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雾接到傅砚州的电话,约在公司附近的日料店。
这里也是她跟傅砚州重逢以后第一次吃饭的地方,那时他完全认不出她。
他把她当成新来的女秘书,没有过多的寒暄,只有单刀直入。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破格提拔你吗?”
当时她揣着心事,还以为傅砚州会认出她,还在想要怎么去坦白, 这些年她都经历了什么,久别重逢。
她不是没盼着过破镜重圆 ,回想起来觉得可笑,她的执著跟深情,在海王眼里沧海一粟,一文不值罢了。
傅砚州给她的理由同样很直白,他嘴角噙着笑意同她讲,“因为你很漂亮。”
再次相遇,哪有什么久别重逢,只有见色起意。
姜雾不太知道,傅砚州喜欢她身上的哪一处,她最开始还以为,傅砚州对年轻漂亮的女秘书都会这样。
后来才发现,只有她一个, 她被特殊对待了。
姜雾回笼思绪,放下包坐下。
“岁岁还好吗?她是在生我的气?”
姜雾:“她去上学了,傅总发了几条微信过来,就是想问问女儿怎么样了吗?”
傅砚州拿起杯子,给姜雾的杯里倒了杯梅子酒,“还有一件事,我是觉得你跟岁岁不要住回你们家,这样我不太方便来看你们。”
“你们家里人知道我的存在吗?”他试探的问。
“这重要吗?”姜雾冷下脸说。
“我不是让你用问题来回答我的问题。”
姜雾皱眉,傅砚州又是老板的腔调,高高在上的样子来询问。
他是不是忘了,她已经被公司给开除了。
“他们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我已经搬家了,新地址我稍后发给你,我不会阻拦你跟女儿见面,你来不来看她,全凭良心。”
傅砚州黑眸里倒映的是姜雾冷漠的面孔,她看他的眼神越来越麻木。
“搬去哪里了?”
“荣锦名城。”
傅砚州听到这个小区名字,眉头轻皱,好像不太满意,“那里我知道,人挺杂的,小区环境也一般,我给你个地址,你带女儿住到那里。”
姜雾冷声拒绝,“我为什么要接受你的安排,傅总你转给我那笔钱,我收下了,就当岁岁到成人以后的抚养费,剩下的你都不用操心。”
傅砚州用筷子点着芥末,现在姜雾要比芥末都要冲人,呛鼻。
“这些钱哪儿够啊。”傅砚州只是尝试着给姜雾转一笔,他认为数量不多。
以姜雾的性格,给她多了,她断然不会收。
“够了,对了岁岁让我跟你讲,她哪里也不想去,傅总平时工作忙,周末的时候好好休息。”
桌上的东西,姜雾一口也没动。
这阵子她胃口变得很差,人很焦虑,吃东西都会没味道。
“别急着走。”傅砚州叫住她,“我顺路送你。”
姜雾很少见傅砚州有这么闲情逸致的时候,主动提出来送她回家。
离职以后,看来待遇上涨。
傅砚州以前能把她轻视到什么程度,她陪傅砚州去出差,车子在高速公路的休息区停下,她不过就是上了个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司机已经把车子开走,忘记还有一个人。
她当时想发飙,都没办法。
“不用了,我坐网约车。”姜雾拒绝。
傅砚州有阵子没看到姜雾开车,问她说:“你车呢?”
姜雾:“到年限报废掉了。”
傅砚州记得姜雾之前一直开的是辆大众,车子破破烂烂,修修补补,公司里的员工属她车子开的最差。
他掏出车钥匙放到姜雾的皮包里,“拿去开吧,送给你了。”
姜雾瞬间感觉包里沉甸甸的。
保时捷说送就送,别人看觉得以傅砚州的手笔没什么。
姜雾感受到了,什么是母凭子贵。
如果她跟傅砚州之间没孩子,他是不屑于没有心思拿钱来砸她。
“我开不起,加油都是95的。”姜雾掏出车钥匙准备还给他。
傅砚州皱眉,“苍蝇不叮无缝蛋,姜雾你能再结实点吗,至于跟我生疏成这样。”
傅砚州不接车钥匙,姜雾拿着钥匙的手悬在半空,最后无奈一笑,扔到了地上。
傅砚州看着被丢在地上的保时捷钥匙,刚想说什么,姜雾已经走了。
……
姜雾跟邓野约了去他爸妈家吃饭。
她先去学校接岁岁放学。
岁岁看到她,直接扑到怀里,特别兴奋的说:“我们学校冬令营去德国。”
姜雾问:“都报名了吗?”
没转学之前,岁岁他们也组织了研学,那次捉襟见肘,没有参加,全班的小朋友都报名了。
那是姜雾第一次后悔,不该让岁岁进贵族学校,不是一个圈子硬挤。
现在情况不同,卡里有傅砚州提前支付的一笔钱,本来就是给岁岁花销的,这次没有拒绝的理由。
岁岁笑容消失,小眉头紧紧的皱着,还在犹豫,“要三万呢!感觉性价比不高。”
姜雾揉揉女儿的头,“岁岁想去吗?”
岁岁点头,“想去,我还没坐过飞机。”
姜雾这次慷慨的答应,“好!妈妈答应你,晚上联系你们老师,给你报名。”
岁岁怕妈妈没听清,竖起三根手指,在妈妈眼前晃,“要三万。”
姜雾无所谓道:“只要岁岁想去,三百万都给你。”
岁岁惊讶的张大嘴巴,“妈妈中彩票拉?三万块又不是三十块。”
“你爸有钱。”姜雾没多想的,脱口而出。
岁岁扭过身子,小脸冰冰冷冷,她还在计较爸爸不认她的事情。
“我才不要去呢,我不花他的钱,他去给别的小朋友做爸爸吧,他觉得我们丢人,我们还没嫌弃他年龄大呢。”
姜雾没想到岁岁因为这件事,气性这么大,到现在还没消气。
小家伙的脾气性格,有很大一部分特别像傅砚州。
“岁岁你别这么想,你爸爸有苦衷的。”姜雾不想女儿有心理阴影。
“我才不信,妈咪我不要他了,他让妈妈总是哭,总是难过,我不喜欢爸爸了。”
不远处一辆宾利车停在马路边,傅夫人降下车窗看着这一大一小。
她问老管家秦伯说:“你看这孩子跟砚州小时候长得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