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候请客,左飞扬诚惶诚恐!
谢安侯财大气粗,国库空亏,皇上都会请他帮忙,去年天灾,皇上还请他充实粮库呢。
一顿酒菜对谢安侯来说当然是小意思,虽然黑雕酒价值不菲。
可对左飞扬就不一样了,他是真没银子。
菜端了上来,酒坛子也拿了上来。
左飞扬只点了小菜,点心。
谢安侯让小二又加了牛肉,红烧鱼,炖鸡。
看着小二打开酒坛上面的口,闭起眼睛陶醉的闻了闻。
点了点头:“不错,是十年陈酿。”
菜过无味,酒过三巡,碧桃带着一位身穿红绸裙衫,面容娇美,身姿婀娜的姑娘走了进来。
碧桃第一时间看向谢安侯,微微点了点头,垂手站在了一边。
红衣姑娘马上面露娇媚之色,上前拿起酒坛子,冲着店小二摆了摆手:“小二哥去忙吧,添酒布菜的事儿交给妾身。”
她轻轻拉了拉衣袖,熟练利索的给空了的酒碗里添满了酒,放下酒坛子又拿起筷子。
给谢安侯,左飞扬布菜,如丝媚眼,热情却不放荡的在两人脸上扫过。
红绸姑娘不简单,很适合陪酒。
谢安侯看着眼前倒满了的酒,好看的眼里充盈着笑意:“姑娘是飞舞坊的红绸姑娘吧,坐,不用忙碌,陪本侯和左大公子喝一杯。”
红绸姑娘俏脸一红:“侯爷竟然认识妾身,妾身深感荣幸,今儿,妾身一定好好陪侯爷和左大公子吃洒。”
红绸抿嘴浅笑,她不愧是飞舞坊的头牌,眉宇间都透着风情。
一双芊芊玉手,一会儿拿起酒坛添酒,一会儿拿起筷子布菜,一会儿,还跟两位男子玩起了掷骰子,甚至挽起衣袖猜拳。
美妙的身体,娇美的容颜,不时的在两位男子的脸上身上磨来蹭去。
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低级俗气。
碧桃脸都红了。
饶是她真枪实弹的伺候过左家父子,也没红绸姑娘伺候男人的手段。
红绸脸上变化多姿的表情,她一个女人都脸红心跳,移不开眼睛。
只是红绸姑娘比起以前的飞舞坊头牌红绫姑娘,还少了一点点的媚态,一丝丝的风情。
红绫姑娘,是大公子惦记了好几年的人,也是都城好些个青年才贵惦记而得不到的女人。
她不比红绸姑娘,只卖艺不卖身。
即便是这样,那些慕名而来的男人们,为得到她一个笑,看她一段飞绫舞,不惜撒下重金。
却没有人真正的得到她的芳心,只是几个月前,红绫姑娘突然被人赎身了,据说赎身的钱能买下整个飞舞坊。
但是到现在为止,所有人都不知道给红绫姑娘赎身的人到底是谁,什么时候接红绫姑娘走的,去了哪里?
就连红坊主都说不清楚。
碧桃想象不出,如果今天来的不是红绸姑娘,而是红绫姑娘,会是怎么样的情景?
