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女子往玄溟身上扫的时候，还抬眼朝我看过来。
那双眼睛毫不掩饰的化成了蛇眸，竖瞳收缩，散着魅惑的光芒。
更甚至趁承平和云莫风不注意，朝我咧嘴笑了笑。
两根半指长，微弯的蛇牙，从嘴角露出来，腥红分叉的蛇信吞吐间，扫过毒牙，微昂下巴，带着挑衅。
我先是一愣，跟着瞬间明白，他们为什么找上来了。
这是领地意识！
玄溟放出了一点蛇气，加上我们一路都跟着承平和云莫风，以致于这双蛇，以为我们是到它们地盘抢猎物的其他蛇妖。
这才直接追了上来，更甚至表明身份，想让我们知难而退。
这情况，阴差阳错的，可比我想的好太多了。
忙扯了玄溟一把，瞪了回去。
那女子没想到我还敢回瞪，居然笑了笑，然后一转身，就再次变成了娇俏的模样。
搂着旁边的男子：“阿然，走吧。”
那个叫阿然的还有点担心的看着扭了脚的承平，被她拖了一下，还再三跟承平交待，前面那家店的鞋子不错。
“知道了！知道了！”云莫风依旧没有任何感觉，毫无城府的朝他挥手：“我就带他去。”
他应得太过随意，承平眸光闪了闪，假装不高兴。
直接踢掉脚下的高跟鞋，光着脚几步追上阿然他们：“我们是来旅游的，找不到，麻烦你带我去吧。”
那娇小的女子，立马就不高兴了，冷哼了一声：“你不会问啊！”
阿然看着承平光着的脚，好像有点不好意思，转身劝道：“小小，她一个女孩子，光着脚走路，不合适。”
说着，还从旁边的夜市摊子买了双兔子拖鞋，递给承平：“你先穿这个，还要走一段路呢，别踩脏了脚。”
小小见状，复又冷哼了一声，甩开阿然，径直朝前走。
云莫风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到我们面前，嘀咕道：“他气什么？不就是换了个衣服吗？就真的跟个娇娇女一样，我没笑他什么啊？”
我看了看云莫风，又看了看前面带着承平，去追小小的阿然，朝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云莫风继承了山鬼和尸蛇的血脉，山鬼天生通灵，感知很强。
当初我从仙石村出来，隔着一半车，他就能感知到我体内的蛇性。
这会阿然和小小离他这么近，他居然没感知出来，这是两条蛇？
玄溟见状，捏了捏我的手：“跟上去看看，这事怕不简单。”
云莫风还在嘀咕，说怎么换身衣服，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装得这么像。
他声音虽然低，但前面的阿然明显听到了，回头朝云莫风笑了笑，示意他跟上。
看这样子，这双蛇真的有我们不知道的能力，至少蛇性隐藏得很好。
如要不是玄溟，连云莫风都感知不到。
到了阿然说的那家皮鞋店，居然全是手工皮鞋，手工刷漆的。
不过因为手工，每一双都很漂亮，且没有两双一样的。
店里并没有服务员，只有一个老师傅在做事。
听说承平要买鞋，就伸手示意他坐在凳子上，拿盆装水给他洗了脚，又擦干后，这才拿尺子来量脚。
而且量的不只是脚长，还有脚宽，脚厚，更甚至连脚趾长短，都一一量过。
承平被他捏着脚，不知道是不是硌得有点痒，还是什么的。
一个劲的笑，不停的扭着身体：“阿嬗，阿嬗，好痒，快来扶着我！”
正看着展柜里皮鞋的玄溟，扭头看了他一眼。
可女身的承平，好像真的被咯吱到了痒，不停的左摇右摆，扭得跟条蛇一样，好像坐都坐不稳。
那开叉到腰间的旗袍，被他这一扭，几乎成了门帘。
那曼妙的身姿，左摇右晃，别说站在他旁边的阿然，就算是我，也看得火起。
承平演技真的不错，平时就跟他名字一样，平平无奇。
这换了个模样，可茶可魅，还会来事。
眼看着阿然和小小都盯着我，我怎么也得装着要帮玄溟找猎物的样子。
走过去，坐在承平身边，伸手揽着他肩膀：“别乱动，人家好量脚。”
“真的好痒。”承平还咯咯的笑，趴在我肩膀上，随着那皮匠伸手捏脚，就往我颈窝里拱了一下。
我听到旁边玄溟好像冷哼了一声，忙扶了承平额头一把，让他别演太过。
玄溟是从古井中出来的，冒醋的劲头和冒水差不多。
别真的惹烦了他，别说幽离焰，一道冰锥就把承平给穿了。
“他在摸骨。”承平却趁着往我颈窝蹭的时候，一边笑，一边有个声音在我耳中响起。
他喉咙里放了附身猴，平时发出的就是学我的声音。
而这声音确实是他原本的声音。
我听着浑身一僵，忙紧搂住承平：“别乱动，快量好了。”
跟着低头去看着量脚的皮匠师傅，他正托着一条白纱巾，捏着承平的脚，拿着软尺，量着他左脚的脚弓。
“这师傅是个老师傅，祖上是给官宦人家做鞋的，讲究多，但做的鞋都特别合脚，穿上的鞋和穿袜子一样舒服，没有哪一处有不贴合的。”阿然见我们好奇。
走过来解释道：“你刚才的鞋子不合脚，不是长度原因，是因为你脚瘦，鞋面高，所以穿进去后是松的，一蹬就掉了。”
“现在他量了这个地方的尺寸，再帮你将鞋子调整定型，就很合脚了。现在买的都是成鞋，双脚一样长，其实每个人两只脚都不一定长，脚宽和脚趾也都不一样，哪能直接塞到一样的尺寸里。”阿然说着。
还怕我们不信，扯过一直打量着玄溟的小小，将她摁在我们对面坐下。
小小还生气，他笑着捏了一下她的脚踝：“乖。”
“就你坏！”小小斜瞥了他一眼，眼角眸光却往玄溟那里挑。
我看了一眼记好尺寸，就拿了一双黑色平跟皮鞋出来，放在鞋拔子上敲着进行轻微调整的皮匠师傅。
又看着安心给我们介绍鞋子的阿然和小小，以及拿着鞋子好奇的摸来摸去的玄溟，和完全懵懂无知，凑过来看小小脚上鞋的云莫风。
发现这情况，乱得有点超出我们的猜想。
小小脚下的鞋，被阿然脱下来，那是一双齐脚踝的小皮鞋，脱下来后，小小的脚往旁边一摆。
除去脚趾没有分叉，那鞋子就宛如她的另一只脚。
我正好奇着，这鞋子是怎么做的。
就听到玄溟的声音在脑中响起：“这些皮子，都不是牛皮和猪皮，而是人皮。这皮匠有很大问题，这双蛇能将气息隐藏得这么好，和这皮匠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