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此言，问的太突兀。
惹得老教授整个人都不禁一怔一颤。
有些话，是不能问的。
忽的一瞬间，老教授睛放明光，像是要将苏凡给看个分明似的，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三遍。
最终才点点头。
“涉及仙王之事，本不该出自你我之口，不然因果自至。”
“不过那是以往，现在还有什么不能言不能说破的，小子，你刚才还真的是说对了。自古仙王一条路，他人走过了，别人在想登门上府，就要直面一位仙王的怒火。”
“抢道之劫，就是如此来的。这也是任何我天灵界传承，只可成就十境，而无十一境传承的原因。”
见老教授说的颇有唏嘘之意。
苏凡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老师，那我得来的两道传承，也是如此么？”
“不，自然不是。更确切来说，你得的传承虽不是十一境传承，却也踏出了那半步。至于日后能不能凭此彻底踏出那一步，就要看你的机缘和气运了。”
“不是说，天灵界没这等传承么？”
“父母其爱子之心到底有多重，谁又知道……好了，不说这些。”
眼见老教授话到半截，却还是没说个清楚明白。
苏凡心念一时间百动千绪，忽的想是想清楚了什么。
父母！爱子！
很有可能，之前见到的那光球，其父母就是仙王，所以才会有如此传承，而且还是两门传承！
这么说，还真说得通了。
也不难怪，老教授要等那位，传承给苏凡法门了。
只有这等传承，才能代表天灵界，才能代表仙王，才能彰显一界有无。
“老师，那仙王如此难成，当年天灵界到底有几位仙王？”
“坐天宫者三十二，其余到底有多少就难说了，总之百数还是有的。三灵仙王为纪元之时，凡我天灵界有附界八百，属界三千。那是修行的煌煌大世，那座灵山那处海川，没有真正的仙灵为家户。”
“可惜可惜……煌煌大世在如何，也没出了一位踏界之仙。”
老教授没接着说。
那煌煌大世，真的是成也仙王败也仙王。
众仙王为了争夺什么机缘，想要迈出那一步，在三灵纪最后八千年，简直没把整个天地十方，给打灭成虚无。
由此也引得一纪衰落，一纪在起。
如此起起伏伏，单是老教授知道的，都足有十数次……
更久远，还有多少次如此的纪元，老教授也说不清楚了。
却自始至终。
都没听说过，谁最后真的迈出了那一步，得脱了天灵大界，去往诸界时空之上，寻那更深邃更久远的大道去了。
“老师，你说的踏界之仙，是说踏离世界么？”
“自然是。不过和你想的踏离也许会不同，不说这些了，仙王离你我太远。你只需要知道，想要走得更高更远，需要走出自己的路来，寻到自己的道，就可。”
“怎么寻，是博采众长自我衍法，还是随前人之路，走到巅峰在寻他路？”
“哈！你这小子，这问题也是你能问的？问我也白问，老夫也曾博采众长过，也曾修为臻至……一定境界，就想更易他路，还想着最好还能合两道为一道，在续前路。”
“可是又能如何？小子，知不知道老夫在如此境界多少年月了？”
见老教授如此一说。
苏凡不由觉得有些讪讪，他没想到，自己想过的路子，早就有人尝试过了，而且就在眼前。
不用说，老教授肯定没走通这个路子。
不然也不会是眼前的老教授了。
“一……万年？”
苏凡尝试的伸出一根手指，刚想说一千年，忽然又觉得有些少了。
老教授的修为境界，肯定不止五境上修！
五境修为，若是修行的根本法门合适，又很会养生的话，也许或一万年真的不是梦想！
所以，苏凡开口就是一万年！
却见老教授听了只是摇头而笑，那模样好似看不上一万年似的。
见得苏凡都讶然。
“老师，你别告诉我，是百万年或者千万年！那太吓人了！”
“不至于。小子，知不知道我之前所说的纪元，一纪元是多少年月？”
“还请老师指教。”
“一纪元，你们蓝星是指多少年老夫不清楚。据老夫所知的十几个天灵纪元，最少的一个，都是六十四万万年。而最长的一个，则有三百万万万年！”
“所以，你觉得老夫在如此境界多久了？”
苏凡……
这还咋猜，那什么一纪元三百万亿年，是在开玩笑么！
恒星从形成到寂灭才多少年……
不对！
忽的苏凡又想到了，这想法很不对，因为单单是诸象星辰法圆满，都可得周身诸微粒化作恒星而存。
这特么的，要是在超境，还不疯了。
苏凡还不是仙王，诸象星辰法也不是仙王法，就有如此伟力。
那一位仙王能活多久，真的是无算！
“老师，你说的我都不敢猜了，还是你告诉我吧。”
“哈哈……这就被吓到了？修仙成仙成就仙王，求得可不就是活的长长久久么。可惜，时光杀不死仙王，仙王却能杀死仙王。老夫沉浸此境，也不过几十万年而已。一晃的功夫。”
“别这么说老师，几十万年……我都不敢想那是多久。”
“不对……老师，你既然有如此境界，为何不趁着时空天地交 合之时，自有造化升腾之时，去蓝星……”
去蓝星做什么，苏凡不敢说了。
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老教授，可是能在一个境界蹉跎几十万年的老登啊！
天知道他是八境、九境还是十境。
这要是真的趁天地合合之时，去蓝星折腾一遭，怕是整个蓝星都要完犊子。
八境和七境大能有多大差距，苏凡都不敢想的。
也许一打十，都只是起步。
“我是什么境界？”
老教授听到苏凡此言，再见他一脸噶然的神色，不由的一笑，“都和你说过了，潜水养不了蛟龙。这样的小天地，纵横左右不过千余里，我一念都可游走……你说它，又能承受什么样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