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你就算赶回去,家主的位子也不会是你的。”
富治反复无常,陶天决定赌一把。
“为什么?”富治阴恻恻地问。
“因为你已经失去了继承家主的资格。”
“呵……”富治短促地冷笑,“根据什么这么说?”
陶天耸了耸肩,“你身上纹着一辈子都洗不掉的纹身,谁会选一个时刻身处麻烦的人做家主呢?”
富治的嘴角耷拉下来,一副难以抑制悲伤又愤懑的表情。
“你说的对,可是我不甘心,我就要回去,我必须是下一任家主,绝对不能便宜了那些混蛋!”
“可你那么爱这个游戏,你真的舍得离开吗?”
富治发红的眼珠转向陶天,眼神犹豫纠结。
“可我也是父亲的儿子,家主之位我必须争。”
“所以你才应该放了我,让我成为第一个在这个镇子里撑过七天的猎物,那样,你有了成绩,应该会有奖励,如果你能说动那些策划这个游戏的人为你撑腰,那家主之位还不是手到擒来。”
“你说的也对……”富治若有所思,频频点头。
呼!终于是蒙对了,只要能让富治这个疯子放了他,他宁愿陪着那些混蛋玩家玩。
瞥见陶天脸上轻松的表情,富治别开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陶天看到富治双肩剧烈的抖动着,忽而心里升起一种古怪的感觉。
富治再也按捺不住,仰头大口呼吸着,从齿间溢出嗤嗤的笑声像是毒蛇吐信子。
陶天,“……”
“其实你除了长相跟我相似外,真的没有一点和我像的地方,傻里傻气的还自以为是,笨得随便骗一骗就什么都相信,简直太好笑了,哈哈哈……”
富治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跪趴在床边两手不停地拍打着床铺。
MD!这个精神病又在演戏骗他,陶天在心里问候富治祖宗十八代。
富治笑得差点背过气去,好不容易停下笑声,擦着眼泪道。
“我告诉你实话吧,我是家里的独子,根本不存在什么争夺家主之位的事,还有,我是看够了你们这帮蠢货想要离开一段时间,你的分析全错了。”
陶天,“……”
“怎么,开心的说不出话来了?”
富治站起来重新握起了刀。
“等等!”陶天再次叫停富治。
“怎么?”
富治好笑地看着陶天,猫捉老鼠的快感让他笑得份外明媚。
“虽然我猜错了,但让你高兴了这么久,难道不该有点奖励吗?”
富治居然没有反对,赞同道,“有钱难买开心,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作为奖励咱们打个赌,赢了,你全身而退,输了,断手断脚我说了算。”
说完,也不管陶天同不同意,富治拉过桌子放到床边,抓过陶天的左手,手心朝上摁在桌子上,手捏着刀身的中间位置,刀刃贴上陶天手指甲……
陶天本来就短的指甲被刀锋逼上,冰冷锐利的触感让陶天深深打了个寒颤。
“你这是要干什么?”
“这还看不出来吗?”富治笑容灿烂,“十根手指,我用刀一根根切指甲,如果十根都没有切到手指头就算你赢。”
我谢谢你哈!陶天磨牙。
“你随便刀歪一下我整个手都能被切掉,这算什么打赌?”
“要不然我说你蠢呢……”富治怪眼一翻道,“这就要看你的反应速度了,你如果蠢到切到手指都没反应,那你这手要不要都没什么用了。”
话音未落,大刀已经开切,陶天两眼紧盯着大刀,注意力全在手指的触感上。
富治边切边高兴到忘乎所以,乐呵呵地评价。
“你这指甲不错,软硬适度,就是短了点,不大好切。”
陶天眼看着富治拿着大刀成功切下大拇指的指甲,接着开切食指指甲,屏息凝神不理富治。
“别紧张,真切伤了手指,我就帮你把整只手都切下来,那样手指就不疼了。”
“闭嘴!”
陶天忍无可忍,富治嗤嗤地笑,捏着刀身的手跟着微微抖动。
“笑什么笑,认真点!”
富治满不在乎。
“又不是我的手,那么认真干嘛……”
刚说到这里,就见刀身一偏,斜着切向指尖,陶天在刀落下前飞速收回食指。
“呦,速度挺快的嘛……”
富治夸张地叫,续而又唉声叹气起来。
“啧,这刀太重了,我手都酸了。”
为了保住自己的手,陶天劝富治,“要不,用指甲刀吧。”
“你觉得那可能吗?”富治打趣心存侥幸的陶天。
十根手指的指甲足足切了半个多小时,其间陶天数次躲避掉被切断手指的命运。
眼看着最后一根手指的指甲成功切掉,陶天长长吁出口气。
“好,现在我们开始切脚趾甲。”
陶天震惊了,“你耍我?”
富治无辜地摇摇头。
“没呀,咱们之前不就是赌的切掉十根手指甲就不断手吗?我又没说包括脚。”
陶天抓狂,“可你也没说不包括。”
“那你赌不赌吧?不赌我就直接切。”
富治无赖地将刀贴上陶天的腿,抱怨道。
“你以为我愿意跟你赌吗?手都累酸了。”
陶天发誓,总有一天他要弄死这个出尔反尔的混蛋。
“给我揉揉……”富治把手伸到陶天面前,得寸进尺地命令。
陶天拒绝。
“你不揉我拿不住刀,可能一下子就把你整条腿给切了。”
陶天被逼无奈,只好给富治揉手。
富治的手看着纤细修长,但指腹与手掌都长有枪茧,陶天暗忖,他确实跟富治不一样,他学枪都是在射击俱乐部里学到的,和富治这种实战练就的本事根本就没法比。
“啊!”富治蝎蝎螫螫地叫,“有手可真好,还能享受按摩。”
这时,离开的老医生去而复返,恭敬向富治回复,“已经办妥了。”
陶天边给富治揉手边拿眼打量老医生。
老医生抹着发蜡的头发一丝未乱,脸上的表情一如往常般平静,身上的衣服干净整洁,不过,陶天注意到在老医生的衣襟上有几点暗褐色的血点。
富治闻言哎呀了声,“我怎么忘了告诉你,打断一条腿就行,可不是三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