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天阁中,尽兴之后,葛威公觉得很是口渴。
这时候,季梦言道:“圣主渴了吧。”说着,就下床去取米酒,可是过了许久,葛威公见季梦没有回来,便很是很不耐烦的对侍女喊道:“来人。”
可许久之后,并没有任何侍女出现,葛威公很是不快,骂骂咧咧的下床取酒。从青铜冰柜中将冰镇的米酒取出,大口痛饮,可是越喝越渴,葛威公以为是春药作怪,更是大口的痛饮,等满满的一大罐下肚,顿时感觉头晕眼花。
葛威公以为是纵欲过度,有兼酒劲,也没放在心上,想回到床上休息,刚走了两步,就感觉脚步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这时,季寿突然出现,赶紧上前扶了一把,满脸关切的问道:“圣主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醉酒了?”
还没等葛威公回答,季寿猛然出手,指上的毒针奔着葛威公后腰上的命门而去。饶是葛威公身手了得,后腰刚有感觉,便身体侧滑,堪堪躲开这夺命一针,吓出一身冷汗,心神急转,知道今日刺杀是有预谋,用真气压住体内翻腾的毒液,没有丝毫停滞,想夺路而去。只要逃出这赢天阁,外面的手下会来营救自己。
此时,门口射来密集的弩箭,看到幽兰光芒的箭头,葛威公知道箭头淬毒,哪敢大意,身形急退到屏风后面,便看到披挂铁甲的龙牙武士冲了进来。
三十多个龙牙武士围了上来,季梦指着屏风边喊边比划,“这个老货中毒了,杀了他,封爵,赏万金。”龙牙武士听闻赏赐丰厚,人人争功,一哄而上。
没想到,葛威公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强悍的龙牙武士,在葛威公面前竟如同纸糊,不过片刻工夫,都被葛威公毙于掌下。葛威公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看着眼前的季梦和季寿,心里对他们恨之入骨,脸上浮现疯狂的笑容,恨恨言道:“待会儿,我让你们知道,我是怎么疼爱你们的。”
看到眼前庞大的身影,季梦也是胆寒,大喊道:“还不出来,大主教。”
“大主教?”听闻这个净土宗称呼,葛威公有些惊讶,当看到从屏风后面出来的二人,看到他们穿着白衣,便知道是净土宗教众,不以为意的讪笑道:“看来,我那个好儿子和你们这些邪教徒勾结到一起了。”
季梦媚眼笑道:“从今之后,你们至真教就成了邪教啦。”
待看清楚二人,葛威公内心有些吃惊,不过面色平静,“朱庸,盖余,两个孽畜,本圣主一直在寻找你们,没想到,你们送上门来了,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朱庸微笑着点头,“怕你找的辛苦,就过来找你了。”毫不迟疑的抽出长剑,冲着葛威公刺了过去,从剑上繁琐的花纹看出,这是用波斯工艺锻造。
葛威公不愿恋战,有意的恐吓朱庸,双掌将长剑夹住,用力一拧,长剑顿时成了碎片,面色很是不屑,“本圣主懒得搭理你们这些宵小之辈,赶紧滚。”
见葛威公如此之强,盖余想偷袭得手,一个地趟,手中链剑迅捷如雷的刺出,冲着葛威公的下三路攻了过去。没想到,葛威公轻描淡写,一脚就踏在短剑上,稍一发力,短剑碎裂,葛威公气势冲天,“小子,你还不配我出手。”
见葛威公如此之强,众人有了怯战之意,看出众人的犹豫之色,葛威公笑道:“季梦,季寿,本圣主舍不得杀你们,只要你们甘心雌伏,待你们还是如初。”
转过头去,对朱庸和盖余言道:“本圣主也会放了你们。”
朱庸看出了虚实,笑道:“葛威公,你中毒了,不过是虚张声势。”
葛威公哈哈大笑,“你们这些个杂鱼,也配我堂堂教主虚张声势?若是这点毒本圣主都对付不了,怎能执掌至真教百年?教中天官,那个不比你们阴毒!本圣主之所以留下你们二人,不过是因为你们这些净土宗孽畜对我至真教有用罢了!不要以为本圣主对你们净土宗天天喊打喊杀,就是真的要根除你们。”
“哦?”朱庸很是好奇,“那你们想做什么呢?”
“不过是因为我们至真教需要一个敌人罢了!”葛威公自信满满,缓步逼来,以教训的口吻言道:“没了恐惧,任何教派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回去告诉旻伯游,我们不是敌人,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我做我的教主,他做他的宗主。”
看出朱庸和盖余的犹豫,季梦笑道:“就算你说的对,这也不是你的本意,这些话,若是你饮下毒酒之前,我们还信,到了此时,你说这些话,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等你回到仙台山,岂能放过我们。”说着,冷冷的对朱庸和盖余言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了,若是今日放过他,我们将来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见到季梦、季寿、朱庸和盖余四人围了上来,葛威公脸色骤变,单掌劈向堵在门口的朱庸,就要逃去。朱庸见他要逃跑,哪敢放他出去,用尽全力的顶住了葛威公这大力一掌。虽是中毒,可掌中澎湃的力量传来,朱庸顿时吐出一口鲜血。而葛威公也好不到哪里去,再也无法压制体内毒素,也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季梦露出得意的笑容,“老杂毛,是不是头晕目眩,浑身无力啊!将死之人,就告诉你实话吧,省的你死的委屈。这是我门派的秘毒,你已经饮了一年多了,这毒性不如天机散,可能让你浑身兴奋,慢慢腐蚀你的经脉,毒害你的五脏。”
葛威公脚步趔趄,“扑通”跪了下来,哀求道:“四位若是放过在下,我至真教数不尽的财宝,任你们去取。”说着,捣头如蒜,跪着朝着盖余而去。
“小心!”季寿知道葛威公奸诈,赶紧提醒盖余。
还没等盖余反应过来,掌力排山倒海而来,盖余如同脱线的风筝,口中喷出鲜血,飞了出去。葛威公偷袭得手,不顾毒发,形如脱兔,便要夺门而逃。
朱庸岂能让他逃走,忍着身上的剧痛,飞身上前,截住葛威公的退路。
面对三人的围攻,葛威公见没有退路,更是疯狂,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可是进攻的愈狂,体内毒素运转的愈快,慢慢的,七窍都流出了鲜血,浑身慢慢无力。知道突围无望,葛威公突然大喝一声,用尽全力,一掌朝着额头拍了过来。葛威公不甘受辱,存了必死之志,顿时脑浆迸裂,直挺挺的死在地上。
见到葛威公一死,伤痕累累,浑身虚脱的四人也都无力的跪在地上。
如同死寂,静的让鸿泽能听到心脏的跳动声,地上躺满了龙牙武士,有的血肉模糊,有的身体洞穿,有的尸首分离,有的四肢撕裂……个个死相悲惨,鸿泽强压着恐惧,挪动僵硬的双腿,一步一步的深入厅内。突然耳边传来轻微的呻吟声,难道葛威公还没有死?鸿泽顿时汗毛直立,鲜血上涌,似要昏厥。
环顾四周,发现葛威公已经倒毙在地上,死的透透的了,鸿泽狂喜不已,激动的浑身颤抖,对四人言道:“你们可有擎天之功啊!”
朱庸挣扎了站了起来,“希望公上遵守诺言,我们共创大业。”
“先封锁葛威公死亡的消息,做好清除至真教的准备。”鸿泽满脸欣喜的叮嘱朱庸,“告诉旻宗主,寡人言出必行,让他只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