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冷清寒我真的受够了你这些自以为是的爱，我不想要的，你要硬塞给我，我想要的你却不给，我凭什么要被你这样对待？”
凌晚晚第一次感觉自己的情绪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甚至下一秒再张嘴的时候就觉得可能被什么异物堵住了嗓子，恶心又痛苦。
那种糟糕的异物感，让他觉得身心疲惫，明明一开始自己从未做过的事情，她却要为之认栽，明明可以好好解释的事情，却为了母亲一味的忍让。
她即使在发生这一切的时候都感觉也许是上天自由安排吧，可没想到这一安排直接剥夺了自己这次做母亲的权利。
最让人痛苦的是，明明当初都听到医生所说的话，甚至满心不甘的在那里摇头，可没有人管过自己的想法，他们只认为自己这就是所谓的爱。
没有人问过她，也没有人管过她，像极了一只被扼住喉咙宰杀放血的鸡一样，空有余力而无用。
“你不要这样好吗？晚晚，我求你好好和我说话，不要用这种让我很陌生的口吻。”
冷清寒整个人半趴在病床上，扬起赤红的眼眶盯着面前人，没滴落泪的瞬间，都像是一柄锋利的尖刀插在他的心上。
拔不出，只能任由淌血，痛到不能再痛了……
和床上的人依旧是视线冷漠，甚至连一丝挣扎都没有，任凭他握着自己的胳膊在那里摇晃。
如果可以凌晚晚真想拿刀剖开他的胸膛，看看那一颗心到底黑到了什么程度，不爱就要毁掉。
事情发生没有听自己一丝解释就被定罪也就算了，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看来她这场婚姻还真是失败。
两个人之间不光只有凌雨落从中阻隔，其实互相不理解的心早已经将他们两个放到了对立案，无论怎么助跑远眺，始终跨越不过鸿沟。
“你走吧……冷清寒我真的累了，你给我的爱太窒息，我不想要，也不敢要了好吗？合约到期，我们就这样吧，至于你的爱，留给别人去享受吧，我无福消受了。”
凌晚晚之前最不相信的就是前者栽树，后者乘凉的话，以前年龄小，不懂明明前者栽完树，立马就可以乘凉，为什么还会被后者夺走？
真心相爱的两个人，一个茁壮成长，另一个心甘情愿的施肥浇水，本就是心意相通，为什么会走到相看两厌？
可如今看来，自己这个凉是没有福气享了。
原以为肚子里有了这个孩子，他们的未来会变得不一样，即使在事情变得最糟糕的时候，她不甘愿相信冷清寒会抛弃自己。
但这一切变得过于玄幻，好像他们相爱的事情只是在上个世纪，而如今过往的一切都被冷清寒从她身上一点点的抛开晾晒，在太阳底下，甚至偶尔会拿盐水向上面撒。
这种断断续续的痛苦，她再也不想受了。
抬手轻轻按在冷清寒握着自己胳膊的手稍用力向下按压，冷不丁的抽出自己被控制着的胳膊。
冷清寒虽然很不愿意放手，可看到对方那一脸冷淡，甚至是掺杂着激动的神色后，也是慢慢的站起身，犹豫再三，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病房。
他虽然很想留在这里陪伴，哪怕任打任骂都成，可终究也是过分担心凌晚晚，会看到自己情绪崩溃的，我这身体出现问题，与其这样，那自己还不如消失。
互相冷静一段时间，也许问题也就能迎刃而解。
凌晚晚抬头看了下，已经离开病房的冷清寒，抬手轻轻抚摸在自己的肚皮上，感受着下面已经消失的那一丝迹象。
视线更是在病房里来回飘荡着，不知道应该落在哪儿，没过多久，整个人崩溃的在那里大哭。
泪水止不住的滑落，脸颊坠落到病床上，渲染了上面洁白的床单。
“对不起，对不起……孩子是我对不起你，我就应该在怀上你的第一时间就和他保持距离，等到合约结束带着你走，可终究还是失去了你。”
凌晚晚硬生生的道歉回荡在静谧的病房当中，没过多久，外面的门再次被人推开，可走进来的却是季伯阳。
刚一进门，便看到病床上人满脸泪水的在那里痛哭，整个人压抑的情绪熏发到了极致，那种想哭却哭不出的感觉，深深刺痛着他。
季伯阳快步走上前去，抬手想要将床上的人捞起，却又害怕触碰到什么伤口，只能慢慢俯下身子，让她的脸贴近自己的胸膛。
“你这是怎么了？晚晚，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说好不好？不要一个人压抑在心里。”
他虽然着急想要问出事情的经过，但看到对方在自己怀里不断颤抖的模样，也是将那些焦虑的话一直在了嗓子里，没敢再说出口，只是抬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她的后脑勺，慢慢将人想要揉进自己的胸膛。
等过了好一会儿后，这才慢慢抬起头，用余光打量着躲藏在自己身下，不敢面对现实的凌晚晚。
“这样有没有好受一点？”
可回应自己的依旧是沉默，凌晚晚甚至都没有想好该用什么话来解释所发生的这一切，实在太过于突然，她自己都有点搞不明白，甚至都不愿意搞懂。
整个人累的，陷在了病床上，软趴趴的抬起自己的手掌，最终也没有落到季伯阳后背上。
无奈的叹了口气，抬眼看向自己面前的人。
“带我走吧，我不想在这里呆着了。”
凌晚晚无时无刻都感觉着周围空气当中弥漫着属于自己孩子的血液，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再让自己在这里停留下去，估计真的会发疯，季伯阳看向自己身下满是祈求的神色，眼眶也是变得温热了起来。
季伯阳脸上满是错愕，他主要是没有想到凌晚晚竟然会把这番话说出口。
踉跄地张开嘴唇，犹豫再三终究没有组织好自己的语言。
“晚晚，你现在伤还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