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天津郊外 夜 外
篝火旁,沙狼和沙燕在此歇脚,沙狼把水递给木讷的沙燕。
沙狼:姓农的就会耍嘴皮子,指着他,霍元甲非死在洋人的大牢里!
2。革命党津门据点 夜 内
阿发焦急的神情,镜头摇向正在踱步的农劲荪。
农劲荪突然开口道:夜长梦多,必须尽快把元甲救出来,否则凶多吉少!
3。天津某驿馆房间 夜 内
鹰四抹搡着脖子:得让他死得难看点,才能解我心头之恨!霍元甲活在世上一天,我吕四鹰就寝食难安!鹰四身后,亲信甲乙互相对视,不敢应声。
4。霍家正厅 夜 内
小莲抱着襁褓中的霍东觉颠着、哄着。
忧心忡忡的王氏突然开口:必须还元甲清白。
王氏拿起薛学的那份证词:薛学死了,可这份证词朝廷不能不认,我要去京城告御状!
5。天津某茶楼 日 内
一个胖子,手里揉着大铁球,走上茶楼二楼,挑开一间雅间。
雅间里坐着女扮男装的沙燕和商人打扮的沙狼。
胖子:在下王大了,您二位约的我?
沙狼起身:正是。
王大了:素不相识,找我嘛事?
沙狼:听说王老板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特来跟你交个朋友。
说着,两锭银子被沙狼推到了王大了面前。
王大了嘿嘿笑了:这玩意我喜欢!
说着,王大了就将银子收了起来:我敢叫王大了,就是专门帮人了事的!说吧二位,嘛事?在天津卫没我了不了的!
6。革命党津门据点 日 内
据点里,十几个革命党在开会。
甲:这笔经费筹措不易,拿来救人也不是不行,可要看救谁!乙:说的没错!霍元甲不是我们的同志,我不同意!
丙:农先生,我们都知道你与霍元甲的私交,可你要用革命经费去救磕头兄弟?太难服众了吧?农劲荪:诸位先不要激动,听我解释。这些经费……
阿发猛地站了起来插话道:算我借的!
所有人都看向阿发。
农劲荪:哦,这是我外甥阿发。
阿发:南洋有一个百亩橡胶园在我名下,如果你们同意先用这笔经费救出我师父,我就立刻拍电报给家里,卖掉橡胶园,连本带利还给你们!
甲:我们怎么信你?
阿发走到桌前,从腰间拔出匕首:我留下一棵手指,以明诚信!说着,阿发举起匕首就向自己的手指剁去。
农劲荪看向阿发,有些心疼。
众人全傻了。
离阿发最近的同志丙双手托住了阿发的胳膊。
乙抱住了阿发的腰。
丙:小伙子你不用这样,革命就是为拯救万民,我信你便是!
甲:我也信了,农先生姐夫家很有钱,我们早知道!阿发少爷为救师父义无反顾,与我们便是一样的人,值得相信!
乙:我也信!众人纷纷点头同意。阿发眼里含着热泪。
农劲荪点了点头。
7。 天津某妓院包间 日 内妓院里花枝招展。
常德利和鹰四左拥右抱。
常德利:吕大人,让您如此破费,真是不好意思!您有何差遣?尽管说!
鹰四:兄弟附耳过来。
常德利连忙将女人推到一旁,凑了过去。
鹰四:我的意思是这个霍元甲…… 鹰四嘀咕着。
常德利吓了一跳,蹦了起来:吕大人,这我可不敢,小的就是个翻译…… 话音未落,鹰四已经掐住了常德利的脖子。
常德利脸色剧变。
四个女人一阵嗷嗷乱叫。
鹰四:都给我滚出去!四个女人都跑了。
鹰四将常德利按在桌子上:我知道你在法国人那有办法,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掐断你脖子!
常德利:吕大人饶命!
常德利的声音已经变了,连连求饶。
8。霍家霍母房 日 内
王氏抱着襁褓:娘,您一定要听郎中的话,按顿吃药,眼睛会好起来的!
躺在床上的霍母猛地睁开眼:元甲到底有事没有,我的儿什么时候回来?!
王氏:您看您又着急了,农先生已联系好法国领事,说快了!
霍母:真的?你可别骗娘!
