宫，还得了大光球的传承。
而且那光球和老教授也说起过，传承的某些因由。
苏凡都不可能想这么多。
不就是小天地坠入蓝星天地么，这样的事情在蓝星上时刻都发生着。
有什么稀奇的，又有谁会在意太多其中的缘故。
何况。
苏凡还只是二境的小修而已！
“为了造化。”老教授顿了顿，见苏凡神情莫名，又诠释了两句，“孟家的那位小女儿，其资质也算是我整个学府数一数二的。若没有意外，成就十境不敢说，八 九境还是可以想一想的。”
“是不是觉得我在说胡话，觉得这方小天地，根本承受不住这么一位七境之上？”
“你想的没错。什么样的池塘养什么样的鱼鳖虫虾，天地小了是造化不出仙来的。孟家的女儿资质再好、气运在深，甚至有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帮忙，也是没机会的。”
“她出不了这个圈子，这个世界。”
说到这里，老教授沉默了。
就像是青蛙坐井观天，明明知道井口外有更加璀璨，更加广大精彩的世界，偏偏他出不去。
可他还知道。那是多么痛苦的领悟。
多么无奈的活着。
“那又为什么？”苏凡小心尝试着又问道。
“为什么，向北你知不知道，有些人早晚会踏出那一步，成就仙王之上！而想要踏出那一步，就要如一如故，成自我时空落自我一体。她还是有机会的。”
“若是有朝一日，她真的迈出了那一步，这里的她就会消失，我们都不会再记得……”
“却又能带走她的一切。”
这……
说的是万界超脱，诸天归一，我只是我？！
苏凡瞪大了眸子，好似见到了未来，孟卓锦真的跨出了那一步，然后一巴掌跨越诸天万界，直入此方小天地，拍死他！
要是真的能够，那么死了，是何等的悲催！
“老师，你……你就没想过，要是她有朝一日真的成了，溯回天地时空，逆行诸界有无，到时候我可就惨淡晶莹了。”
“她喜欢的不是我啊！”
“有什么关系。要是她现在能回来，能带走他我，能将你如何了，那才是好事。”
“怎么会？”
苏凡可不觉得这是好事。
偏偏老教授好似知道什么，就是不说，只是摇摇头，就要回月门里。
见此。
苏凡又赶忙一步向前，抓住了老教授的衣襟，“老师，你别走啊，我现在心乱的很，哪怕是知道她从未来而来，有你在，我可能没事。可现在呢，孟同学可是说了一定会找我算账的。”
“还有那位温三岁温同学。”
“你说什么？！”
刚刚还一幅毫不在乎模样的老教授，忽然听到温三岁的名字，顿时一阵龇牙咧嘴。
是他捋胡须的手，不经意的拽下了几根胡须去。
这样的事情，他自己都不知道多少年未有发生过了，也因此引得老教授没顾得上其他，赶忙捏指而算。
少片刻。
脸色古怪的老教授才呢喃道，“乱了，一切都乱了，怎么会这样……难不成有因必有果，果要定因自变……还是什么其他……”
“莫非，不在因果之中人，掺进因果一定会有如此变化么……不对，还是不对……”
老教授越是说不对，手指捏法越快。
不多时，氤氲灵光再也不能如臂指使，不经意的泄露而出。
瞬息间。
一声大响响彻寰宇天际，眼看无形风暴就要将整座学院，连同苏凡都给一起炸成齑粉。
终于清醒过来的老教授，却忽的一拂衣袖，竟然凭空将所有乍起灵光引来的天地异象，给瞬间消无、抹除。
上一刻，还亡魂大冒，下一刻又觉得自己死定了！
现在。
陈扬帆更是感觉，突兀之间，自己好似消失在了此间天地，却又真实存在。
那种古怪的差错感，差点没憋闷的苏凡一口老血喷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