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杀逆贼!肃清纲纪!”京畿卫指挥使大喝一声,带着人就从正面围了过去。
谢秉文指挥着两边侧翼进攻,齐瀚则带人直奔棺木,以防齐宸狗急跳墙。
齐宸想过或许今日会有人发难,安排了禁军从两边护持,但是却有一大半都被关在城内,还没来得及出来,并且他万万没想到,居然连京畿卫都参与了。
“牟指挥使!你是要犯上作乱吗?”齐宸厉喝道。
突然一缕银光从他眼角闪过,齐宸下意识的往后一退,长剑略过他耳侧,锋利的剑侧直接将他的耳朵一剑划成了两半。
齐宸痛呼一声,看着来人眼中全是不可置信:“齐瀚,你是怎么出来的!本王明明连你的手筋都挑了!”
齐瀚眼神冷厉:“你挑了他的手筋?那便用你的双手去偿还。”
齐宸恍然明白了,他抓过来的,根本就不是齐瀚!
“护驾!”他对上齐瀚的双眼被里面的寒气冻得浑身发抖。
“护驾?你配吗?”谢秉文也突破了禁军的防线,长枪挑飞齐瀚身边护着他的士兵,“既然王爷要亲自动手,这些小兵怎么能打扰了王爷的兴致呢?”
齐宸刚刚是见过齐瀚的凶悍的,连忙转身就跑,然而没跑出去两步,齐瀚便欺身逼了上来。
他手中换了京畿卫的窄刀,脸上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戾气,一刀斩断了齐瀚的手臂。
齐宸痛乎一声后跌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齐瀚将刀扔给一边的牟指挥使:“他就交给指挥使了,能问出多少东西,就看你的本事如何。”
“微臣手上有证据,是贤王串通丽贵妃下的毒,只是这毒却不知来于何处。”牟指挥使道。
“那就查!”齐瀚道。
牟指挥使拎着昏迷的贤王就走,齐瀚带人扶着棺材回去,命人开棺验尸,必须得先查出真相,不能让天元帝死的不明不白。
右一放出信号,关闭的城门终于被打开,齐瀚领兵直入。
他直接抄了贤王府和恒忠候府,幽禁了丽贵妃。
朝廷重臣胆战心惊的打听消息,却发现齐瀚并没有像齐宸一样直接称帝,反而一直在清理城中暗线。
京畿卫的大牢关的满满当当,一日日的审,一日日的抓,每天都有尸体抬出来。
可京都众臣只能闭嘴不言,齐瀚手里几乎掌握了京都三分之二的兵力,再加上他手腕强硬,手段狠厉,原本风起云涌,争论不断的朝堂反而安静了起来。
齐瀚花了四日时间,将一团糟的朝堂重新组织好,牟指挥使又拿出足够的证据定了齐宸的罪,至此大局已定。
如今有资格继承皇位的成年皇子,也就只剩了齐瀚。
他是嫡长子,又抓住了弑君的凶手,这几日展露出来的手段也颇有魄力,再加上手中掌着兵权,背后有以宁远侯府为主的世家支持,面前再无阻碍。
于是在天元帝下葬后,内阁为首的朝臣集体上书,请齐瀚登基,按规矩三请三辞之后,齐瀚终于应了,登基仪式在十日之后,现在他便是名正言顺的嗣皇帝了。
城门处一个弯着腰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浑身脏污的混在出城人之间,她一抬头,却看见守城查人的是谢秉文,当即微微一颤,转身就走。
谢秉文早就注意上她了,一个浑身脏污的老妇人,一头白发却是银白柔顺,怎么看怎么诡异。
再加上她刚才似乎抬头看了一眼自己便转身就走,必然有鬼。
他策马上前抓住了这妇人,妇人手一甩,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便从她袖袍当中窜出。
谢秉文冷哼一声,一剑将蛇劈成了两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谢柔……不,乐柔,这次可没有人来救你了。”
谢柔绝望的被抓入了大牢,只等新帝登基之后将她与齐宸和丽贵妃一同问斩,以告慰先帝在天之灵。
城外皇庄上,谢南嘉心神不宁的等了五六日,终于等来了,来接她的人。
来人一袭玄色四爪蟒袍,驾车前来:“我来完成我曾经的诺言。若能取得佳人,当以天下养之。”
谢南嘉站在原处微微一笑,来不及说话,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身子一软,便跌了下去。
齐瀚立刻接住她,脸色微沉:“立刻回宫!”
谢南嘉悠悠转醒之时被头顶明黄色的绸缎吓了一跳,这是皇帝寝宫才对!
她猛然撑起身子,却被齐瀚一手按了回去,谢南嘉这才想起,是了,如今的皇帝,是她夫君。
齐瀚眼神温柔,声音放轻了不少:“苏先生说你是这段时间连招灾厄,动了胎气,隐隐有落胎之兆,不过好在你底子健康,好好养着,必能平安无恙的生下他。”
谢南嘉不可置信的摸着自己的小腹,嘴唇微抖:“我前世共十四年,从未受孕,来见过我的大夫都说,我的体质,便是不孕。”
“那是因为你前世从未与齐宸圆房。”齐瀚声音中带上了几分得意,“新婚那日我便知道了。”
谢南嘉抿唇轻笑,前世齐宸厌恶她刚烈暴躁的脾气,也恐惧她一身的武艺,哄着她天真不知世事,和谢柔一唱一和的瞒着她,她便以为亲吻便是已经圆房了。
直到这一世,她原本以为是齐瀚的怪癖参与她做那般奇怪的事情,她不好意思问,也一直懵懵懂懂,直到前段时间,她实在忍不住与谢夫人说了,才解开心中疑惑。
齐瀚将她揽入怀中:“一切都结束了,日后再也无人能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