王氏:儿媳妇骗过您吗?
9。霍家内院·天井 日 外
王氏将襁褓交给霍冯氏:嫂子,东觉就交给你了。
霍冯氏:你啥时回来呀?
王氏:快则十天,慢则半月。
霍冯氏:啥?!那孩子饿了咋办?
王氏:就请大嫂帮着给熬点米汤。
霍冯氏:他要是不吃呢?
王氏:饿得久了,自然就吃了。
霍冯氏哭了出来:这……你非走不可吗?
王氏:得走,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得去试试!
霍冯氏:妹妹,你这心肠……大嫂可比不了你啊!
王氏:大嫂别哭,尤其在娘面前。
霍冯氏止住眼泪,点着头。
10。 霍家院落 日 外
小莲陪着王氏往外走。
刘振声:还是让我去吧!往返京城一路颠簸,您受不了,再说东觉在家没奶吃也不行啊!
王氏:你不能去,家里需要个主事儿的男人。
刘振声:我怎么敢在这个家主事儿啊……
王氏:振声,鹰四心狠手辣,随时会来行凶,这个时候需要你挑起担子,奶奶和孩子们的安危全就交到你手上了!刘振声只能点头。
跟在刘振声身旁的高奇抢上一步:师娘,就算大师兄不能去,那我也能替您去啊!您是不是忘了师父还有我这个二徒弟呢?您把薛学那狗官的供词给我,我一定送到紫禁城里去!
王氏停住了脚步,看着高奇,想了想:振声,要看好师弟们,尤其是高奇,不允许他离家门半步!
高奇愣了一下:师娘,我怎么了?
王氏:你师父蒙受不白之冤,这个时候最怕的就是再生事端;你师父还说过,你人虽精明,却心硬手重,容易惹祸,所以这个时候你不能出门!
高奇:不是,我不惹祸还不行吗?我去京城总比您一个女人强吧?
王氏:你一看就是个练武之人,脸上带杀气,人家正找不到杀害薛学的凶手呢!万一抓你去抵罪,可是要掉脑袋的,我怎么对得起元甲?!高奇傻了,他明白王氏是好意。
王氏:听师娘的话,留在家里,帮你大师兄保护奶奶和孩子!
高奇:那……那谁给您赶车呀?
小莲插嘴道:大有哥!我早就让他套车去了。
11。霍家大门口 日 外
许大有已经套好了车,见王氏出来,连忙将一条凳子放在地上。
小莲扶着王氏进了轿篷。
刘振声和高奇连忙围了上来。
刘振声:大有,你可得多加小心,保护好师娘!
高奇:对啊,去京城非同小可,多长个心眼,别傻不叽叽的,师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饶不了你!
许大有憨实的点着头:放心吧大师兄二师兄!许大有赶着马车走了。
刘振声和高奇不放心的神情。
12。天津法租界监狱 日 内
霍元甲静静的坐着,有声音在霍元甲背后传来。
一名中国警察:哝,就在那。
前景霍元甲,镜头变焦,警察带来的竟然是沙狼和沙燕兄妹。
沙狼:您打开门让我们进去说说话吧?听到沙狼的声音,霍元甲一愣,猛回身。
镜头推向隔着栅栏,含情脉脉注视着霍元甲的沙燕。
霍元甲慢慢的站起身,他不敢相信沙氏兄妹能来。
警察:那可不行,王大了只说你们要看看他,可没说你们要进去,这不是一个价。
一锭银子被塞进了警察的手里。
警察一愣:早掏出来啊!警察二话不说,将银子塞进兜里,拿出钥匙就去开门。
门被打开了。
沙狼看着贪婪的警察,目光中划过一丝得意。沙燕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师父,您还好吧?
霍元甲:好……你们兄妹怎么进来的?沙燕身后,沙狼突然出手,一掌劈在警察脖颈之处。
警察哼了一声倒在地上。霍元甲和沙燕都愣住了。
沙狼: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出去再说,走!
沙燕连忙道:走啊师父!
霍元甲:等一等!我不能这样走。
沙狼:明白!
沙狼从腰间拽出利器:来,我将你的脚镣弄开!
