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双怡平时倒也没这么八卦，但事关明娇，她便恨不得跟着那个狗仔同事一起守在宋家门口。
可惜人家嫌她是个累赘，根本不肯带她。
于是徐双怡只能每隔半小时发消息问一次，那男同事对自己也没点数，普通又自信地问：「双怡，其实你就是想和我聊天对吧？」
「我承认你长得很漂亮，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徐双怡满头问号，她觉得自己受了一万吨伤害，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只是跟宋伊宁有点过节而已。」
男同事：「真的只是这样吗？」
徐双怡握拳：「所以宋伊宁那边有动静了没？」
男同事：「出门了……我晚点找你！」
看样子是有动静了。
徐双怡终于不用再忍受跟这种下头男聊天的痛苦，耐心等了一个小时，临近凌晨，男同事果然发了几张照片过来：「应该今晚是的航班。」
他没办法跟进去，所以也不知道是飞哪里的。
男人迅速把提前准备好的文案简单改了几句话，直接把这条消息爆料了出去，干完正事后，他又回过头来对徐双怡说：「不过双怡，我这一路又想了很多，我觉得我跟你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先互相了解一下再看合不合适你看行吗？」
徐双怡家境虽然好，但半点大小姐脾气都没有，所以实习这阵子，公司根本没有人知道她家里有金矿。
她性子直，但碍于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又不想把关系搞得太僵。
把消息转发给明娇后，徐双怡问：「我怎么回他！」
明娇：「他对你还有利用价值吗？」
徐双怡觉得这问题有点别扭，但还是老实答道：「没了。」
明娇：「没用了还理他干什么？」
徐双怡：「……」
……
老实讲，明娇其实对宋伊宁出国的消息并不意外。
宋伊宁虽然比她大了几岁，但也才大学毕业不久，之前宋家就有送她出国深造的计划，可惜中途因为陆彦行和她闹分手，这计划就耽搁了。
她舍不下陆彦行，只能一拖再拖。
这一耽搁，小半年就过去了。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流产的契机，宋伊宁必须出国避避风头，她可能还要在陆彦行这棵树上再吊一阵子。
明娇把那几张徐双怡同事拍的照片来回看了几遍，然后关上手机，百无聊赖地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
宋伊宁从来都不是她的主要目标。
所以这对她来讲，也不算天大的好消息。
毕竟是意料之中的事。
没意思——
明娇把屏幕按亮，又熄灭，反复几次后，直到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转了钟，她才朝门口看了眼。
房门紧闭，陆既寒还没有回来。
明娇这阵子和他一起睡习惯了，这会儿手边突然少了个人，她连困意来得都比往常要慢。
又过了五分钟，明娇抬手关掉一旁的床头灯。
窗帘拉得密不透风，灯一关，整房间便瞬间陷入黑暗。
明娇闭着眼，困顿的睡意酝酿地十分缓慢。
也不知过了多久，明娇半梦半醒间，隐约察觉到被子被人轻掀起来一角，紧接着，床的那侧微微一沉。
她睁了睁眼，但意识不大清醒，无意识地嘤咛一声，“……回来了？”
很轻的一声，陆既寒偏偏听得清楚。
他把人拦腰抱在怀里，洗漱过后沐浴露的香味混着薄荷的清凉窜入鼻息，他心下一动，手指轻移，在女孩子纤细柔软的腰上轻掐了下。
明娇皱了皱眉，她眼睛早已合上，但还没完全进入梦乡。
她原本是想不理陆既寒的，但这男人手上动作虽轻，但是一下下的落在她身上，像是带着痒意的撩拨。
明娇好不容易快要睡着，眼看就要被打断，忙胡乱抓住男人作乱的手，嗔道：“不要……”
听着像是生气，但是声线依旧娇滴滴的。
陆既寒心上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恍然间软的一塌糊涂，他反手握住明娇的手，低声说：“好。”
……
三天后就是除夕。
陆既寒却像是没有假期，连这天都还在外面谈案子。
明娇早早起了床，先约徐双怡一起烫了个头发，等到中午，两人就近去了家法国餐厅。
因为是新年，大街上人满为患，但是餐厅里人却少得可怜。
放眼望去，也就只有明娇和徐双怡这一桌。
徐双怡瞧着没人，连声音都没刻意压低，打趣道：“娇娇，你现在更像渣女了。”
她们今天去的是澜城最有名气的美容美发店，做完头发后，两人又让专业化妆师上了个妆。
明娇这会儿顶着一头黑色大波浪，脸上妆容精致，红唇妖冶，一颦一笑间，连眼尾带起的风都是艳丽妩媚的。
这还是徐双怡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明娇。
她双眼发光，“娇娇，要不你和陆既寒离婚，跟我哥在一起吧？”
明娇心头突地一跳。
她明明没存和陆既寒长久发展的心思，但很奇怪的，徐双怡刚刚一提离婚，她就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慌乱和不安。
还不等明娇回答，徐双怡自己就先拒绝了自己，“算了，我觉得我哥配不上你。”
明娇：“……”
少女唇角牵起，低头把玩了红酒杯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问：“双怡，你教教我，怎么才能做一个渣女呀？”
她才和陆既寒结婚两个月，都已经快对他产生依赖感了。
不用十年半载，再过一年，她说不准就会陷进他的温柔乡里。
徐双怡被她问得一愣：“你问我？”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以为明娇是在开玩笑，可是再仔细望过去，少女的眼底分明全是认真和期待。
……她居然在问自己怎么做渣女？
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天上下红雨了？
徐双怡觉得明娇在说胡话，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徐双怡说着，点开微信和明娇的聊天界面，把几天前的聊天记录拉了出来。
正中央明晃晃地映着一行字——
「没用了还理他干什么？」
徐双怡：“来，娇娇，你读一遍这句话。”
明娇掀了掀眼皮，面无表情道：“没用了还理他干什么？”
“就是这个语气和表情，”徐双怡笑出声来，“我就没见过比你更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