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晚晚还没来得及从悲伤中缓过神来,就闻到周围刺鼻的汽油味道,以及那个拼了命往自己身边跑来的冷清寒。
迅速跑到两个人身边的冷清寒,虽然也是注意到了被凌晚晚紧紧抱在怀里面的人,但也是清楚,现在不是过于悲伤的时候,如果他们一直沉浸在伤痛之中,很有可能也会跟随着一起葬身在火海里。
“我带你离开,晚晚,你不能让冷子鹤付出一切才救下的,你跟着一起留在这儿啊。”
可如今的凌晚晚整个人迷茫的做到在暗室里,手指尖轻轻触碰着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冷子鹤,泪水灌满了眼眶,哆哆嗦嗦地转头看向身旁要带自己离开的人。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我好像给你们带来了很多的祸事,如果我没有回来,孩子也不可能跟着一起受伤,冷子鹤更不会死。”
她将这段时间的过错全部挂在了自己的身上,冷清寒虽然知道对方现如今沉浸在伤痛之中无法自拔,但也只能狠心将倒在地上的凌晚晚一把扯了起来架在自己身上,朝着外面走去。
可周围的火势实在太大,烟雾更是像毒气一样环绕在他们的身体四周,让原本简简单单的一段路变得这么崎岖难走。
原本以为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了的凌雨落,没想到刚一出门便碰见了围堵过来的警察,瞬间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不许动!”
凌雨落眼看着事情不对,还想要趁乱逃跑,但还没走两步便被围堵的警察按倒在地,可能是由于流产所带来的疼痛感,已经让她浑身没有了力气,在被按下去的瞬间昏迷了过去。
而原本还在替他办事的保镖,眼看形势不对,正准备装作是来救人的模样冲进火场,可却没有料到冷清寒抱着凌晚晚从里面拼死逃了出来。
在看见曙光的那一刻,冷清寒直接一头栽倒在草坪里怀里面的人更是掉落在地,凌晚晚即使到了最后昏迷的时候,手里一直攥着救孩子的药瓶。
可能是由于精疲力尽的缘由,两个人双双昏迷了过去,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更是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只不过醒来得到的第一件消息就是冷子鹤葬身在了火海里,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让人有些辨认不清了。
凌晚晚听到这个消息,胸口更是疼得有些发闷,将手捂在松软的心口处,却觉得跳动没有寻常那么激烈了。
冷清寒连忙走上前搀扶住刚苏醒的人,“你现在的情绪不能太激动,你放心,他的后事我已经安排人去处理好了。”
凌晚晚整个人神情恍惚地靠倒在病床上,缓和了许久,才终于让自己重新恢复了神志,转头一脸惊慌的看向身旁人。
“孩子怎么样了?吃了解药了吗?身体恢复的怎么样?还有没有别的症状?”
冷清寒当然知道对方醒来以后要问这件事情,便立马点头,“你放心吧,姐要给孩子服用下以后,身体一直都在慢慢的恢复,但由于之前高烧实在太过于严重,现在还在医院里观察。”
听到孩子没有事以后,凌晚晚那颗悬着的心脏才终于安稳落地,自己苏醒以后的下午,冷清寒挂掉电话以后,满是无奈的看向病床上的人。
“凌雨落自从之前被抓进去以后,可能是流产又没及时得到处理,所以导致身体不好,今天中午……去世了。”
得到这个消息,凌晚晚感觉自己心里好像没有那么恨了,之前自己就没想过,真的要让她偿命,毕竟失去了这么多,她也算得上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仅剩下的亲人。
只是没想到事情来的这么突然,可能到了最后,自己谁也保护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身边人一个又一个的离开,其实说到底,她们两个之间的争斗,谁也没有错,只能说太多的误会积攒在一起,从而引发了无法收拾的矛盾。
她无奈的转头看向窗外,觉得这一切太过于不真实,明明才过去几年的时间,自己回来也不足半年,可是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所有的恩恩怨怨仿佛都不值得提了。
半个月以后,凌晚晚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墓地里看望冷子鹤,手里捧着一束鲜花慢慢放在对方的墓碑旁。
冷清寒抬手戳了戳她,凑在凌晚晚耳边小声的嘀咕,“你也知道我的这个好表弟生前就不怎么待见我,想必他现在也是不想,我就不在这儿碍眼了,你先聊,等一下你们聊完了以后我再单独过来,免得他连着你一块儿埋怨。”
凌晚晚虽说并不担心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毕竟有些话私底下说,远比拿上台面要光彩一些。
等到冷清寒离开后,凌晚晚抬手用指尖轻轻触摸着墓碑,感受着上面冰凉的触觉,盯着那张照片发呆。
“冷子鹤我知道这辈子我对不起你,你甚至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让我弥补的机会,那就一起留到下辈子好不好?下辈子我们当最好最好的朋友,希望不会再有这种纠缠了。”
这天下午,凌晚晚一个人坐在墓碑前,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冷子鹤生前没敢跟他说出口的话。
离开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墓碑,盯着那张他生前的照片,像是在看着他本人一样笑了笑。
几年后,冷清寒不顾所有人反对又给了凌晚晚一场无比盛大的婚礼,其实说到底还是想要弥补自己心里面的亏欠。
看着身穿婚纱朝自己走来的凌晚晚,感觉对方好像和几年前没什么区别,但又好像变了很多,多了几分大人的成熟。
等到真正牵着对方手的那一刻,才终于觉得面前这个人属于自己了,“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好像等了很久,久到我自己都有点记不清日子了,不过还好,你还愿意给我机会。”
随后从冷汶捧着的戒指盒里拿出亮眼的钻戒套在凌晚晚的手指上,眼里的爱意像是要将对方沉浸在里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