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娇下意识问：“宋伊宁呢？”
徐双怡：“宋伊宁是坏，不是渣。”
话音落下，徐双怡神色也认真起来，“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啊？”
明娇也没瞒着她，说：“我在想，以后怎么才能把陆既寒渣了，还不让他像陆彦行一样缠着我。”
陆彦行的纠缠是只浮于表面，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
但陆既寒就不一样了。
他如果不想放过一个人，不把人送进局子铁窗泪怕是没办法收场。
徐双怡皱眉，很不理解：“你想渣陆既寒？”
“娇娇你疯了！你当时废了多大功夫才嫁给他的？”
光是徐双怡知道的就不少。
她眉头越皱越深，“不说能不能渣他，就算能，你也没那个必要啊……是陆太太当得不够舒服还是什么啊？”
那倒不是。
当陆太太好是好，钱的问题基本不需要她担心。
但是，这个陆太太，她总不可能一直当下去。
不说陆彦行以前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那个让陆既寒放弃学医的女人，光是从明娇自己这里，都没那个可能性。
她答应过了沈司越，要跟他一起，去看外面的世界的。
明娇眼神微暗，想到沈司越，连语调也低了不少：“双怡，我是认真的。”
“……”
徐双怡：“现在吗？”
“现在不行，我还有需要陆既寒的地方。”
徐双怡：“……”
要不是跟前这个是她的救命恩人，她都想指着明娇的鼻子大喊一声“渣女”，她平复了一下呼吸，问：“需要他干嘛，解决你的生理需求吗？”
明娇差点被她这话逗笑了。
“我还没到如狼似虎的年纪，”少女弯着睫，抬起手来拖着下巴，轻声说：“我需要鹭岛把我培养起来。”
“把你培养起来，然后你过河拆桥？”
唉。
徐双怡叹了口气，“那陆既寒不是人财两失吗？”
明娇：“你是他朋友，还是我朋友？”
徐双怡：“……”
这丫头还开始道德绑架她了。
徐双怡指了指明娇，一触及少女眼底的水光，心都化了一样，弱弱道：“当然是你。”
……
明娇和徐双怡又去咖啡厅里坐了一个下午，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四点多钟，明娇接到了陆既寒的电话。
两人这才结束话题，在咖啡店门口各奔东西。
陆既寒电话里说要过来接她，明娇便也没四处乱晃，在隔壁的高奢店里消磨了会儿时间。
半小时后，男人的消息又进来一条。
大约是到了，明娇随手拿了瓶香水，付过款后拎着包装袋走出店里。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路灯才亮起不久，因着夜里有雾，光线便越发朦胧寡淡。
明娇坐上副驾驶时，陆既寒才刚点起一支烟，车窗半开，他侧过头来看她：“冷么？”
她今天穿的羊绒大衣，看着虽单薄，但实际并不会冷。
明娇摇了摇头，扯过安全带，才刚扣好，发尾突然被人轻碰了下。
她烫的头发波浪很大，手指一触，那一缕发丝就当真像海浪一样层层荡漾起来。
明娇嘴角弯起，转头看他，“好看吗？”
陆既寒吸了口烟，隔着灰白色的烟雾，少女一张脸反倒越发的唇红齿白。
他唇角轻勾，淡淡笑了声：“嗯。”
确实好看。
至少没有哪一处，是不勾引他的。
陆既寒突然就没了吸烟的兴致，他把烟灭掉，“今天彦行和大嫂也会在。”
“……哦。”
……
陆彦行和陆母不仅在，而且比他们两个去的还早。
明娇和陆既寒走进客厅时，陆彦行正在和陆程宥开黑打游戏。
两人年纪都不大，但精力旺盛，声音响得快要把房顶给掀开，门才一打开，明娇就不自觉拧紧了眉。
陆既寒瞥了眼明娇，而后抬手在门上轻叩了下，“陆程宥。”
陆程宥：“……”
那两人瞬间没了声。
陆程宥是不敢不听陆既寒的话，至于陆彦行，在瞧见明娇的第一眼，他就已经连游戏都不想打了。
明娇比上次见面时更漂亮了。
确切的说，是比之前每一次见面都要漂亮。
不同于以往的纯，她今天是个成熟妩媚的女人，连轻轻朝他点的那一下头，都像是在惹他犯罪。
陆彦行顿觉口干舌燥，盯着明娇的眼里像是能随时喷出火来，“娇……”
嘴巴甚至才张开，明娇身边那人的眼风便冷厉地扫了过来。
陆彦行话音只能咽回去，尴尬道：“小叔，小……婶婶。”
游戏刚好结束。
陆程宥连忙扔了手机，“小婶婶又变好看了。”
整个陆家，大概也只有陆既寒不会说这种讨人欢心的话。
明娇偷瞄他一眼，然后朝着少年笑了下：“你也又变帅了呢。”
说着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新年礼物，专门给你准备的。”
陆程宥顿时就激动起来，忙接过那一袋沉甸甸的东西，“小婶婶，我可以现在拆开吗？”
明娇：“不可以哦。”
陆程宥对明娇的好感瞬间提升了好几个档，恨不得从及格线直接飙升到满分，他眉开眼笑地点点头，“那我回去再拆！”
明娇弯唇，跟他说话的这几分钟，连个眼神都没分给陆彦行。
陆彦行心像是被撕了道口子，虽然没有流血，但是正隐隐地泛着疼。
陆程宥哪里还顾得上几分钟前的游戏队友，笑眯眯地望向陆既寒，“小叔，你的新年礼物呢？”
陆既寒扯了丝笑，回地简单干脆：“没有。”
陆程宥撇撇嘴，正要再夸明娇几句“人美心善”之类的话，陆既寒已经递了手过来：“走了。”
室内闷热。
陆既寒八成是叫她上楼换衣服。
明娇忙把手搭上去，跟在男人身后进了楼上的房间。
今天是除夕，陆家上下灯火通明。
陆既寒的房间也不例外，明娇在这边没有换洗衣物，便只把大衣和裙下厚实的打底裤脱了下来，刚放到床上，余光就瞥见随即被扔到她衣服上的领带。
藏青色的。
明娇视线从领带上移开，抬起时，刚好撞上了陆既寒垂眸望过来的视线。
男人瞳色幽深晦暗，但是里面却又透出极亮的光来。
陆既寒唇角半勾，“我的呢？”
“什么？”
“礼物。”
明娇：“……”
不是吧。
一个27岁的成年男人，居然和17岁的亲侄子互相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