霍元甲退后半步:沙兄且慢!我不能跟你们离开监狱。
沙狼一愣:咋?洋人的狱里好吃好喝,还不愿意走啦?
霍元甲:沙兄说笑了,元甲日夜盼着离开这里,但却不能这么走。
沙狼:什么意思?
霍元甲:沙兄这是劫牢,我若跟你走了,便坐实了罪名。
沙狼:那也比你掉脑袋强吧?!
霍元甲:昔日谭嗣同谭大人宁可被斩首,也要用鲜血昭告国人。我虽难比谭大人,但也决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走了!
沙狼:这是洋人的牢房,他们鬼花活多,你不走,随时可能会丢了性命!
霍元甲:元甲有冤,此次牢狱之灾是吕四鹰勾结东光知县薛学陷害于我,事情的原委,我那几个徒弟一清二楚。我想刘振声早就去东光谋取证据了,不日官府查清真相,定会与洋人交涉,那时我就可以光明正大从这里走出去了!
沙燕:大师兄没去东光,我去的!
霍元甲一愣:你?
沙燕:师父,我对不起你!我失手杀了薛学,他的证词没用了!说着,沙燕哭了起来。
霍元甲一惊非小:怎么回事?说来我听!
13。法租界巡警队办公室 日 内
常德利和两个洋警察凑在一起密谋着。
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常德利用法语道:只要不开枪,不用刀,不留下外伤…… 两个洋警察点着头。
常德利从包里拿出两件古董用法语道:好东西,每人一件,算酬劳。
两个洋警察接过古董格外开心,拿起来对着光欣赏着。
14。天津法租界监狱 日 内
霍元甲怒道:你杀了朝廷命官?你……沙燕,拜师之日,大师兄没告诉你师门规矩吗?!沙燕惭愧的神情。
15。(闪回)山间茅屋 日 外
刘振声朗声道:师门规矩,你可要好好记住!沙燕认真的点头。
刘振声顿了顿:霍家师门,三扬四戒,一扬武德,良善为先;二扬武风,精艺强身;三扬武志,敬事报国。四戒者,一戒卖祖求荣,二戒好勇斗狠,三戒奸妄淫邪,四戒——杀!沙燕拜了霍元甲为师,很是高兴:我都记住了,好人当然不杀!
刘振声:坏人也不能杀。师父说了,惩治坏人是官府的事,练武之人一旦开了杀戒,身上的血光之气便会越来越重,就回不了头了!沙燕的神情。
16。天津法租界监狱 日 内
霍元甲:我之门规,戒杀。你入我师门前杀过人,可既往不咎,但入门后一旦破戒,便不是我霍元甲的徒弟了。
沙燕“噗通”跪地:师父!
沙狼:霍元甲,我妹子一时鲁莽,已自责多日,现木已成舟,就算你责怪她又能怎样?你以为我妹子真愿意拜你为师啊?还不是看上你了,想跟着你!听到沙狼的话,沙燕脸红了。
霍元甲生气:你脏了我和沙燕的师徒名分,你我交情断了!
沙狼气笑了:断就断。出去后,嫌我话难听,杀了我都无妨,现在就别耽误时间了,快走吧!
霍元甲:不可。人生在世,“清白”二字最重。我不能就这样跟你们走。
沙狼:土匪救了你,就不清白了?
霍元甲:随你怎么想,我绝不走。
正在沙狼生气之际,被打晕的那名警察醒了,晃了晃脑袋要起身。沙燕:哥,他醒了!沙狼从腰间拽出刀来,就要去杀人。霍元甲猛地一个错步,拦住了沙狼。
霍元甲:不可行凶!
沙狼见那名警察摇摇晃晃的要站起来,急坏了:你让开!说着,沙狼出手试图将霍元甲击倒。
霍元甲与沙狼打在了一起。
二人难分上下,沙狼一时半会出不去。
警察终于站了起来,观察着形势。
沙燕猛地拽出暗器,飞了出去。
霍元甲纵身一跃,用手铐的铁链子将暗器击落。
沙燕愣住了。
沙狼想借机冲出门去。
霍元甲迅速回身,再次将沙狼拦住。
霍元甲叫道:还不快跑,不然就没命了!警察反应过来,转身赶紧跑。
见警察没了影,霍元甲收招,让开了大门。
沙狼一步蹿了出去。
霍元甲:别追了,监狱的地形我比你们熟悉,已经追不上了。你们现在可原路返回,既能进得来,就能出得去。
沙狼犹豫之际。沙燕:那你呢?
