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看见当时安雅的脸色,简直不能更难看了。”
飞驰的马车上,唐落樱靠在南宫宸的怀中,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你好像很不喜欢安雅。”
语言说出口南宫宸才意识到用词不太恰当,唐落樱岂止是不喜欢安雅,她对安雅简直就是厌烦到了骨子里,但凡是能让安雅不高兴的事情,她都愿意去做。
她对安雅的敌意源于自己吗?
南宫宸有点期待她的回答:“你为何如此讨厌她?”
如果是平时清醒时候的唐落樱,肯定不会轻易与他交心,可惜不是,现在的唐落樱昏昏沉沉的,整个人软的像是一滩水。
她靠在南宫宸宽厚的怀抱中时原本低低垂着脸,闻言直接仰起脸来,一张脸气鼓鼓的,就像是个气泡:“我不喜欢安雅,还不都是因为王爷你么?”
若不是因为安雅对南宫宸有别样的心思,唐落樱根本就懒得多看她一眼。
“还不都是因为安雅觊觎王爷您的美色么?要不我才不会理她。”
她果然是喝醉了,胡说都说出来了。
“美人才叫美色,本王的容貌怎可用美色这个词语来形容,王妃你还真是喝醉了。”
唐落樱理直气壮道:“与我相比,王爷您就是美色!”
说来说去,她还是在意的容貌吧,喝醉了也记得这事儿。
南宫宸低下脸,在她的脸颊上落下轻若鸿毛的一吻:”在本王眼中,你就是倾国倾城的美色。“
他的话语说得唐落樱双颊飞红。
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和硕王府,这是继唐落樱与他争执之后第一次同床共枕,南宫宸就算有心想做点什么,也顾忌着她的身体没敢动。
喝醉了酒,晚上如若还折腾,明天估计脑袋更疼。
体谅唐落樱不大好的身体,南宫宸还是决定放过她。
即便更难受的人是他自己。
思念已久的人就躺在身边但是自己却不能动,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块肉落在狼的嘴边,忍耐需要无比坚定的意志力。
一晚上的时间,南宫宸来回跑了两趟,原本去书房睡就能够解决的问题被他硬是折腾到天快亮,到了那个时间,他才勉强入睡。
结果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又被人吵醒了。
“嫁给你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是头一回在睡醒的第一时间见到你。”唐落樱挑高眉头,明亮的眼眸中只有他一个人。
软玉温香在怀,南宫宸心中的郁闷便少了大半。
“等这段非常时期过去了,你每天睡醒第一个见到的人都会是我。”
唐落樱嗤笑一声,温软的指腹戳在他的脸颊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千万得要记住。”
“嗯,记住了。”
南宫宸把唐落樱紧紧搂进怀里,呼吸突然有些沉重。
在感情一事上迟钝如唐落樱也明白了,面露尴试图把他给推开:“王爷,这青天白日的,不好吧?”
南宫宸知道她说的什么,轻哼了两声作为回应,手里的劲儿始终不见减小。
“要不是顾忌你宿醉难受,现在就不只那么简单了。”
这么说来昨天特意给自己端来烈酒的安雅还救了自己?唐落樱心中好笑,脸上却故意装作难受的样子,楚楚可怜道:“王爷,我头疼。”
不论她口中话语究竟是谎言还是真的,南宫宸都很担心:“我让人去给你准备醒酒汤,要不你再睡会儿。”
“不用麻烦,我再躺会儿就好了。”
唐落樱说着,拉起棉被往自己身上一裹,彻底把自己跟给南宫宸分开。
“你至于吗……\“
南宫宸笑着摇了摇头,正打算今天任性一会儿多陪她睡一会儿,便听见外面慕临在敲门。
“王爷,宋大人求见。”
“宋大人?是不是昨天被人下毒谋害的那位?”唐落樱从被子里边探出头来,神情疑惑道。
除了那位宋大人,敢大清早就来打扰他的宋大人,南宫宸想不到第二个。
“我与他素无往来,如今突然登门拜见,估计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吧。”
慕林说宋大人早早就在府外等候,说是他可以等到南宫宸睡醒,他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南宫宸总不好直接拒绝,叹了口气便起身穿戴,面色阴沉道:“王妃可以再睡会儿,本王处理完他的事情就回来陪你。”
这种时候他的话语好似沾染上了某种颜色,唐落樱双颊微红,略一思索片刻,也从床上爬了起来。
“睡应该睡不着了,与其在床上窝着,还不如与王爷您一同去客厅见见客人,反正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也有份,有什么事冲我们两个一起来便是了。”
唐落樱唤来侍女伺候熟悉,打扮完毕之后就跟着南宫宸一起去了大厅。
此时大厅里宋大人正襟危坐,神态不安,他们一出现在他视线中,他就直接从位置上跳了起来。
“下臣见过和硕亲王与王妃!”
南宫宸神情淡漠的瞥了他一眼,径自拉着唐落樱去主位上坐下,他对唐落樱关怀备至道:“你身上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直接与我说。”
她自己就是大夫,身体状况如何难道会不清楚?
南宫宸这是拿她来当借口,给宋大人下马威呢。
看来他们两个人也不是全无联系,否则南宫宸不至于这么对待宋大人。
“王爷,宋大人在。”唐落樱不愿让他做的太过分,好心开口提醒道。
南宫宸哦了一声,要不是为了给唐落樱面子,他能做的更过分一些。
“宋大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究竟什么风把你给刮过来了?”
宋大人全名宋嶙峋,此时正保持着作辑行礼的姿势,直到南宫宸开口说让他不必多礼,他才开始直起腰来。
南宫宸为什么连样子都不愿意装,直接就开口让他难看,宋大人心中明白得很。
“今日下官唐突前来,一是道谢,二是道歉。”
两个词语就像是冰与火截然不同,别说唐落樱了,就连南宫宸也觉得有趣。
唐落樱捧着热茶在手心,疑惑道:“宋大人说的道谢我倒是听得明白,却不知这道歉是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