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的肌肤几乎被淤青盖住,新伤旧痕遍布全身。
沈令歌都被眼前情景唬住,她惊讶侧目看向楼肆允,只是对方的目光都落在傅越脸上。
“ 傅大人,你说说那贼人多大的魅力,将人打得浑身是伤,还能叫人安心给他做事? ”
傅越一时噎住,他转脸瞪着告密的男子,“ 怎么回事? ”
那男人一脸惊诧,被傅越的怒吼声吓的回神,“ 这……这不可能,他身上怎么会有伤? ”
“ 有伤很意外?”楼肆允轻哼。
沈令歌也唱和道,“本王将他带回营时,就与傅大人知会过此事,他受伤严重,难道是还要知会与你?”
那男子结巴半天,求生欲满满的看向傅越,“大人,小的真没有半句假话,这人就是贼人一伙的,谁知道南疆王藏着他是有什么私心,指不定是……”
见他越说越离谱,沈令歌生怕他会讲出关于沐鱼操控机甲的事,她手握剑上,以防万一。
谁料,傅越在她之前就一脚将人踹在地上,怒不可竭,“一派胡言, 我瞧你就是贼匪的细作,故意离间本官与南疆王的关系! ”
虽说他怀疑沈令歌与纸鹤有关,但是两人同为大启官员,现在由着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信口雌黄,他是万不能忍。
再者,沈令歌带回来的人身上明显有重伤。
明摆着是面前这厮,没事找事,故意叫他在沈令歌面前出丑,想到此,傅越面色难堪,“来人,将这个胡说八道的东西带出去拔了舌头杖毙!”
几个将士冲出来,将哭哭嚷嚷的人拖了出去,帐房内才回复平静。
沈令歌松了口气,泛白的手从剑柄上转移,“傅大人还真是英明。”
她本意是夸人,可在傅越听来却不是那么回事,他作揖道,“今天的事我做得不周,还请南疆王别往心里去。”
“傅大人也是为了我的安危。”沈令歌笑笑,便差人将傅越送了出去。
帐内又恢复几个人,沐鱼脚下顿时软了,他往椅子上一坐接连喝了三五杯茶水,才算压住心里面的惶恐。
“身上那伤,怎么回事?”沈令歌走近,撩开他办敞的衣衫,便打量起来,她敢肯定傅越来之前,这些完全不存在。
瞧她一双眼睛都要贴在人家胸膛上,楼肆允一把将她拉过来,冷声道,“你怎么不问问我?这件事我可是功臣。”
沈令歌笑笑,目光转到躺在床上的明昕彤,她随身背着的小布囊早已被翻了个底朝天,里面零散的胭脂水粉全部散落出来。
她顿时心下了然,“原说楼公子是纨绔我不信,但现在看看这巧夺天工的化妆技术,说没在秦楼楚馆混几年确实没人信。”
楼肆允默声不回她,沐鱼这边缓过劲就立马想起自己跟来营地的目的,他巴巴的凑到沈令歌面前,“王爷,你那个纸鹤是怎么操控的,能不能教我?”
沈令歌眸子微斜,瞧了眼身边的楼肆允,还没说话,就听沐鱼有叽叽喳喳的问起来。
“除了纸鹤,你还会其他的吗?”
“机甲,机甲你会吗?”
“您的机甲是和谁学的?能教我吗?”
就知道这货来了是没安好心,楼肆允轻嗤一声,“偃术?你没这样的天赋。”
沐鱼这辈子心里就偃术一样东西,听他这样说话,一张白连立马帐的通红,他手指着楼肆允,“你你你”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胡说”。
“这东西在营地里还是不要轻易提的好。”沈令歌提醒道,毕竟周边还有傅越的眼线,她可不想把事情闹大。
“杀人了杀人了!”
几个人正谈着,床上的人猛地一下坐起来,惊呼阵阵。
料想她是被吓唬到了,沈令歌立马上前,安慰道,“此处是我的军营,没事了。”
明昕彤迷蒙的眼眸这才清明起来,她看着眼前的人,顿时眼泪汪汪,“王爷,我可找到你了,你都不知道我这一路怎么过来的。”
沈令歌有些愣住,“你找我干什么?”
“就是……就是谢您救了我的族人。”说到闺阁心事,明昕彤两颊晕红,她支吾一会便想到了正事,“王爷,你们抓住图雷没有?”
“图雷?”
沈令歌与楼肆允面面相觑,眸子里尽是疑惑。
“你看见他了?在哪?”提到这人,楼肆允浑身就被阴寒的气息包裹,在场谁瞧了心里都免不了一颤。
明昕彤点头,娓娓道来,“王爷带兵离开偃都后,我就瞧见图雷带着一伙贼寇进了城,还偷偷摸摸的拉了一大车东西,我有心通报王爷,可又怕不知道他们的去向,便一路跟着,谁知道……”
就被抓了。
后面的事情自然是不用说了。
攻下山海关的喜悦顿时被图雷还活着的消息掩盖过去,沈令歌紧拧眉心,一双寒眸里尽是散不开的雾霭。
“还有这个人,这个人是贼寇的走狗!不是好人,王爷可不要被他骗了!”明昕彤没能注意沈令歌的异样,纤纤细手直指沐鱼,义正言辞。
沐鱼顿时急红了脸,“什么走狗,我那是为了寻找事业巅峰。”
“你的事业就是给贼人做走狗。”明昕彤娇哼一声。
“未观全面,擅自评论,你这一点都不君子!”沐鱼也哼了一声,他狠狠瞪了眼嘴上不饶人的小丫头,立马气呼呼的背过身去看沈令歌,“您别听她一个小姑娘家的瞎说,我那是冲着图雷的机甲去的。”
“机甲?”默声良久的楼肆允目光灼灼,盯的人发烫,“图雷从里偃都拉出去的东西是机甲!”
沐鱼点头,“对,我那些铁甲人就是从他拉来的木头机甲上的来的灵感。”
虽说威力不错,可是总有缺陷,沐鱼说着就有些灰心了。
可光是沐鱼这样的机关术就让大家百手难敌,若是再任由图雷在外流窜,怕不知道多少人还会因此遭殃。
再者,图雷或许已经对楼肆允的身份产生怀疑了……
沈令歌双拳紧握,深深望着楼肆允,“上次是我一时大意,这次我定要亲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