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皇上想要她做事,那我这南疆王府不管庙多小都得容着。”沈令歌轻哼,拿起纸鹤便研究起来。
看她颇有几分坦然,楼肆允也只是笑笑,“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练好偃术。”
的确,上回山海关一事上,只不过是用了初级偃术,未伤一兵一卒就将凶猛的铁甲对打败,往后若真是呢个够操控机甲……沈令歌想要深入偃术的心更甚。
想到此,她在一只纸鹤上滴下血,正要开始练习,就被楼肆允叫住。
只见那人又送来一只,严肃道,“你操控一只纸鹤已经熟练,接下来我们加深难度,逐步增加纸鹤数量。”
沈令歌二话不说,将纸鹤接过来,滴血赐灵一如前往。
“操控多只,对你的专注度要求更好,必须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凡有差错,便会操控不住。”因增加了难度,楼肆允并未蒙住她的双眼,告诫一声又指定纸鹤的终点,便到一旁观看。
沈令歌深吸一口气,轻轻将两只纸鹤抛向空中,纸鹤立即扑闪着翅膀飞舞起来。
毕竟一心两用,沈令歌的意念偶有偏差,只顾着一方,就见另一只忽如秋叶缓缓坠下。
她一着急便慌着将意念转移,原本飞的好好的一只便也飘落了。
新手上路,楼肆允已经预估到结果,并不失落,他拾起地上的纸鹤朝沈令歌递过去。
笑道,“王爷上战场时也这般?听闻一支队伍失利,就着急忙慌的丢下另一支?”
沈令歌颇有一种被夫子教导的窘迫,脸上微微红着,“下次不会了。”
行军作战,那是千千万万人的性命,绝不可儿戏,沈令歌脑海中将两只纸鹤看作是沈家军,这一计策竟然出奇的好用。
两只纸鹤并驾齐驱,飞了足足数十丈远。
“再加一只。”往复几次,楼肆允瞧见她熟练便又递上一只。
沈令歌应声,将在外的两只召回,便又是添上一只。
三只纸鹤结伴飞舞,一时间竟然没有半点偏差,楼肆允将停在纸鹤身上的眼眸转向沈令歌。
只见她双目炯炯有神,虽然偶有慌乱,可三只纸鹤竟没有一只落地。
方才操练两只也只失误一次,现在操控三只,竟然半纰漏都没有。
楼肆允不由心里赞叹,想到自己的初学时不过如此,可沈令歌这样半途接触偃术的人,怎么可以比得上自己从小耳濡目染相比?
真是个偃术奇才!
“三只也可以,要不要再加上一只?”沈令歌越练越有劲,带着三只纸鹤飞了两圈,就主动提出。
“可以。”楼肆允对她的能力深信不疑。
针扎出血,沈令歌再次冲着纸鹤念咒,“天地返覆,吾以偃之名,赐尔生机,活!”
话音刚落下,桌上的纸鹤也振翅飞向群类。
同时操控四只,沈令歌的额上都沁出细汗,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白白的一团。
没多会,忽然一只纸鹤调转头,开始往部队相反的地方飞过去。
“你往前飞啊。”沈令歌跺脚,可那只纸鹤像是没有听道命令般继续往后飞,倒是队伍里的另外一只急速加进,直接一头冲撞在了竹子上。
一时间沈令歌手忙脚乱,楼肆允原想着她进步神速,即便是加上一只也无大碍,可现在瞧这状况,他都忍不住笑了一声。
沈令歌瞥他一眼,不服气的重来一回。
没想到依旧像上回那般,纸鹤群才飞没多远就四下散开,任沈令歌如何操控都没用。
反复几次,沈令歌刚上来的信心就被打消不少,她巴巴的看着楼肆允,眸子里的失落不言而喻。
楼肆允倒被还在半空盘旋的一只纸鹤吸引住,此时的沈令歌已经没有自信,可这个纸鹤却还受她的潜意识影响,由此可见,沈令歌在偃术方面果然能力极佳。
不过现在……
楼肆允转眸看向有些心颓的人,分明是心理压力过大,倒是与纸鹤之间的牵绊减少许多。
“第一次练,已经很出乎我的意料了。”他安慰道。
可沈令歌并不满足于自己的表现,“你当初练也会这样吗?是不是我练习得太少了?”
说着她又要拿起纸鹤操练起来。
心态问题没有调整,任她练习千百万次都是无益,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楼肆允深谙此道,他按住沈令歌的手,“暂时不练了,我教你个办法。”
说罢,他拉着人就往竹林外走。
没多会,王夫要与大家玩游戏这一消息传遍王府,偌大的院子内挤满了人。
楼肆允坐在最中间,面前放置着一方沙盘。
“王夫,你这是要玩角色扮演?”丁一嘿嘿笑两声,手指着沙盘,“你扮的一定是王爷!”
看着编排自己一早上的人,楼肆允恨不得当场给他来一脚,但现在的重点是让沈令歌放松心态,在游戏里找到偃术的奥秘。
“不是扮演,是下棋。”
众人不明所以,只见他将沙盘划分成为九九方格,又顺手拿出二十枚牵线的棋子。
棋子有两色,每色各十枚。每个棋子上各写着一个名称,细细看来竟是品级不一的官名。
“这怎么玩?”
沦围棋,沈令歌会,可是这样式奇怪的棋,她还是第一次见。
其他人也好奇。
“双方各执一棋,用内力驱动棋子前行。”
楼肆允将白色棋子相连的细线分别套在十根手指上,清清淡淡道,“棋上各有职位,品级大者可以直接吃下级,跨两级则要旁的棋子代吃,两只小者齐攻便可吃掉比自己官级大一级者,三者可围攻大两级者,如此类推,先吃掉对方主将者胜。”
丁一望天思考了一阵就将他的话弄明白了,“这个棋不难,但是听起来有点新鲜,我先玩!”
沈令歌却不信楼肆允会为了这样一个简单的游戏大费周章,她顿在地上,看着盘格,想要找出来其中的奥秘,奈何看了半天就是个简单的沙盘。
她抬眸看向楼肆允,“就这样?”
“当然不是。”楼肆允只是在给众人接受规则的时间。
瞧众人都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他手一挥,一道白帘就在盘格中间出现。
“这布有什么用意?”沐鱼左右跑动,在布两面来回看着,不由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