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为什么，到底凭什么……噗……”
苏凡是没吐血，可指诀越捏越快的老教授，久颤之身猛地一定，血吐如泉。
一吐风云起。
却不待血染天地作异象，老教授袖兜刹那，掌乾坤！寂风云！
只留点滴血迹，四散而空。
“血落琉璃色，一出见檀香，滂滂诸法意，由若自归真。老师，你这血……”
真的只是散落的血沫而已。
却让苏凡恍惚间，见到了别样天地，感应到了磅礴浩大。
很有宝象。
“老了，真的是老的不中用了。”
在苏凡眼里，只是被袖风带散的两滴碧血洒落左右而已，却让老教授见了一再轻叹，“换做过往，就是想……也没这等灵血见世。向北，若是你想，最近可跟在我身侧。”
老教授的话锋一转，说的苏凡都有些不会了。
刚刚不是还说什么因果，什么逆转么，怎么现在忽的就住口不言了。
苏凡还想知道，老教授在算计什么。
“能随老师修行，自是弟子福分。只是老师，你刚刚所说的因果……是因那孟同学而起？还是因为那位温同学？”
“温同学有什么特殊么？”
见老教授对待孟卓锦的姿态，好似根本不在乎，她是不是有喜欢之人，愿不愿与苏凡共花会。
可以说，昨夜之事，八成是老教授和其背后之人促成的。
只是不想。
温三岁横插一脚，也被苏凡给带沟里了。
这才惹得老教授极捏而算，最终血漫天际，化作血泉大河。
“向北你可知，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对你无益。”
“老师，若是弟子离开了此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来，若是再遇如此因果算计，又当如何？”
“那时候，可不见得有老师来庇护弟子了。”
学府世界又没多大，而且妖兽凶兽之流，也无太多。
苏凡若是离开此界，还真难说什么时候再来。
并且。
苏凡也知晓，有些时空映照小天地，是会随着时间流逝、天地变化而趋有无的，会自生一些造化。
一个不好造化太重，再引七境大能出手，一次告别就是永别！
“你这小子，心眼子未免太多了些。”
“不过，倒也说得不错。既然他选择了你，若是有助于你成长……一些不该你知道的，告诉你也无妨。”
“世间之事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包括规则、法则、道理，因果也是如此。只是想要逆转因果逆行因果，需要大法力大机缘，还要万般算计千般筹谋，最终哪怕有成，也要自我背负因果之债。”
“此债难消难解，若有太多积蕴，可动天可破地，可沉 沦乾坤众生。”
“一界有无，也许就在一因果之间！”
老教授说道着，见苏凡陷入了沉思，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向北，你可知那孟卓锦早已在我等筹谋之中，因此你与她结下因果，最终会如何，都不会落在你我头上。”
“她可能会有那样的将来，温三岁也是一样。”
“不过是，她不在筹谋之中！”
差别就是这一点。
可会酿成的后果，老教授算了半饷，都没算出丝毫来，还遭了反噬。
越是如此，他心里越没底。
老教授明白，什么样的存在，才不能被算被衍，一想到那等存在，老教授心里就惆怅。
明明一切都安排好的，为何……
“老师，你是说不管孟同学还是温同学，将来都有十境十一境之姿？”
“你这么说，也没错。”
“那她们也都有万一可能，超脱仙王之上，然后拥有逆行有无再临诸天，更易时空万象，重塑天灵界的无匹伟力？”
“也没错。”
苏凡……
这是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啊！
他我也是我，苏凡糟蹋了人家的他我……
哪怕是万一可能，可谁知道什么时候，这两位真的成了，然后顺着诸天时空界限搜寻而至，将苏凡这只小蝼蚁给彻底捏死。
“老师，你觉得我回转蓝星，避一避风头，会不会更好些。”
“哈哈哈……小子，你杞人忧天了。想逆行时空天地，可没那么容易，再说……你口中的蓝星，如今已是诸天域口，想要动此间时空，何止费力十分。”
“若是天地有变，自然有警。到时候你在去逃命，也不晚。”
“老师，我还以为你会说，放心小子，现在老师修行境界比她们高，将来一定也是。到时候，她们敢来，老师自会救你……”
苏凡话都没说完，脑门顿时挨了老教授一记弹指。
不是老教授没有底气和信心。
而是早在很多年前，老教授的修为就未曾在增长过一分了。
他知道缘由，也知道没了可能。
现在老教授还只是他我，更不用多说什么。想也白想。
“小子，知道为何看好你么。”
“还望老师指教。”
“时空破碎天地虚无，对于某些人而言，是生死大事，是一切亡故。可对极少数人而言，何尝不是大开藩篱，扯去枷锁再迎新我。什么样的荷塘养什么样的鱼。鱼儿想要跳出荷塘，何其难。”
“哪怕是蟾蜍，也不知腿上绑了多少渔网，而不可离。待荷塘消亡，待无人去在意荷塘的一切，蟾蜍便有了机会。”
“而你口中的蓝星，现在则是无数荷塘浇灌的一片海，哪怕暂时还只是海子。”
“可总有一天……”
“身为海中鱼虾，你的天地比荷塘广阔太多。只要有机会有机缘，鱼跃龙门又有何不可！”
老教授的话很轻，很朴实，却让苏凡见到了一个别样天地。
苏凡从来没有想过，一方大世界，在他人的口中竟然是荷塘，跳不出去的荷塘。
而蓝星，竟然是海！
“老师，若是有朝一日，我觉得海再大，也盛不下我了，是不是也要打破这大海，一跃成龙蛇。”
“也许用，也许不用。”见苏凡皱眉，老教授又诠释了两句，“修行，从来不是一条路走到黑的。等你修为到了一定境界，可以说你每一次选择，都会是一条新路。”
“老路早有人走过，早有人占据了。”
“老师这话是说？所有的仙王，成就自我都不是一条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