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雅脸上的笑容渐失,“你忙我能理解,没关系等年底也可以,正好也给我留个缓冲准备的时间,如果我姐姐的在天之灵看到我穿着婚纱嫁给你,肯定会很开心,是我完成了她没实现的遗憾,我们的婚礼,一定要盛大又隆重。”
“别再讲你姐姐了。”傅砚州沉声说。
许雅明知道提到姐姐,在傅砚州那儿是忌讳。
她还在追问,“你要不要去看看我姐姐,她去世以后,你还没去过姐姐的墓地,我觉得她应该很想要你过去。”
傅砚州直接拒绝:“我不去,你下次过去的时候,替我买几束花。”
傅夫人瞥了许雅一眼,眼神里带着埋怨。
许雅是哪根筋搭错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许悦的死,说到底也是她自己红颜薄命,跟她儿子没多大关系,何必再提到影响心情。
而且她女儿还生着病呢,许雅又好端端的提个死人。
许雅被留在老宅吃晚饭。
看傅砚州不在,裴夫人压低声音问:“你知道姜雾还有个女儿吗?”
许雅立刻摆出惊讶的样子:“还有这事?我倒是没听说过,只是知道姜雾结过婚,最近才刚刚离婚,有妇之夫还要染指老板,不是什么好东西。”
傅夫人心里冷笑。
是许雅跟她说,儿子在公司跟那个女秘书走得近。
现在倒好,连人家有没有女儿都不清楚,就来急着告状。
许雅是被娇纵惯了,眼里揉不得沙子,可是这种小事,还让她亲自去吩咐,只能说她无能。
“我们砚州做事有分寸,我看你就别胡乱猜疑了,开除一个秘书是没什么,你也要检讨下自己的问题。”
“我明白,伯母。
许雅胸口窒闷,傅夫人分明是在指责她,男人都管不好,还要她来出面。
她笑着应下,猜傅夫人应该还没见过岁岁,只是听说姜雾有女儿这件事。
也是,要是傅夫人真见过那野种,怎么可能不怀疑。
那孩子眉眼间的模样,跟傅砚州小时候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现在傅家上下没有一个人跟傅嘉裕的骨髓配型成功。
如果知道有这个孩子,到时候就看傅夫人怎么选,真的要是配型成功,可就热闹了。
傅夫人如果知道真相,姜雾就不会有机会再把女儿留到身边了。
年纪那么小,就要抽她的骨髓,姜雾怕是要心疼死她的宝贝女儿了。
到时姜雾也只有心疼的份,她什么都做不了。
晚饭过后,许雅陪果果玩了一会。
果果笑的甜甜的说:“舅妈,你对我真好,我妈妈都没耐心陪我玩,你还给我买了这么好看的小裙子,我现在有很多漂亮的小裙子了,今天舅舅带我去商场里买过。”
许雅温柔的笑笑,“舅妈觉得果果穿的很好看啊。”
许雅来之前给果果买了裙子,想要讨好小姑娘,就要买些闪闪的东西。
傅嘉裕这种身体,许雅感觉往后果果就要在傅家长住了。
“我还碰到一个长得很丑的,她也喜欢我要的裙子,不过她妈妈买不起,跟她妈妈灰溜溜的就走了,公主裙是要小公主才能穿,妈妈告诉我,我就是小公主。”
果果在许雅耳边碎碎念。
许雅心不在焉的听着,心里腹诽这小家伙也不是好相处的,以前日子过的那么穷,还那么刻薄。
肯定是随她妈妈了,傅嘉裕现在是病着,精气神没有了,折腾不动了,又生个小的作精。
以前她在富二代的圈子里,多嚣张的傅大小姐。
就连她当时也要被傅嘉裕狠狠的压上一头,讨好巴结。
可惜傅大小姐是个恋爱脑,跟个穷男人跑了,最后还被穷男人给甩了。
现在混成这副惨样子回家,要不是男人把她甩了,说不定人要死了,都不会再踏进傅家门一步。
许雅听果果唠叨的有些心烦了。
她看时间不早了,要回去。
傅砚州坐在沙发上没动,老夫人埋怨的给他一眼刀,“还不去送送小雅,你这孩子一点也不懂事。”
傅砚州恍若未闻,目光定格在手机上。
姜雾的微信朋友圈,只剩下一条直线。
老夫人又在催促了声,“去送送小雅,女孩子这么冷的天过来,就为了让你陪陪她,砚州你怎么不冷不热的。”
傅砚州这才起身,把手机揣进裤子口袋里,拿起许雅放在桌上的托特包。
许雅看傅砚州没什么表情的样子,脚步走的很慢。
她小声哽咽的问,“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吗?已经过去蛮久了,我很喜欢小孩子,你把你女儿接到身边,我来带她,我能把孩子带的很好,相信我。”
傅砚州不知道听了多少次许雅的忏悔,看样子是改过自新了。
他很讨厌许雅的性格,她是能改过自新,但是新的错误会再犯。
她被养的娇纵了,富贵浸泡长大的女人,没有把她的根茎滋养的更强壮,反而是把根茎都给腐烂了。
“我女儿的妈妈还在,你来带算怎么回事?”傅砚州口吻严肃,“许雅,我今天跟你最后说一次,我跟你不可能结婚,现在家里出了妹妹的事,每个人心情都不好,我说退婚奶奶又要吵了。”
许雅失望的抬眸看着傅砚州,“你的意思是,让我离你家里人远一些是吗。”
傅砚州默认。
许雅伸手去抓住傅砚州的手腕,强行的横过来,让他去摸自己的心脏。
“感觉到了吗?”
傅砚州抗拒的说,“感觉到什么?”
许雅把他抓的太紧,指甲差些要嵌在他的皮肉里。
“砚州哥,我的心跳只为了你跳动,如果没有你,心脏连跳动的意义都没有,自爸妈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你还想让他们失去另外一个女儿吗。”
说完许雅松开了傅砚州的手。
“我对喜欢的人很在意,一旦用心,就不会收回来,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你不想领我进傅家门,我就做孤魂野鬼,跟着你一辈子。”
傅砚州看着许雅执拗到几近可怕的眼神,缓缓叹口气道,“你这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