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的空气被深深掠夺,宓曦感到呼吸越来越难,直至她面色泛红澹台炎方才松了口,身子无力的倒下,澹台炎环住了她的腰,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咳咳。”
暗影的咳嗽声此起彼伏,宓曦怔怔的回了神,抬头对上一张妖邪的脸,脸刷的一下红透,迅速从澹台炎的怀里起身。
怀里忽然一空,澹台炎诡异的眸子冷幽幽的朝她看了一眼,莫测的眼里含上一抹控诉,宓曦打了个哆嗦,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这是什么表情?
眸光转向地面,宓曦忽然一怔,发疯一般将后殿翻找,澹台炎妖异的眸子看着她急的满头的汗,神情莫测。
暗影不知情况面面相视,忽然宓曦冲到青松面前,问道:“安王呢?安王在哪里!”
“安王?”青松摇了摇头,回道:“我来时只见你一个!”
“怎么会!”宓曦踉跄了一步,耳边忆起棕白的那句自尽,双起手死死地握成拳,眼里满是懊悔。
卫瑾,你绝不能出事!
“嘭”
天空忽然炸开一朵烟花,宓曦抬头去看,暗影众人却已经迅速跳跃到了屋顶,青松看她还站在原地,吼道:“有贼人闯宫,娘们你还不快来!”
贼人?
宓曦看了一眼天,终于明白方才那一声烟花是有人闯宫的信号,陛下有难!
暗道不好,宓曦顾不得其他,一把抓住澹台炎的手,急切道:“陛下有难,我必须要去!安王不知所踪,澹台炎,可不可以拜托你找到他。”
“第一次叫本宫的名字,你却为了他?”妖异的气息若明若暗,澹台炎一双眸幽深的看向她,瞳孔闪着近乎毁灭的危险,右手一伸将她扯到了怀里,薄唇微启,声线似寒冬般凌冽,“本宫是不是太过纵你?”
腰间的手紧紧拽住了她,滚烫的胸膛几乎和她贴在一起,宓曦仰头,撞上他凤眼里涌出的层层诡云,心中一悸,想推开他双手却没了力气。
可能是情绪太过焦躁,宓曦小腹一热,暖流如泉水般倾泻而出,腹痛瞬间传达全身,宓曦额头沁出汗,血腥气蔓延。
“你受伤了?”闻见血腥味,澹台炎眼底的诡谲越发深涌,幽凉的声音隐含着几分怒,腰间的手升出内息探寻着她“伤口”。
如风般的内息眼看着向腰肢下蔓延,宓曦迅速将他的手按住,脸颊红的仿佛滴血,咬牙道:“我没有!”
气氛陡然冷了下来,澹台炎妖美的脸已经浮上阴沉,眸光盯着她,晦暗如鬼魅。瞧见他如此模样,宓曦心中划过一抹怪异,缓了口气,张了张口,话却从嘴里转了个弯,“我真的无碍。”
垂了下头,宓曦抬起了头,眼眶浮上了几分雾气,祈求道:“安王,可以拜托你吗?”
“他对你,就如此重要?”被她眼底的泪扎了眼睛,澹台炎诡异眸光似要被熄灭,搂住她的力道越来越松,指尖掩下一片苍白。
闭了闭眼,宓曦没有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轻轻地点了头,却莫民的解释,声线夹杂着滔天的歉疚,“云娘娘是我害死的,我不能,不能再让他的儿子受到伤害!”
“澹台炎,只要你帮我找到他,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宓曦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清冷的脸在不似从前那般带刺,满眼爬上祈求,苍白的仿佛一击就碎。
眸光沉沉的看着她的脸,澹台炎没有说话,眼底却涌起惊涛骇浪,“你刚刚,说什么?”
反握住她的手,澹台炎的手在微微颤抖,诡谲的眼生生压下了喷涌的情绪,语气小心的仿佛即将消散。
他的紧张传递在宓曦的手心,宓曦眼泪从眼底砸了出来,颤声道:“十五年前,可能是我,害死了云娘娘。”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澹台炎妖美的眸子如死水一般寂静,宓曦若是抬头,会发现,那是拼死压抑情绪衍生的表象。
宓曦垂着头,拼命地摇头,天上的火光越来越重,一把箭朝着宓曦冲了过来,澹台炎猛然回神,眯紧了眼,一把将她护在怀里,生生劈碎了那把箭。
震惊的看着天上越来越多的箭羽,宓曦握紧了手,看这情景,分明是造反!