霍元甲:我当然要留在这里,等官府还我清白!
沙燕:师父,小时自从知道了身世,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官府是不能信任的!杀了薛学,坏了师父大事,是我的错,但也许是塞翁失马?!师父您想想,师爷、大师伯和霍家二十几口的性命,难道不是官府所害?杀死小伍,害你锒铛入狱的,难道不是清廷的官员?你信他们,早晚会搭上性命!
霍元甲淡淡道:鹰四向来公报私仇,他不能代表官府和朝廷。你们快走吧,待那名警察找来同伙,就走不了了!
沙燕:师父!
霍元甲:以后不要再叫我师父,江湖走好。
沙燕泪流满面。
沙狼这回真急了,咬牙道:白瞎我那些真金白银!更枉我兄妹冒死相救!霍
元甲,你真是迂腐,我看是练武练傻了!等着吧,你非得死在这鬼地方!我们走!沙狼拽着沙燕走了。
镜头推向霍元甲。
17。天津法租界监狱走廊 日 内
中国警察与走来的常德利和两名洋警察相遇。警察叫着:不好了!有人要劫狱!救霍元甲!
常德利:霍元甲?
常德利一挥手,两名洋警察掏出枪向霍元甲牢房的方向冲去。
18。天津法租界监狱 日 内两名洋警察冲进牢房,用枪对准了正襟危坐的霍元甲。
中国警察和常德利也跑来。
警察:霍元甲,人呢?
霍元甲:什么人?
警察:就是要劫狱的那两个!
霍元甲:劫狱?怎么回事?
警察:你装什么糊涂!我带来的那两个人?!
霍元甲笑了:您带来的?您是警察,怎么会带人来劫狱?莫非他们给了你整锭的银子?警察连忙去摸银子,脸色剧变。
霍元甲:刚才您说要检查刑具,可打开门就晕倒了,是我把您救过来的。
边说,霍元甲边用眼神暗示警察。
警察聪明,“啪”的一抽自己的脸:想起来了,是我自己晕倒的……这两天闹牙疼,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身体是熬坏了!
常德利看着警察:胡说八道,滚!警察灰溜溜的退下。
常德利突然满脸的笑容看向霍元甲:霍元甲,请吧。
霍元甲:我对和领事先生打拳没兴趣。
常德利:今天不打拳,过堂。
霍元甲:过堂?
常德利:要放您出去,总得走个过场吧?霍元甲一听,有些兴奋,他看到了希望。
19。 某西餐厅包间 日 内
一个盘子用精致的陶瓷盖子盖着。
阿发端了进来。
农劲荪:领事大人,这是我们专门为您准备的,今天的主菜……阿发,给领事大人上菜。
阿发点头,将盘子摆放在贝特朗面前。
贝特朗:一个外甥,一个舅舅,你们搞得很神秘,让我对这道菜充满了兴趣。
说着,贝特朗就拿起了刀叉,做好了准备。
阿发打开盘子,是好几层黄灿灿的金条。
贝特朗惊讶的神情,他慢慢的放下了刀叉,用手拿起金条:成色真好……上次你拿来的地契,不可能值这么多吧?
农劲荪笑:领事大人好眼力,那两张地契确实拿不出手。但跟您交朋友,我们是诚心实意的——这次,您满意了吧?
贝特朗点点头:我非常满意。
农劲荪:那什么时候能放人?
贝特朗:放人?放人可不行。
农劲荪一愣。
阿发怒道:你胃口太大了吧?
贝特朗并不生气:不,年轻人,你不懂。这些黄金,换回霍元甲足够了。但问题是,我的拳法还没练够。
农劲荪:拳法?
贝特朗:我本来想让霍跟我去巴黎,他不肯。我非常遗憾!但出于对他中国拳的欣赏,我决定不计较,而且叫他在狱里受到特别的优待。我要留霍元甲多住一个月。一个月后,放人时再收你们金条怎么样?我要抓住这一个月的时间,多跟他请教拳法。
农劲荪:领事大人!霍元甲入狱后,一家老小都很着急,尤其是他母亲,眼睛都快哭瞎了!您一看就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肯定不希望看到悲剧发生对不对?这样,您先把霍元甲放了,之后我每天接您到他家切磋拳法,如何?
