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安大营中,秋日阳光温暖和煦。
祝光陪伴在鸿泽身侧,他出身奴隶,见惯了人间悲苦,麻木的心灵在接触到净土宗士之后,逐渐的被这些宗士所触动,教义中描绘了人人平等,彼此关爱的美好世界,这吸引着他,便松动了对净土宗的管制,默许宗士来秘密传教。
这些奴隶自小被微家卖来,接受残酷的训练,参加危险的战斗,被当做贱民,没有人同情他们,长大后,也只能娶奴隶,生下的孩子也为奴隶。宗士们在军营中教他们读书识字,给他们治病疗伤,教义很快被这些奴隶所接受。
五彩野雉的战旗飘扬,上万军士沉默的站立,望去如同笼罩大地的乌云。
鸿泽走下高台,跃上战马,单手举着战旗,在军阵前方,策马奔驰。围着战阵奔驰一圈后,鸿泽勒住骏马,将战旗举起,引来了阵阵欢呼声。
鸿泽下马,在祝光等人的陪同下,穿过阵中的间隙,走向指挥台。
望着如林的长矛,鸿泽大喊道:“信仰净土的勇士们,将你们的长枪举起!”
在常扬,信仰净土宗明面是被排斥的,犹豫不觉的军士在宗士的鼓励,勇敢的军士举起了长枪,随着阵中第一杆长枪举起,越来越多的长枪从举了起来。当看到超过一半的战士举起长枪的时候,鸿泽心中又喜又惊。高兴的是,竟然有如此多战士信仰净土宗,这些人都将和自己站在一起,共同对付神陀军。惊讶的是,若是不是大量的宗士被残杀,不得不采取行动,自己也不知道旻宗主竟然拥有如此庞大的军事力量。鸿泽暗暗惊讶旻宗主的心计,不自觉的对他有了警惕之心。
战鼓响起,,随着命令,将士都面向高台,单膝跪地。
鸿泽环视众人,高呼道:“我的兄弟们!我看到的都是英勇强壮,斗志旺盛、精神饱满的军士,一支由英勇的战士组成的久经沙场的战阵。”
正在窃窃私语的众位战士听到此处,心中肃然。
鸿泽高高举起靛青色兵主战旗,“你们为常扬征战百年,一直高举这战旗。你们在营地中长大,是勇敢无畏的战士,经历了血与火的历练,你们征战到过最遥远的南方角落,跋山涉水,一往无前,征服了凶悍的蛮族,你们是常扬真正的勇士!”
奴隶军的战士们听到这里,都流露出了满脸的自豪。
“你们历经艰辛危难,最后却一无所获。你们所流的汗水和鲜血,要远远大于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你们以奴隶的身份,经受的痛苦和侮辱,刺痛我们的情感。”
军中有些战士闻言,深有感触,眼圈不自觉的微微变红。
“寡人今日宣布,自此之后,我们常扬再无奴隶,不但你们,而且你们的子孙也不再为奴,你们的名字不再是奴隶军,是荣誉无上,不死不休的树羽军。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毫无阻碍的返回你们的家园,我作为常扬公在这里向你们保证,我们公府绝不会为难你们的,凡是留在这里的勇士,将会跟随我们出征。”
队伍中传来了声声的高呼,鸿泽意气风发,战旗指向军团,“树羽军的勇士们,要为正义而出征,将以无畏胆量和勇气发起进攻,我们要击败那个最为傲慢,最为残暴、最为狂妄也最为富有的军队,我们会让他们感受到我们的力量。寡人向你们保证,一切的战争所得都为你们所有,我们要和敌人战斗,不死不休!”
听到鸿泽刚才的演讲,看到精彩表演和极致的御人手段,祝光禁不住的暗叹。在场所有的人,从主将到宗士,每个人心中都暗想:“真乃枭雄之主!这个旻宗主和鸿泽,俱是人杰,将来必有一番龙争虎斗,常扬的未来也不得安宁啊!”
五彩旗帜在空中飘扬,雄伟的战歌在常扬上空回荡。
土茫茫,战延良,风烈烈,旗高扬。
兵主开山,蛟龙劈浪。
军容劲,国华卫;驱豺兕,开我疆……
旗帜高扬,鸿泽和祝光二人,统帅树羽军,向延良城进发。
军团在沿途不断张贴檄文,净土宗士们向民众宣讲,“至真教是常扬的最大祸患和吸血蝗虫,他们占有土地、田产、商产,高利贷,圣田税,贪婪的吸食血汗,从现在开始,这个邪恶的宗教将要被取缔,而新的净土宗,将是我们的信仰。”
“奴隶将获得释放,至真教所有罪责将会被清算,土地将被民众获得,财富要被封存,神陀军必须放下武器,如有违抗,以叛国罪论处,格杀勿论。”……
至真教也做出了迅速的反应,在各地发出告示,
“对教会的诽谤是无耻的,取缔我们至真教纯是无稽之谈,反对至真教的逆徒将不受保护,教民应该勇敢战斗,并在战斗中得到认可!”
各处的修士指挥着神陀军抵抗官府的围剿,双方杀的难分难解。树羽军的轻骑兵被派到各地,老水大营的军队也奔赴各地,协助公府军队围攻和清缴宗教军地,让他们彻底的清理。神陀军的战略物资和财富被拦截下来,不使之运达延良城。公府勒令各级官府若发现有教会人员试图运送物资,则就地拦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