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喜悦溢于言表。
陆既寒眉眼间染了丝笑意，正要回复她，屏幕正中央突然显示了一条系统提示：“明娇”撤回了一条消息。
明娇根本没给自己后悔的时间，才发过去就按了撤回。因为她突然想起来，陆既寒一天都能轻轻松松赚到不止五万，大抵是不会把月入才五万的她放在眼里的。
她这无异于把自己的脸面放在地上摩擦。
明娇以为只要撤回地足够快，就能骗过陆既寒的眼睛，所以她没想到，不出半分钟，那人就发过来一句：「以后会越来越多的。」
陆既寒：「我实习期每个月三千。」
明娇：“……”
那她比陆既寒还多了。
明娇顿觉身心舒畅，连连轴转了一天的疲惫都驱散了不少。
「你以前学的真的是临床医学，不是心理学吗？」
这猜人心思的本事，简直强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消息发过去后，明娇看了眼时间，放下手机去手机洗漱。
五分钟后，等她从洗手间出来时，陆既寒已经发了两条消息过来。
一前一后，间隔近四分钟。
「真的。」
「程烟帮过你么？」
明娇躺到床上，钻进被子里敲字：「你怎么知道？」
明娇：「江总和你说的吗？」
陆既寒：「不是。」
江闻不是多管闲事的性子，和他不相关的人和事，他一概都不关心。
明娇：「又是猜的吗？」
陆既寒：「算是。」
那次在映春楼，陆既寒虽然没有多问，但也能从明娇和那几个女人的反应中猜到些什么。
陆既寒：「感觉程烟会帮你。」
也只有程烟会帮她。
程烟刚和江闻在一起时，没少因为多管闲事得罪人，好在有江闻护着她，所以一直以来也没出过什么岔子。
明娇无比诧异。
既诧异陆既寒能猜到这些，也诧异陆既寒居然还记得这么久远的事情。
明娇：「好久之前的事了。」
陆既寒也觉得奇怪。
关于明娇的事情，他居然从那么早开始，就已经记得这么清楚了。
像是神不知鬼不觉地钻进了他的记忆，经久不能忘。
心口没由来的有些烦躁。
陆既寒点了支烟：「早点睡。」
明娇没再回。
她关上灯，对着残留余光的灯罩看了好半晌，才轻轻合上眼睛。
总觉得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寂静深夜，明娇心脏跳的飞快，她拉过被子盖过头顶，把自己蜷起来些，放空脑袋沉沉睡了过去。
……
和程烟谈拢之后，因为在学习的基础上增加了画设计感的任务，明娇就比以前更忙了些。
到了周五。
明娇才抽出时间，和宋业廷找的律师约定了地点，把别墅转让的事宜先解决好了。
签好字盖好章后，连宋业廷都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打了电话过来。他最近对明娇越发的殷勤，嘘寒问暖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娇娇，这周末要回家吗？”
“回不了呀爸，我这周末有事。”
明娇话音一顿，问：“爸，你和顾阿姨最近……”
“快别提她了！”
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宋业廷打断。男人声音掩饰不住地不耐烦，“母女俩都一样，又蠢又坏。”
明娇嘴角讽刺地牵了下，面上却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说：“爸，顾阿姨可能只是被姐姐气糊涂了，过阵子应该就好了。”
“别因为这个破坏你们的感情。”
宋业廷止不住地冷笑。
他跟顾雪舒哪还有什么感情，他原本就不是长情的人，出了宋伊宁这事以后，仅有的夫妻情分都消磨殆尽了。
宋业廷这几天都没回过家，在外冷静了几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因为明娇这席话躁动起来，他皱了眉，随便找了个理由匆匆挂断电话。
耳边倒是清净下来了。
心却更乱了。
宋业廷紧皱着眉，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站了半晌后，给跟着他好几年的女秘书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男人声音温柔亲和：“小季，来我办公室一趟。”
……
周五晚上没课。
明娇这几天熬夜厉害，下午签好合同后，回到家倒头就睡了过去。
凌晨四点，明娇睡到了自然醒。
手机上十来条消息，几乎全都是盛文卉发过来的。
自从和盛文卉熟悉起来后，明娇每天一睁眼，微信就必然会有新消息。
盛文卉一个能顶三个徐双怡。
明娇一条条翻过去。
消息是从昨天傍晚开始的，一直持续到凌晨十二点半——
「娇娇姐，你明天上午有空没？」
「有空的话，可以陪我去法院旁听吗？」
「我男神今年实习，被带他的上司叫过去学习实战了。」
……
「呜呜呜娇娇姐你人呢？」
明娇怕吵醒盛文卉，又怕现在不回她自己会忘记，所以简单回了个“好”之后，就把消息划到了下一位选手。
是陆既寒的。
跟盛文卉的问题差不太多，都是问她周六有没有空，但两者还是有所区别。
因为一个问的上午，一个问的下午。
明娇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大忙人，业务一个接着一个，盛文卉她可以直接答应，但陆既寒不行。
想了想，明娇先问了句：「有事嘛？」
回笼觉是睡不着了。
明娇干脆找了个电影，边看边细化手头的设计稿。
等到天亮的时候，陆既寒的消息回了过来：「有。」
陆既寒也不跟她卖关子，直接把林沐给他的入场券拍照发了过来：「晚上带你去。」
突然刚发过来时，明娇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直到点开图片再放大，明娇看到了上头烫金印着的“时装秀”三个字，下方时间和地址写得清清楚楚。
晚上七点，S市。
明娇像是打了鸡血，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有空。」
明娇：「几点去呀？」
陆既寒就知道明娇会有这种反应。
对她有利的，她一向都不会矫情地推三阻四。
陆既寒：「三点的飞机。」
明娇：「坐飞机吗？我去买票。」
陆既寒：「买好了。」
明娇：「我买自己的。」
陆既寒还是那三个字：「买好了。」
明娇：「……」
陆既寒还是一如既往地周到。
明娇呼了口气，“谢谢”两个字敲上去，又被删除，她换了一个词语：「好的。」
刚发完，明娇又想到什么，问：「所以……你是林老师送我的礼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