想到皇帝的安危,宓曦脸上顿时煞白,离了澹台炎就要跃上屋檐,手腕被猛地一抓,澹台炎搂住了她的腰身腾跃空中,视线直直的看向前方,诡美的脸阴沉莫测。
莫名的情绪沉甸甸的压在心头,抱着她落在养心殿的屋顶,眼角的余光瞥见她抬头,声音冷冷的从口中流出,“他,你自己找!”
妖息笼罩着一层阴霾,宓曦从未见过这样的澹台炎,一股难言的气氛流动,宓曦看着他的侧脸,强制自己冷静,转眼看向皇城。
诺大的皇城正疯狂涌进黑衣的贼人,防守的禁卫军不见踪影,皇帝身着龙袍站在养心殿的中央,殿门打开,脸上含笑的看着面前的情景。
“护驾!护驾!禁卫军,禁卫军!”成公公着急的连团打转,宓曦正要下去,腰肢被一只手拽了过去夹在腋下,妖异的脸神情冷漠,硬生生的不让她动一分,“好好看着。”
莫名的冷淡令宓曦有些不适,但他看着不想与她说话,却半分不让她动弹。
就在皱眉间,宓曦瞳孔猛然一缩,只见宓旭晅从殿门口满身是血的闯了进去,跪在地上对皇帝道:“陛下恕罪,微臣护驾来迟!”
皇帝俊朗的脸含着笑,沉沉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宓旭晅跪在地上满眼阴沉,在成公公要扶他之时,骤然起身手中拿起一把匕首朝皇帝狠狠扑了过去,阴狠道:“陛下,为了大计,您怨不得我!”
“你放肆!”皇上不紧不慢的抬起眼,指尖微动,暗影骤然出现一脚将宓旭晅踹开,劈手毁了他的筋脉。
“你,你这个昏君!你就算杀了我又如何?端王殿下已经率兵攻打皇城,这个天下,不是你的,不是太子的!”宓旭晅痛苦的哀嚎,趴在地上盯着缓步走来的卫傲,笑的眼泪直流。
然而就在他狂笑的刹那,皇帝扬了扬手,皇城所有殿门震声关上,冲进来的人被一把拿下,一时间血光四溅,尸横遍野。
头被澹台炎粗暴的扯到了怀里,宽厚的手掌捂住了她的眼睛,熟悉的妖息漫入鼻尖,宓曦心尖一跳,狐疑的抬头,却被他一直压下。
眼眸转了转,宓曦双手握住了他的胳膊轻轻拿下,眼底染上一抹笑。
什么样的场面她没见过,眼前这些,还不至捂住她的眼睛。
“不用看了。”低低的声音响在耳侧,宓曦还没回神,人已经被带到了空中,视线看向皇城,却见皇城阴暗的角落中,端王带领着三千士兵阴森走出,手中的长剑沾着血,在宓旭晅惊恐的视线中缓缓跪下,“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恕罪。”
端王的声音越来越远,宓曦的腰被人猛的一松丢在了厚厚的草堆上,惊异的瞪大双眼,澹台炎一把扯开了她的衣服,眸中没有多余的颜色,阴云层层递进,幽幽问道:“伤口,在哪?”
脸迅速染上一层滚烫,宓曦一把扯住了自己的衣服,胸膛气的上下起伏,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咬牙道:“女子的月事算什么伤!”
“月事?”澹台炎一愣,掌心传来一片粘意,抬眸去看,掌心不知何时沾上几分红色。
这是,她的月水?
绯红顺着他的耳尖爬上了脸颊,诡谲眼底的阴沉渐渐消散,一丝尴尬和难为情取而代之,漏了宓曦扇他的耳光,眼睛却微微撇开,褪下身上的锦袍丢在她的身上,“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