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少年和记忆中的那个土匪不谋而合,我懒得搭理他,敷衍道:“要你管!”
少年却强硬的站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我,有些傲气凛然道:“只要婚约还没退,你就还是小爷的未婚妻,小爷我就要管!”
我推了他一把,声音凌厉:“无赖。”
“移情别恋了?”他试探道。
我瞪了他一眼,他继续道:“那人有小爷帅吗?有小爷壮吗?有……”他顿了顿,神情有些受伤“他有小爷喜欢你吗?”
我心里一动,可转瞬便压抑住了波涛汹涌的情绪,倦倦道:“我变心了。”
或许是我说的太过坚定,霍执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疼痛,他扯了下嘴角,继续道:“小爷不信!”
我随意道:“爱信不信,反正我不喜欢你了。”
他有些孩子气的揉了揉我的前帘,我做势要骂他,他却捂着耳朵钻窗户跑了。
独留我一人在原地凌乱,额前的头发被风吹散,吹开了他揉的痕迹。
我的心不可控制的再次跳动,波涛汹涌的心脏在告诉我:
看吧,你还是爱上了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哪怕重来一次,你依然被他吸引,为他所心动。
或许是这个原因,前世他攻破城门杀了先皇让我变成废后时,我也未曾怪过他,那时对他更多的是惧怕感和前所未有的陌生感。
当他一脸阴鸷的坐在龙椅上睥睨着如同丧家之犬的我时,我心里却万分笃定,哪怕他恨我,但不会杀了我。
被他囚禁在寝宫时,他每日变着法子折腾我,看我流泪或者求饶,他才会罢休。
有一回他在我的偏殿与一众美人捉迷藏,与她们亲密无间,搂腰喂食,可我看了以后,却无任何反应。
当夜他便牟足了劲不让我休息,他清楚我全身每一个地方,也请楚如何动会让我无法忍受。他冷着脸看我难耐的表情,使劲一撞,我却死死的咬住下唇不肯发出声,他掐着我的两腮在我耳边粗喘道:“怎么不将我从那些美人中拉开?说,你爱我!”
霍执的偏执,让我无法忍受,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怎么变成了这般?
4.
中秋宫宴,我依照规矩进了宫,不出意外的,霍执也会在内。
到场后,果不其然,他坐在我对面,吊儿郎当的看着我。
我却将头一偏,不再看他。
他眼角弯弯,喜笑颜开:“知道会见到小爷,所以特意打扮了一番?”
不要脸!
我正了正神色:“听闻今年的状元郎很是英俊,若我们一见钟情,太后娘娘定会答应下旨退婚。”
他脸色一白,怒不可遏道:“你敢?”
我仰头不甘示弱的回他:“当然敢!”
他冷笑一声,咬牙切齿道:“小爷就不信有男人比小爷还帅!”
若说霍执是骄阳热烈的火,那状元郎沈鹤便是清冷至极的雪。
落座后他主动向我敬酒,声音充满磁性:“听闻苏二小姐年幼时曾倒拔垂杨柳,可以一打十,沈某自幼瘦弱,最是佩服您等体壮之人!”
啊这……
突然对他失去了好感。
好烦,能一脚踹飞他吗?
霍执在一旁快要笑疯了,脸庞都有些红。
我微笑道:“大人谬赞。”
过后我去御花园醒酒,却意外撞上了霍执,他调笑道:“你怎么没踹他一脚?”
“是不是怕一脚送他上西天?”
我幽幽道:“我要给他留下淑女的好印象,怎可轻易出腿伤他,万一坏了我们日后的姻缘就不好了。”
现下霍执也被我气走了。
自这天起,我几乎天天躲着他。
他去酒楼,我便去赏花;他去骑马,我便去练剑;他来我家,我便去寺庙祈福。
反正,他休想见到我。
哥哥去江南巡察,我偷偷跟了去,却不想,半路遇到了霍执。
“你就这么讨厌我?一点也不想见到我?”
心口有些顿痛,我点点头:“没错。”
看着他有些落魄的身影,我突然觉得心口疼,比前世喝了鹤顶红还令我痛。
5.
马车走了数日,终在赤水一带停下。
我们换乘了船只,甲板风景迷人,我坐于高处,心里想的确是那个落魄的背影。
是啊,拒了他,我也会痛。
但若继续纠缠,酿成前世苦果,终究是一段孽缘。
哥哥设了棋局,正和属下切磋,一时间胜负难断。
恍若残局,无可解法。
哥哥凝眉执棋,却迟迟不落一子。
我立在旁边,执起一棋子,幽幽道:“置之死地而后生,陷之亡地而后存。”随后将此子落下,彻底扭转棋局。
哥哥面上大喜,看我所落之处惊艳非常。
喜悦刚上眉稍,江面不远处便驶来无数船只。
哥哥命人立起朝廷旗帜,船长却一屁股瘫坐在地,苦恼道:“那些船,莫不是水匪?”
赤水一带水匪横生,官府多次派人围剿也不得成功。
如今他们出现在我们的必经之处,莫不是来抢?
船只越来越近,漆黑的旗帜上方却有一红布系于上方,我眯着眼瞧了瞧,心里松懈下来。
转身对哥哥和众人道:“黑旗上方有一红布,料子是天方阁的货,来人或许不是水匪,而是友人。”
大家送了口气,哥哥吩咐避退来往船只。
我于二楼窗阁处观望,自黑旗后走出一人。
一身红衣,眼眸微亮,高马尾意气风发,不是霍执是谁?
