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满脸不解,可还是乖乖喝下了杯中水。
等了会儿,吉米毫无反应,陶天把水杯塞还给吉米,“再去倒一杯。”
“你是担心我给你下毒?”吉米终于明白陶天为什么要他喝掉杯中水了,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真的被大铁头收买要杀死你吗?”
“哼,你这种见利忘义的人,不被收买才奇怪,快去倒水。”
吉米愤愤地又去桌边拿起水壶倒了杯水递给陶天,陶天再次让吉米喝了个干净。
“你要是不想喝就不喝,总让我喝干什么?”吉米灌得肚子圆溜溜,打着水嗝咕哝。
陶天跳到地上赤脚走过去,捧起水壶咕咚咕咚喝饱,扭头吩咐吉米,“去要桌吃的来。”
“你把我当奴才呢,我不去!”
吉米气哼哼地说着,走到门边,隔着窗口叫来看守,要了一桌子酒菜。
“花了我一千格查尔呢……”吉米边把筷子递给陶天,边抱怨道,“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居然还怀疑我,真是让人伤心。”
陶天充耳不闻,也不接吉米手里的筷子,只命令道,“吃,每道菜都要吃三口,还有酒也得喝。”
“你太过份了!”吉米嘴上不服气,身体却乖乖服从命令,手指掰不开似的捏着筷子,别扭地夹起菜一道道地吃了起来。
菜全都尝了一遍,再倒了杯酒喝掉,吉米拍着肚子向陶天道,“你看,我什么事都没有,你担心什么?就算所有人都要害你,我也不会害你的,我……哎呦!”
吉米话没说完,捂着肚子栽倒。
陶天坐在椅子里没动,看着吉米疼得在地上翻滚,吃力地爬向他。
“救我!”吉米抓住陶天裤脚,虚弱地央求着。
“是什么毒,你知道吗?”陶天垂眸问吉米。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大铁头给的毒药,他那个是剧毒,吃了马上死。”
陶天啧了声,“那你是在闹肚子咯?”
“不是的,肯定是中毒了……”吉米说着,爬起来就往卫生间里跑。
不多时,卫生间里响起剧烈的呕吐声。
等了许久,吉米才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墙踉跄从卫生间里出来。
“感觉怎么样?”陶天靠坐在椅子上嘲讽地打量着脸色铁青的吉米。
“还好,就是吐得浑身没劲儿。”
吉米勉强走了几步,贴着墙壁瘫坐在地。
“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吉米有气无力地道,“是酒石酸锑钾,据传说可以通过呕吐让人戒酒的药,不过,我想他们不是想让你戒酒,而是想让你没力气再逃。”
陶天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药,“你怎么知道是酒石酸锑钾?”
“如果是别的毒药,不可能只让我吐起来没完。”
说完,吉米顺势倒在了地板上,“我不行了,得休息会儿,你如果饿了也忍忍吧,等到游戏结束了再找东西吃。”
陶天看着吉米闭上眼睛昏睡过去,走到近前蹲下,将吉米全身上下搜了遍,又拆开绷带检查。
吉米身上如之前那样什么都没藏,干净到令人起疑。
“喂,他怎么了?”负责看守的矮冬瓜隔着窗口拿警棍敲着门问陶天。
“中毒了。”陶天直截了当,矮冬瓜吃了一惊。
“中毒?那些东西都是从厨房端过来的,谁都没碰过,哪里来的毒?”
“这就要问你们了。”
陶天弯腰拎起吉米丢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上。
矮冬瓜盯着陶天看,嘴上不服气地反驳,“问我们也没用,反正不是我们做的。”
“是不是你自己清楚,但我告诉你……”陶天转身走到门边,盯着矮冬瓜的眼睛道,“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你想怎样?”矮冬瓜讥诮道,“别忘了你今天是最后一天,也是猎杀最凶残的日子,你有和我耍横的精神,不如好好养精蓄锐,免得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你也知道今天是我最后一天,所以你最好别惹我,就凭你,不用等我成为精英猎物,现在杀了你也没人会追究。”
矮冬瓜被陶天吓到,接连退后几步,“你少在这里吓唬人,我才不吃你这套。”
“吵什么吵?”踱步过来的大痦子人还没到近前,先对着矮冬瓜一顿骂。
陶天站在门里听着,视线始终盯紧大痦子的方向。
大痦子刚走到门边,就撞见陶天眼神冰冷地打量自己,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下。
“头,吉米吃了送进去的东西病倒了,这小子就说是咱们的食物有毒,还说绝对饶不了咱们。”
“哦,是吗?”大痦子恢复了常态,调侃道,“要怎么饶不了呢?是等着游戏结束请我们吃酒吃到醉死吗?”
头居然捧猎物的臭脚?矮冬瓜不理解,嘴上却不敢多说半句。
“这个主意也不错……”陶天冷笑,猛地将推拉窗关上。
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大痦子碰了一鼻子灰,拿矮冬瓜撒气。
“一个快死的人了,你惹他做什么?”
矮冬瓜,“……”
“记住,从现在开始,只和他说好听的,让他高高兴兴地离开,别记恨咱们,知不知道?”
“可是,头,这,为什么呀?”
大痦子抬手给了矮冬瓜一个暴栗子,“蠢货,谁和死人一般见识。”
“哦,我明白了,头是怕惹恼了他,他死了化成鬼来找你算账……”矮冬瓜用只有自己和大痦子能听到的声音道,“头,那毒不会是你下的吧?”
“你找死是不是?”大痦子给了矮冬瓜一个窝心脚,“让你再乱说话。”
矮冬瓜不停地告饶,被大痦子一路踢球一样踹回了值班室。
躲在拐角处,毛毛虫探头朝值班室瞅了眼,悄悄走回到了牢间门口。
大铁头手把着门框勉强从轮椅上站起来,一见毛毛虫便急火火地问,“怎么样了,他吃了没有?”
“没有……”毛毛虫失落道,“听起来好像是吉米给吃了。”
“艹!”大铁头气得一拳砸在铁门上,身子维持不住平衡,跌坐回了轮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