谢安侯不知道,安大公子肯定是骨头都酥了。
想到左大公子骨头都酥了,碧桃都想笑。
别看左大公子平常一本正经文文弱弱的样子,其实跟他爹一样好色,那种见了女人,在女人跟前色眯眯,满脸垂涎的下贱样子,实在是恶心。
而且这左大公子不仅跟他爹一样好色,还好赌。
这些年来也不知道偷偷将安家多少家产拿出来了还赌债,现在还有好几个赌坊的人追着讨债呢。
两个男人喝了一会儿酒,红绸姑娘开始了她的本职工作。
跳舞助兴。
飞舞坊的舞娘,最擅长的就是长绸舞,红绫舞。
红绸姑娘当然红绸舞了。
她麻利的从腰间解下两条红绸,刚刚还美盈盈一握的细腰,松弛了下来,倒是更凸显身材。
她手里拿着两块红绸,脸上堆起最妩媚的笑,媚眼横飞,扭动腰肢,舞了起来。
两块长方形的红绸很快在她手上灵动起来,一会儿似两把伞在手里转动,一会儿像陀螺,一会儿就像华盖。
红绸姑娘的腰肢灵动,腿软手软,整个身体和手上的红绸配合,活灵活现,美不胜收。
脸上生动的表情更是让人沉沦。
碧桃都看的目不转睛。
其实她是见过世面的,比红绸跳的好的她见多了,只是好长时间没见过这么精彩的舞技,还是觉得很惊艳。
而且碧桃很清楚自己现在必须装作看的目不转睛,必须装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谢安侯优雅的吃着下酒菜,不时呷口酒,惬意会意的看眼,眼睛都快飞出来的左大公子
忽然就问:“听说左大公子欠了城南赌坊的一万两赌债,正在被追债?”
听谢安侯问,左飞扬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瞒侯爷说,手气太差,每次刚开始是赢的,最后就输了!”
“不过我觉得我最近手气不错,应该能赢,可是没有赌资。”
谢安侯说:“左大公子家大业大的,怎么会少那点赌资呢,威武将军当年可是护驾有功,御封的威武将军呢。”
左飞扬摇着头:“无非是个空架子而已!你也知道我爹那人,有勇无谋的,让他打打杀杀的行,别的就不行了,我家我娘管家,又不善于打理。跟谢安侯说实话,现在我想从家里拿二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啊。”
“二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谢安侯摇了摇头:“左大公子真是说笑了,二百两银子还用从家里拿。”
“既然今日本侯同安大公子正式结交,本候就表示一下,左大公子需要多少赌资,说个数,本候借给你,不用还利息的,你的这位女将可以作证。”
谢安侯竟然愿意借给他银子做赌资,左飞扬眼睛都直了。
他这段时间被追债的,=追的无处可躲了,他很担心追债的会追到顺天府,虽然他只是顺天府的一个小官,总是有点官职的。
“侯爷真的愿意给我借银子?”
他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谢安侯
现在别的什么都好说,先把赌债还了。
谢安侯肯定的两个点头:“那是自然的!谁让本侯同左大公子投缘呢。左大公子只管说个数,写个字据”
“一万两,不,一万五千两!”
既然谢安侯肯借银子给他,那么还完了赌债,再留点赌资。
都说赌博这种事全靠运气,大输之后必有大赢,有了赌资,如果他赢了,不但可以还谢安侯的银子,还能赚上一笔。
如果用这笔银子能还了,西夷国师这些年借给他的,就不用帮他做事了。
谢安侯说了句:“好。”
他冲着外面喊了声,进来个随从。
他让随从拿出笔和纸,让左飞扬写下借据,按下手印,还写清楚没有利息。
然后让随从拿出一万五千两的银票。
还多给了五百两,说是见面礼。
左飞扬双手接过银票,仔细的看过,站起来点头哈腰,万分感激。
就差跪地上磕几个了。
现在银子值钱,一两银子都够普通百姓过一个月了。
一万五千两啊,堂堂威武将军府,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多的家业。
谢安侯淡淡的摇手:“左大公子不必这么客气,以后有什么需求只管开口,只要本候有。。”
两人又喝了一会儿。
谢安侯告辞,说跟别人有约。
左飞扬公子千恩万谢,送到了楼梯口,他本来是要送下楼的,可是喝的多了,有点摇晃,谢安侯挡住了他。
谢安侯下了楼梯还转过脸,看左飞扬迫不及待从怀里掏出银票再次确认,露出奇怪的笑。
对站在左飞扬身后的碧桃,双眼微闭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