贝特朗大笑,突然停住:你没跟我讨价还价的权力!我这样做,也是为了霍着想,因为他是个优秀的拳手,我不希望他死!
农劲荪:领事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贝特朗厉声道:给你一个月时间,买通你们朝廷比吕四鹰更大的官!否则,霍元甲离开法租界,就会上断头台。那,才是真正的悲剧!嗯?农劲荪顿时明白了。
贝特朗:我该走了……这道菜我很喜欢,一个月后再品尝也不迟。
说完,贝特朗起身,离席。
阿发:你别走!我想见见我师父!
贝特朗一皱眉:师父?你是他徒弟?
阿发:是。
贝特朗:那你也会打拳?贝特朗说完,猛地出拳袭向阿发。
阿发侧头躲过,下意识出招。
两人近距离过招,三下两下,未分胜负。
农劲荪喝道:阿发!不得无礼!
贝特朗笑了:很好!你的中国拳也很厉害!我可以带你去见霍元甲,但你们俩必须当着我的面打一场!师父不许让着徒弟,徒弟也不许让着师父!我喜欢看真正的决斗,像上次那样精彩。跟我走吧?!阿发听到能见到师父,很开心。
农劲荪有些意外。
20。 法租界审讯室 日 内
霍元甲的双手被吊了起来。
霍元甲:不是要过堂吗?为什么这么对我?你们要干什么?!
常德利正在检查霍元甲的双脚是否被固定住,在发现绑的很结实后,起身看着霍元甲。
常德利:法租界就这规矩,待会你就知道干什么了。
常德利冲两名洋警察一抱拳:二位,拜托了。
常德利走了。
铁门“咣当”关上。
两名洋警察走向霍元甲,其中一人戴上了拳击手套,另一人握着根铁棍子。
霍元甲已经预示到了不好:你们…… 戴拳套的洋警察一拳砸在霍元甲的脸上。
霍元甲利用微小的幅度躲过这一拳。
洋警察又一拳抡出。
霍元甲再次躲过。
洋警察愤怒的骂着:混蛋!正在这时,一棍击在霍元甲的后背上,是持棍的洋警察在背后偷袭。
这一棍打的结实,霍元甲忍耐疼痛之际,正面警察的拳头砸在他的面门之上,另一拳砸向他的肚子。
霍元甲又疼又气,他挣扎着,整个刑具都被他的神力撼动了,但并无法挣脱。
雨点般的拳头和坚硬的铁棍不停的向霍元甲身上袭来。
霍元甲忍受着,但人都不是铁打的,他的嘴角流出了鲜血,目光开始迷离。
21。天津法租界监狱 日 内
贝特朗带着农劲荪和阿发走来,却发现牢房里没人。
贝特朗大喊着:来人!来人啊!一声法文,一声中文。一个洋警察跑了过来。
贝特朗:这里关的人呢?
22。法租界审讯室 日 内霍元甲已经昏迷不醒。
两名打手目光邪恶,仍在不停的打着。
门被撞开,贝特朗冲了进来,大喝道:你们在干什么?!两名打手没想到来的是贝特朗,惊慌失措。
阿发冲了上去:师父!师父!阿发急了,抬脚便向一名打手踹去,完全不顾及对方穿着警察的衣服。
一名警察直接被踹飞。
农劲荪一把抱住阿发:阿发,冷静!果然,另一名警察已经从腰里踹出枪来,指着阿发。
阿发:师父已经没气儿了,我要给师父报仇!
农劲荪:他们有枪!
阿发:我不怕!你们杀了我师父,我要你们血债血偿!被踹倒的警察起身,也从身上拔出枪来,对准阿发。
两支枪口下,阿发疯了一样,毫无惧色。
眼见农劲荪就要抱不住阿发了。
霍元甲身边的贝特朗突然将一盆水泼在了霍元甲脸上。
这声音吸引了阿发的目光。
贝特朗将手放在霍元甲的鼻息处和颈下动脉处,摸着。
贝特朗:阿发!如果不想让你师父真的死掉,就赶紧来帮忙,把他抬回牢房去!
