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怕是说笑了，这婢女犯了错就应该惩罚，更何况他也是王府的人，当然一视同仁，
不过我可没有听说，在王府可以滥用私刑，宁愿犯错一律都交给管家，娘娘这么多怕是不合规矩。”
林雅冷笑，面对她如此的巧舌如簧，她也没有和她做过多的争执。
至少她现在可以确定的一件事就是聂清月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
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不想让她死，可是偏偏她就是要让她在她的面前没命。
“今日就算是我杀了她这王府里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况且公主还不是这王府的人，这些事情还轮不到公主管。”
说完之后，聂清月就看着她拿着手里的匕首，不停地在他的脸上比划。
这个动作还真是像极了她的父亲，真不愧是一家人，就连就要杀人之前的表情，竟然都可以做到一模一样。
阿瑶的眼里和以前一样没有半分恐惧，就在她的刀子要下去的时候，聂清月正准备动手。
魏承言却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
“没有一个人敢说不字，那本王今日要是杀了你，谁敢说一个字？”
林雅听见他的声音，下了手中的刀子立刻掉在地上。
“咣当”一声，林雅站起来就想要解释，然而魏承言顾不了这么多，直接就让阿森整治。
阿森看着她身上的伤口，这一眼看去就已经是伤得不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林雅她的胆子竟然会这么大。
林雅看着魏承言对一个婢女比对她还要关心，瞬间就像是疯了一样，不停的往后退，觉得眼前的事一切都是假的。
“为什么？她不过就是一个婢女，不过就是贱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为什么你对他比对我还要关心？
难道在你心里他比我还要重要吗？”
聂清月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撑着自己的下巴有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要是她刚才没有过来的话。
估计会错过今天的好戏了。
魏承言冷笑，“你觉得你有多重要？你是罪臣之女，你的命和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她难道没有父母？就应该平白无故的被你这么欺负吗？”
林雅愁眉摇头，他以前从来不会说这些长篇大论，甚至连他们的事情管都不会管。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面前这个杀人无数的战王，竟然会变得开始在意别人的命。
“你说这一切难道不觉得好笑吗？你杀了那么多人，现在才去珍惜别人的命，难道不觉得晚了？”
面对着她的控诉，魏承言的表情立刻就发生了变化。
他的脸上出现了快就和悲痛，这也是他这辈子最难忘的一件事，他带去那么多人，结果回来的人却不及半数。
他也杀了那么多人，你让那些人家破灭。
现在他虽然是每人都崇拜的战王，但他的确改变不了的事实，就是他手上沾满了鲜血。
聂清月没想到林雅，竟然会拿出这件事情来说事，完完全全就是抓住了他的软肋。
“这件事和这件事儿怎么可以混为一谈？他们的牺牲是为了安定，可你现在做的却是滥杀无辜，这个天下若是没有牺牲，怎么成就平安？”
林雅回头看着她，眼里充满了愤怒，“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没有资格在这里说话。”
聂清月点头，“这件事情的确是和我没有关系，但并不代表，我，不可以说话。”
当年魏承言带着一群人马南征北战，带出去的人回来却不到半数，在他的心里这已经是一大痛病。
被人提起来的时候，他自然是失去了反驳的力量。
在他带去的绝大多数人中，他们的敌人有一半是聂清风的人，在那之后才以和亲的名义交好。
在这之后，时间慢慢的过去，所有的一切也都成为了过去，但是在魏承言的心里，这件事情始终是没有办法消失。
“他做的事情是为了保护这天下，而你做的事情却只会让他做的那些事情增耻辱，这就是所谓的区别。”
聂清月见她没有话反驳，接着道：“大家都是人生父母养，没有谁比谁金贵，我今天这一切还都是你一个人来承受，你的骨头未必像他这么傲气。”
聂清月说完之后，忽然看向魏承言低头，“清月，在这里有个不情之请，清月来这里时身边未带婢女，若王爷觉得她是个麻烦，可否将她赐给清月。”
“你要她？”魏承言微微愁眉。
他一再确定面前的这个人是江离，可是阿瑶现在受伤这么严重，即便是将她要了过去，她也未必活得下去……
“是。”聂清月没有犹豫。
魏承言看向阿森。
阿森看着地上受尽折磨的阿瑶叹气后朝着魏承言点头。
“好，那本王就将她给你。”
“多谢王爷。”
聂清月给了旁边阿珂一个眼神，阿珂便抱着浑身是血的阿瑶离开。
见着她脸上的血和浑身都是伤，心里忽然变得很痛，她今天有这一切，全部都是因为他的关系。
如果当初她没有跟着自己，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主子，她受伤太严重，恐怕坚持不了回宫，不去去酒馆。”
聂清月想了一下，再也顾忌不了那么多，“好。”
就算她的身后真的有人跟着他们，她也已经顾不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救她的命。
安之迁一听说她出了王府，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见阿珂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进来，而聂清月不在他的身上。
“你赶紧找个大夫替她稳住，我现在去把公主接回来。”
安之迁还没明白我的是怎么回事，这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就已经交到她的怀里。
看着她的面容时，他才确定，他们为什么要救她。
“来人，找大夫！”
阿森还是很担心，阿瑶在她的手上能不能活下去，“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给她治病？”
魏承言叹气，“如果本王让你动手，你觉得林雅会轻易的放过她吗？”
阿森点头，这个想法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就算真的这么做了，林雅也未必能够放弃。
甚至还有可能变得变本加厉。
“你当初，为什么要娶她回来，难道只是为了单纯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