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白月离正在咸阳宫中,与荆月姬谈起吕雉赴匈奴和亲的事儿。
本以为这时候天已经这么晚了,应该没人再来打扰他和荆月姬的二人世界,没想到居然有人过来通报说:“萧何有急事儿求见。”
白月离知道萧何这个时辰求见,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跟自己谈。
没想到这事情重要的有点儿离谱。
“启奏陛下,臣接到了蒙恬将军送来的,匈奴和亲条件。里面说……他们的大单于非常喜欢咱们大秦送过去和亲的公主,已经将她册封为阏氏。”
荆月姬问道:“阏氏是什么?”
白月离道:“相当于大秦的皇后。”
“正是!”萧何说道,“正因为如此,他们要求咱们大秦,同等对待他们送来的匈奴公主。”
白月离皱起眉头,心中泛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问道:“同等对待?怎么个同等对待法?”
萧何为难的说:“就是说,咱们的公主做了他们的阏氏,他们的公主便要做咱们的皇后!”
“啪!”
白月离愤怒一拍桌子:“混账!哪有这样的道理?”
自古两国相交,不可干扰对方的内政,而皇帝的大婚,更是内政中的内政。
匈奴一个外族外姓,怎么可以颐指气使的让大秦皇帝娶谁就娶谁呢?
真的是欺人太甚!
萧何说道:“陛下,匈奴人的思维非常执拗。他们倒不一定会有什么新的阴谋,只是认为他们怎么对待我们的,我们就应该怎么对待他。如果不允,恐怕他们会因此而兴起刀柄,两国再开战事啊!”
白月离“哼”了一声,厉声道:“那就打,我大秦还怕他不成?”
萧何道:“两国和平来之不易,怎能说打就打呢?”
白月离也觉得自己的话,一时说的重了。便说道:“我也是一时激愤,话虽如此,难道我国之大事,便要任由他匈奴人摆弄吗?”
荆月姬心中也是青海翻腾,她心里对白月离有意,也知道白月离对她的心思。
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听着两人说话。她相信白月离能想出最好的解决办法。
却听白月离说道:“传令,让匈奴公主,暂缓入秦。”
萧何怔了一下:“陛下。”
“白月离放心,朕会给匈奴大单于,一个交代的。”
萧何道:“微臣的意思,是陛下是否可以亲自去一趟匈奴?”
白月离低下头,好好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喃喃说道:“朕忽然觉得,匈奴人如此不谙世事。与他们结好,稍有不慎,便会引起两国纠纷啊。”
萧何说道:“可是若要与匈奴为敌,也不是一夕之间就可以决定的呀。”
白月离想了想,说道:“不如这样,朕即刻前往匈奴,与之交涉和亲的事情。而萧大人白月离,则前往民间,为朕寻找几名精通兵法之人。”
“常言道,有备无患,咱们这边做好准备,他们匈奴哪里不高兴,跟咱们斗的时候,咱们也好接招。”
萧何点头道:“陛下英明,不知陛下心中可有人选?”
白月离道:“还请萧大人能多多留意,名叫卫青和霍去病的人,他们应该还是一对甥舅。”
“哦?”萧何问道,“敢问陛下,您是之前见过两人吗?”
看白月离一口气就将两人的名字说了出来,还点破了他们的关系。
萧何认为,白月离肯定是见过了这两人,所以才会对他们这样熟悉。
白月离却摇了摇头,说道:“我虽没有见过这二位,却久闻其名啊。”
萧何低下头:“微臣惭愧,竟不知乡野之中,还隐藏有这样的大才。”
白月离笑道:“萧大人日理万机,不知道这二位很正常。”
萧何点头说道:“如此,那微臣告退。”
白月离道:“朕也该动身,前往匈奴了。”
萧何退了下去。
回到自己的萧府,萧何心中还惴惴不安。
作为一名出色的臣子,他深知自己应该多多揣摩圣意。皇帝没想到的事情,白月离一定要最先想到。
没想到这次,陛下亲口说出了两个名字,自己居然丝毫没有听说过。这岂非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是陛下虽然说出了这两个人的名字,却没告诉自己所在何处。
既然知道其名,必然了解他们的出身,陛下莫非是故意不告诉自己?检验自己的本领?
想到这里,萧何更加不敢怠慢,吩咐下人牵了马来,换了一身衣服,便去了掌管户籍的官员那里。
“白月离帮我查一查,有没有一个叫卫青的,他还有个外甥,叫霍去病。”
那掌管户籍的官员愣了一下:“霍去病,这名字倒挺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萧何说道,“本朝名将,先帝的右丞相冯去疾。这名字跟霍去病还是非常像的嘛!”
户籍官员应和着笑了几句:“对对,萧大人说的不错,是小人少见多怪了。”
萧何忽然想起,这种“去病”“去疾”的名字,是特定的地方才会取的。
便问道:“好像这样的名字,也并非十分普遍。这位大人,您觉得什么人回取这样的名字?”
掌管户籍的官员说道:“我掌管户籍多年。这样的名字,一般有两类。”
“其一,是孩子天生体弱多病,父母希望孩子身体康健,所以给取个去病去疾的名字。”
“还有一种,就是家中贫寒,养不起太多的孩子,孩子一少,再加上家贫,父母就希望孩子能一生无病。”
萧何心头暗想,陛下既然说那两人生于民间,想来是穷苦出身。遂点头说道:
“那就请大人,先聚集人手,把那些出身穷苦的人家里的名姓,先查一边。”
那掌管户籍的官员,应了下来,当即派人去办。
到了下午,掌管户籍的官员派人来到萧府,告诉萧何说道:“大人,要找的人,并未列在户籍。”
“这是怎么回事儿?”
秦国自从商鞅变法以来,便将所有的民众记录在籍,经过了这么久的发展。
应该没有尚未记录在案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