阿发这才冷静下来,挣脱农劲荪冲向霍元甲。
阿发:师父!师父!在阿发的注视下,霍元甲的嘴动了动,明显还有知觉。
贝特朗骂道: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人给我放下来!你们难道不知道吗?他不是一般的犯人,是我的客人,贵客!贝特朗骂着两名持枪的洋警察,面目狰狞。
23。 天津法租界监狱 日 内
两名法国医生在帮霍元甲治伤。
霍元甲的眼睛始终不能睁开,在医生的救治下,他再次吐血。
牢房外,是焦急的阿发,他一拳砸在墙上,手都破了。
农劲荪:我可以再加一倍的金条,三个月内送上,你立刻释放霍元甲,我们为他治伤。
贝特朗:不行,他这个样子离开监狱会给法租界带来坏名声,我不会同意的。
农劲荪:那你必须保证,从今以后不能有人伤害他!
贝特朗:霍元甲是因为越狱才被打的。我的手下没做错,更何况他们是高贵的法兰西人,不管是在监狱里还是监狱外,我想他们都有教训人的权力!
农劲荪强压怒火:这样下去,霍元甲会死在你们监狱里!你,不要金条了吗?
贝特朗耸了耸肩:说实话,我真没办法。除非你们进来人看着他,但这是监狱,不是想进来就能进来的。
正在面壁流泪的阿发猛地回身看向贝特朗:贝特朗!让你的手下跟着我!说完,阿发向门外走去。
农劲荪和贝特朗都吃惊的看着阿发。
角落里,常德利露出头来,很明显一直在偷听偷看。
24。 法租界街道 日 外一名姑娘卖着花。
两名喝醉酒的外国人调戏着姑娘。
姑娘吓得乱跑。
阿发正看到这一幕,他冲了过去。
阿发一言不发,直接开打。
两名外国人还手。
混战中,阿发一拳将一个老外打倒,老外的牙飞了出去。
老外捂着嘴嗷嗷的叫着:我的牙!我的牙!另一名老外见打不过,抱头鼠窜。
阿发回头。
两名追着阿发出来的警察傻了。(不能是打霍元甲的警察。)
阿发大喊着:来抓我啊!我打掉了他的牙!抓我坐牢啊!
25。天津法租界监狱 日 内
“咔”的一声,监狱的门被锁住了,阿发和霍元甲被同时锁在了牢房里。
贝特朗:我们得走了,毕竟这是监狱,不是你们家。
农劲荪心疼的看着阿发和昏迷中的霍元甲。
阿发:舅舅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再伤害我师父!农劲荪点了点头,跟着贝特朗离开。
阿发焦急的叫着:师父,师父…… 昏迷中的霍元甲突然费力的喘息着,很明显是嗓子干渴。
阿发连忙拿起水罐,将水倒在碗中,再用勺盛了水,将勺翻过,利用勺柄的水槽向霍元甲口中喂着。
26。天津某妓院包间 夜 内鹰四:什么?没死?鹰四的手立刻变爪抓向常德利的脖子。
常德利连忙躲闪,但还是没能逃得过去。
鹰四:他没死我就让你死!
常德利:吕大人饶命!我想办法!再想办法!鹰四一甩手,将常德利甩到地上。
常德利喘息、嘟囔着:不过法子也不好想,他有个徒弟进了牢房,守着他,再动手,就难了……
鹰四气得直咬牙:你嘟囔什么呢!
常德利:大人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弄死霍元甲!
27。京城大街 日 外
一顶官轿从远处走来。
车把式打扮的许大有凑到一个中年商贩身旁:大叔,这轿子看着挺气派,认识这是哪位大官儿吗?
中年商贩捋着胡子看着,摇头晃脑:刑部尚书…… 话音未落,许大有身后的王氏夫人已经冲了出去。
官轿前,王氏跪倒在地,高高展开一块布,上面是一个斗大的冤字。
王氏:民女有冤,大人做主!
衙役头儿喝道:大胆!有冤找衙门,拦礼部侍郎徐大人的轿子干什么?打走!王氏一愣。
两名衙役抡着棍子就向王氏打去。
许大有突然冲了出来,一把抓住两根棍子,向后一较劲,将两名衙役推了一个跟头。
衙役头儿急了,抽出腰刀:拿下这刁民!
