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走吧!”
铁苍涵走上,扶起盖聂。
“住手,想带走我师父,先问过我。”荆月姬站了出来。
白月离将荆月姬挡在身后:“还有我。”
盖聂忽然睁开双眼,看着荆月姬摇了摇头:“月儿,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可荆月姬岂能如此容易就放心,说道:“师父。”
盖聂示意她不要再说,起身跟着铁苍涵走了。
一众看热闹的来伺机报仇的人也只好悻悻然走了下去。
荆月姬关怀的望着盖聂那已经消失的背影,久久不愿离去。
“好了,月妹咱们也离开吧。”
一路上白月离始终愁眉不展,荆月姬虽然惦记着师父的安危,却也没忘了关心白月离,便问起缘故。
白月离将鬼谷子戒指的事情,说给她知道。
荆月姬大惊:“居然有这样的事?”
正巧路边有一茶摊儿,白月离便将荆月姬让到茶桌上坐下,细细的讲给她听:“如今,带着戒指的有三股势力。”
第一股势力,便是白月离张良灰衣老人这样的游离势力,他们往往是在机缘巧合下得到了戒指。
而能得到这个戒指的,要么武力超高,要么智力超强,都是于国家有用的人才。
第二股势力,便是鬼谷派,卫庄曾说,这戒指属于鬼谷子。
是否可以怀疑,鬼谷子也是同张良一样,因为自身才能卓越,才被人选中赠与戒指的呢?
第三股实力就是黑日了,他们中的很多成员,手里都有戒指。
在他们那里,戒指只是一个象征,与白月离和灰衣老人这样内藏鬼谷子功力的不同。
同时他们有些戒指的持有者非常蠢,也不想张良白月离这样惊才绝艳。
荆月姬道:“那所谓的黑日,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白月离摇了摇头:“不知道,眼下朝中无事,我正好可以专心对付他们。”
两人正在喝着酒,却听旁座一人说道:“听说了吗?咱们郡的郡守,张恒志忽然暴死了。”
白月离心头一惊,此地刚刚发生了两大剑手的大战,转眼就死了一个郡守。
此事很可能牵涉江湖。
便走上前去,询问那人:“这位,张恒志大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那人看了他一眼:“你是谁?”
白月离从怀中取出一块马蹄金:“只是一个普通商人,想来贵郡做生意,所以问一下官场的事。”
那人看到金子,喜笑颜开,便仔仔细细的对白月离讲述了起来。
却说这郡守张恒志,患有痛风,却纵欲贪吃,死前痛风发作,个把月不理政务,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养病。
长史孙威大人和他都住在府衙,一个住东跨院一个住西跨院。两院厢房里各自住着他们的属官和几名衙役。
那晚夜深人静,孙威大人有几件公务,需要张恒志的批复便带了公文,准备悄悄找张恒志批复。
刚进东跨院,便听到张恒志痛的在房中怪叫。孙威凑过去,伸手推门,门却在里面拴着。
他在窗纸上戳了一条缝,看到张恒志跪在地板上,对着房顶磕头不止,口中大呼:“陈姑娘,绕了我吧。饶了我吧……”
他的呼声,引来院子里的衙役。你和他们一起把门撞开。
“冤魂索命啦!”张恒志兜头逃出,一跤跌在院子里,口中呜哇乱叫,身如煎锅中的蚜虫,挣扎扭曲,口中渗出黑血。
“陈,陈雅琪……抓,抓她,抓鬼……”他颤巍巍伸手向天上抓去,最终手无力的垂下,脑袋也歪向了一边。
孙威急令衙役:“叫醒所有人,把院子给我封了,只许进不许出!请王福清大夫过来!”
说到这里,荆月姬却陡然脸色大变。
“陈雅琪?”
你急忙握住她的手:“怎么你听过这个名字?”
荆月姬点了点头,当年他父亲荆轲刺秦失败身死,荆月姬流落街头。
正是这位陈雅琪陈姐姐收留了她,她不但对荆月姬有恩,还是荆月姬的密友。
那茶客看了两人一眼,继续说了下去。
原来之前尚未统一,此地属于燕国境内。
那时燕齐大战,齐国大将郝思峻的女儿带兵入城欺男霸女强取豪夺,陈姐姐和她的未婚夫丁佑安打抱不平。
郝氏女见丁佑安长得俊俏,便要强掳回去,双方因此发生冲突,郝氏女被杀。
陈姐姐因而被问罪,大宣律,自卫失手杀人,以无罪论。张恒志却惧怕齐人的威胁,伙同通判陈兴牢头刘彪和仵作王福清将陈姑娘害死在大牢里。
荆月姬闻言大恸,没想到自己离开不久,陈雅琪姐姐就死于非命。
“那个张恒志……”荆月姬下意识要去找张恒志报仇,后来才明白,如今,张恒志却先死了。
那王福清验过了张恒志的尸体,说他是脏腑破碎而亡,只是病因不明,这种死法一般是肚子受到撞击震碎了脏腑,可张恒志个把月都待在房间里养病,谁能把他的脏腑震碎?
孙威见王福清浑身哆嗦,问:“你怎么了?”
王福清颤声道:“张,张大人死前,真的喊了,陈,陈雅琪的名字?”
“那又如何?”
这王福清本性不坏,助纣为虐是受了张恒志等人的胁迫,他担着仵作的职位,虽然只是小吏,却是处理瘐死病人时不可缺少的一环,毕竟那些尸首都需要他来验看。
为了让王福清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们,刘彪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让王福清亲手把那些酷刑用在犯人身上,这其中当然包括陈雅琪。
只听王福清道:“前番瘐死陈雅琪……陈雅琪所受酷刑之一,便是土馕压身之法。”
据王福清说,将一个几十上百斤的土馕压在人的肚子上,少则六七日,多则个把月,此人便会脏腑碎裂而亡,且外表验不出伤痕,是牢房里瘐死人常用的手法。
孙威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许胡说。”
王福清恍若未闻,哆哆嗦嗦道:“而且,主张用土馕压死陈姑娘的,就是张恒志,张大人啊!”
“张大人不是牢里的犯人,谁能把土馕压在他身上几个时辰?还一连压了五七天,甚至个把月?”
“所以,这是……是陈姑娘的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