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前
“大哥,你和哥夫是要出门吗?”褚云诗以为他们要去兰苑,想着这样她就能见到上次的漂亮哥哥了,于是欣喜的发问,殊不知他的漂亮姐姐哥哥早就离开府城了。
“是啊,我们准备去东街一趟,诗儿是想一同去吗?”
“啊!原来不是……”
褚云珹听她在哪里自言自语,情绪又突然失落,一时不解,“诗儿说什么?”
“哦,没事,既然大哥有事我就不跟着添乱了。”昨夜除夕守夜没有大哥在了,她和二哥都很不习惯,原本他们今日一早就想请示过父亲来喻府,没想到哥夫一早就派人来接他们了。
所以如果是跟着大哥去余念他还有些精力,现在要去西街她早已精疲力尽。
当然了喻少主也是不想她大哥去的,毕竟昨晚也没休息好,实在不想他劳累。不过昨夜那句“今年我陪你”还在耳边,心中又满是甜蜜,自然不能拒绝。
到了西街喻珹也明白了他父亲为何要让他来这儿看看,他知道寒门和世族的差距很的,很大,但这样直观的冲击却也是第一次见到。
拥挤破败的房屋,在这里新年没有张灯结彩,只是腾出了时间让它们整洁一点而已。尽管每个人都换上了最好的衣服了,却依旧难掩破败。
这里的人看到他们这些锦衣出行的人,似乎有着天然的排斥,因为在他们在他们眼里他们之间更不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明明他们都是楚朝的子民,甚至他们纳着更多的赋税,服着更多的徭役。
褚云珹在这里也看到了熟悉的小食,他知道了,这里的人一整年都在忙碌。只有在这几天有机会休息,可也只有在这几天官府、世族、新贵才会对他们有些许容忍,他们依旧闲不下来。
所以他们二人默契的没有继续打扰他们,在回去的途中,喻珹疲惫的开口,“云珹,你知道我今日为何要来西街吗?”
“是父亲让你来的,是吗?他想让你来这里看看,再斟酌你在开朝后的发言,对吗?”
哪怕喻珹从小生活在府城也鲜少来这里,他们二人知道在这最富庶的府城有这样一个地方,却从未直面这样的“惨烈”。
他们甚至也想到,也许是在哪里近几年这里的境况更差。
他知道以喻珹的能力、以他性子,这一仗他能打的更体面,但喻大人再建议他换一种方式。
“喻珹,在这楚朝还有许许多多的刘青和张生,也许父亲是在问你是否只救这两个,亦或者是更多的人。”
其实今日一行他也有许多的念头萌芽,可他们有不敢去深想,幸好还能为喻珹分担一些。
不过在他对上喻珹的眼神时,就已经明白,“看来你已经有答案了。”
喻珹慢慢握住他的手,“我也知道你会支持我的。”
褚云珹笑而不语,只是小心的回握他的手,他们两个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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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议政殿
“刘青愚孝,哪怕常年遭张目虐待,也不敢就医更不敢求救,当然不能留下最直接的证据证。”
听到喻珹承认自己所言赵侍郎自然欣喜万分,“正如喻少主所言……”不料话未说完就被迫停止。
只听喻珹道:“不过也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张母虐待刘青。”
“刘青的生身父母虐待他是众所周知的事,他在嫁到张家之前身体很差,所以他刚到张家时曾请大夫调养身体。”
“根据他那时候的身体状况来看,那怕他到张家这几年一直劳作,他的身体状况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更何况他身上有几道旧伤到了张家后被殴打所致,其邻里可证张生有一直对刘青爱护有加,断不可如此待他。”
“这一切在都府衙门都记录在册,陛下可派人查验。”
这样一来找侍郎以及刑部负责此事的人都傻眼了,他们原以为喻珹会让那些邻里来作证张母虐待,没想到他反其道而行之让他们证明张生不会虐待刘青。
前者他们早就做好准备去推翻,后者却难以否定。
还有他们做好全心力的去应对喻珹借沈老大人的势力,没想到他却只字不提。
其实他们也不算是全部料错,毕竟喻珹原是准备强制让那些邻里来证张母不贤,也曾想过让沈老大人封住他们信开河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