许大有猛回过身叫道:小莲,快扶师娘走!小莲将王氏扶起。
许大有攥着拳头就要跟衙役拼命。
王氏:大有,站到我身后来!许大有连忙后退。
王氏一抱拳:各位衙役大哥,民女是外地人,拦错了轿子,还请原谅!我家这伙计鲁莽,也请你们不要怪罪!
衙役头儿:再敢冲撞徐大人仪仗,抓你们去坐牢!滚!几名衙役上前将王氏、小莲和许大有推搡至一旁。
轿子走了。
王氏的目光。
(淡黑)
28。 大理寺外 日 外
一台轿子停在衙门门口。
一名官员在衙役的护送下上轿。
一直等在大理寺外的王氏跑上前来,跪地喊冤。
官员:这个女人怎么又来了?你男人在洋人的租界里被抓,我们管得着吗?
王氏:虽在租界里被抓,却是被朝廷官员陷害,现有东光知县薛学证词,请大人做主!
官员烦躁的摇着头挥手。
两名衙役上前将跪在轿子前挡住官员上轿路线的王氏拖了起来。
王氏:大人,请大人做主啊!官员上轿。
王氏被扔在一旁。
衙役:不打她明天还来,打!躲在角落里的小莲张大了嘴。
小莲身旁的许大有早已冲了过去。
这一回,许大有不再去跟衙役动手,他张开双臂护住王氏,任凭三四名衙役的棍棒打在他身上。
王氏抬眼看去,是许大有紧咬牙关的脸。
棍棒打在许大有的肩上,臂上。
(淡黑)
29。刑部大门口 日 雨/外
(淡起)下着大雨。
小莲撑着雨伞,王氏举着冤字跪在刑部大门外。
穿着蓑衣的许大有守着王氏,像一座铁塔。
(淡黑)
30。都察院大门口 夜 外
(淡起)都察院灯火通明。
王氏跪在都察院门前,高举着冤字。
许大有和小莲陪跪王氏身后。
几位级别不同官员从都察院里出来,看着王氏指指点点。
(淡黑)
31。天津法租界监狱 日 内
阳光照在霍元甲的脸上,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趴在床上睡着的阿发慢慢出现在霍元甲的视线中。
霍元甲艰难的伸出手。
霍元甲的手摸在了阿发的脸上。
阿发一激灵,醒了:师父!
阿发连忙跪倒,握住了霍元甲的手:师父,您醒了!
霍元甲的声音非常微弱:阿发,你怎么……在牢里?
阿发:我是来陪您的,师父您受罪了!
霍元甲目光迷离,忍着剧痛:洋人可恶,肆意妄为,视我国人如蝼蚁,你辈当自强,以后不要再被洋人欺负…… 霍元甲的声音虽无力,但说的很坚定。
阿发使劲点着头,流下了泪水。
霍元甲突然胸口一热,脸涨得通红,一口血吐了出来。
阿发连忙帮霍元甲擦血,锤着霍元甲的后背。
半晌,霍元甲才缓了过来,闭上了眼睛。
阿发焦急,抓着铁栅栏向外喊着:来人呐!快叫医生来!我师父吐血了!
32。 霍家正厅 日 内
刘大人拿着一封公函,兴奋不已: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霍元甲的事居然惊动了朝廷!都察院调吕四鹰回京,让他说清事情原委,还责成天津府与洋人交涉,让他们放人!刘振声、高奇和农劲荪都在,众人相互对视,很兴奋。
农劲荪很激动:一定是嫂夫人把状告成了!
刘大人:你说霍元甲的媳妇……去告状了?
农劲荪:对,已经去了京城十日。
刘大人:一个妇道人家,又没门路,怎么告状?
农劲荪: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是元甲一介草民,若是没有人告状,朝廷恐怕难以理会。
刘大人:你说的有理,虽然朝廷正在推行新政,但百废待兴,如何能顾及上一个区区的霍元甲?
刘大人想到这笑了:这个从小就爱打拳的后生倒是有福气,娶了个好媳妇!农劲荪也甚是欣慰。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