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足？
我当然不知足。
因为女儿的受虐而死，因为我精神上收到的巨大伤害，这些都远远不够。
更重要的是，还有关于女儿死亡的真相，我还了解得很少很少！
我必须知道真相！
接下来，我要继续牵着他们的鼻子走。
“我不要银行卡，要直接转账。”
“你在这里等着。”林媛媛瞪我一眼，抓起银行卡，和杜峰一起走出去。
十几分钟后，我收到一笔二百万的转账。
在女儿活着的时候，我如果得到一笔二百万的转账，一定会欣喜若狂。
我一定会给女儿买这样那样的礼物，会带着她周游世界。
但是现在，我心里没有一点波澜。
用女儿的生命换来的钱，除了凄凉，还是凄凉。
又过了几分钟，他们手拉手走回来了。
“姓程的！”
林媛媛指向咖啡桌上面的离婚协议书，“钱已经打给你了，你签字吧！”
我拿起离婚协议书，往地板上一扔：“上面没有提赔偿二百万的事情，到时候你们赖账，我找谁说理去？”
林媛媛气得咬牙切齿：“我真是搞不明白，你现在变得这么卑鄙！好，你等着，我重新整一份协议书！”
杜峰也怒视我一眼。
他们又一次走出去。
大约过了半小时，他们又走回来，手上多几份新的协议书。
林媛媛扔给我一份：“你再看看！”
我打开来，一一查看。
这一次没有问题。
但是我没有签字。
“赶紧签字啊！”林媛媛急得一脸愤恨，拿起一支圆珠笔，重重地拍在我手边。
我拿起圆珠笔，仍是不签字。
看一眼林媛媛，又看一眼杜峰：“我想知道我女儿在吃鸡蛋之前，发生过什么事。”
林媛媛瞪着我：“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吃鸡蛋吗？”
“怎么可能没有事，我见到女儿时，看到她没有穿衣服，身上还有伤。”
说到这里，我双眼含泪，咔嚓一声握断了圆珠笔。
当时在医院的一幕惨不忍睹，我都不敢回忆。
还有听到饭店服务员的描述，我更是心如刀绞。
可是我身为一个父亲，必须知道女儿遭遇过什么。
我更要知道，这对禽兽对我女儿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而后叫他们付出代价！
“还有意义吗？”
杜峰坐下来，又点上一支雪茄，变得眉飞色舞起来，“说起当时的事情，还有意义吗？”
“有！”我用出全身的力气说出这个字。
“说起来，也没什么事。”
杜峰耸耸肩膀，悠然自得地抽着雪茄，“在饭店包间，我们要了二十个鸡蛋，叫她吃鸡蛋。刚开始她不答应，我们哄一哄，她就开始吃了。”
冲林媛媛呵呵一笑，挤挤眼：“媛媛，你说是不是？”
“当然是的。”林媛媛立即响应道。
嘭！
我伸出两个拳头，重重地锤击桌面，突然大喝：“她为什么光着身子？为什么身上有伤？”
两个人一愣，面面相觑。
“你吼什么吼！”
杜峰愣过神，也锤击桌面，“我们已经给二百万，你就老老实实地配合我们就行了，你它妈还吼！”
林媛媛拿着一支圆珠笔指着我：“姓程的，你问那么多废话干嘛，赶紧签字，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我不会签字，更不会带女儿出来，你们看着办。”
“你！”
林媛媛气得原地转圈，突然给杜峰一拳：“真是烦死了！你就告诉他真相，叫他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