他为何出现在此?与前世并不相同。
霍执高声与哥哥寒暄,语气满不在乎道:“水匪猖狂,我已剿灭沿途水匪,苏兄可一路畅行。”
说完他抬眼撞入我的双眸,嘴角含笑,毫不躲闪。
我垂眸往窗后躲了躲,再次看过去,霍执已进了里间,这才发现船只侧身和甲板处溅了不少血迹。
他为了我,剿灭了沿途水匪?
刚刚与他对视不过几秒,我却遏制不住自己的心动,知他为我所做,只能默默感动,再渐渐远离。
6.
我回头,楚钰递给我一杯合卺酒。
“阿妩,来,喝了它。”
我举杯而饮,感受着新婚的喜悦。
楚钰望向我时温柔绻倦,红烛跳动在他眉眼,他缓缓靠近我。
然而外面忽然一阵吵闹,宫女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有人大喊:“霍家造反啦!霍执带人杀进来啦!快逃命!”
楚钰将我搂在怀里,安慰道:“不怕,不怕。”
哐当一声,身着银甲的士兵涌了进来,将我们彻底分开。
画面一转,我和楚钰被带到宣阳殿。
这里跪了一地颤抖的宫人,而龙椅上一双幽暗的双眸正睥睨着台下,他坐于高处,如视蝼蚁般睥睨着我们。
眼前肃杀之人充满戾气,对上我的眸子时陡然充满恨意,与我记忆中一身红衣意气风发的少年不谋而合。
楚钰弯腰讨好道:“你想要什么都可,只求你放过我们。”
霍执挑挑眉,戏谑道:“什么都可,那……我要她,也行?”
众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无数目光聚集在我一人身上。
我向楚钰递去求救的眼神,他的眼中短暂的闪过一丝心痛,继而继续讨好道:“当然!”
两个字,彻底将我抛弃。
霍执大笑几声,说出的话讽刺非常:“这就是你选的人?如此懦弱,怎为良配?”
“苏二,你的眼光,一向不怎么样。”
他缓缓走下台阶,直冲我而来。
铠甲摩擦之声在大殿内异常明显,他站在与我一尺距离停下,低沉的声音响起:“放弃我选这个草包,可有后悔?”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漆黑明亮,只是如今充满仇恨,如黑蛇之瞳,看一眼便惧怕非常。
还不等我回答,他利索拔剑。
一阵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我的脸上,滚烫又粘稠。
楚钰死不瞑目的头颅滚至我的脚下,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像被定住一般不敢乱动,霍执替我回答了自己的话:“后悔也晚了。”
他伸出双手摩挲着我脸颊,暧昧又轻柔,极具调情之感,可我却生不出一丝丝旖旎,只有害怕到战栗。
他懒懒道:“若你不改嫁,当我坐上龙椅时皇后就是你。”
他啧啧几声,有些惋惜道:“只可惜你有眼无珠,错把山鸡当凤凰……”
“,也不过如此。”
霍执叉着腰冷笑,虎视眈眈的盯着我。
出于惧怕心里我忍不住后退,却被他拉住手腕拽入怀中。
他穿的铠甲很硬,手腕抵上去有些生疼。
他掰过我的脸仔细摩挲,眼里泛着诡谲的恨意。
画面再一转。
霍执不断撕扯着我的衣服,直至我最后一道防线,一夜之中,我浮浮沉沉,难耐非常。
“不要,霍执我恨你!”
我立马坐起了身,忽然意识到刚才是个梦。
“梦里的我,很可怕是不是?”
我循声望过去,霍执突然在我的房间,看向我时语气小心翼翼,带着一丝丝的试探。
他走至我的床边,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神情有些落寞,和白日意气风发的样子大相径庭,他的嗓子有些哑:“我近日做了一些梦。”
“什么梦?”
他忽然暗自神伤,看向我时带了些愧疚:“梦里我杀了好多人,还对你好坏好坏,最后老天看不下去了将你从我身边收回去,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我有些心疼的看着他,他忽然偏头问我:“是否你也做了同样的梦,所以才突然不喜欢我了。”
我一愣,继而点了点头。
他嗤笑一声,眼眶含泪道:“我就知阿妩不会轻易丢下我,肯定是我做了什么伤了你的心。”
“梦里的我太疯了,做了许多伤害阿妩的事,最后等你离开我才幡然醒悟。”
前世的痛已经过去,再次提起,仍然给我以深刻记忆。
“阿妩,不要因为所谓的梦放弃我,给我一次机会,我定不会让梦里的场景出现。”
他说这话时,就这几秒,我的心好像要不受控制的跳出来,我知道,自己又再一次不受控制的为他跳动。
他将我猛的拥入怀里,郑重其事的开口:“我永远都不会像梦里那般疯魔,给我一个机会,阿妩!”
他身上好闻的气味充斥在我鼻间,安慰的手掌落在了我的后脑。
像哄小孩似的,轻柔宠溺。
他不是前世对我强取豪夺毫无怜惜的叛军首领,
他是与我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
他见证了我第一次来葵水,第一次上学堂,见证了我从女孩到女人的蜕变,生命中的很多个第一次皆是他见证。
他于我,是喜欢的多年的青梅竹马,我是不是,该再相信他一次呢?
我们额头相抵,他小心翼翼道:“梦里的我做了太多坏事,让我为自己赎罪,我要让你知道,与我霍执在一起,从来都是幸福的!”
7.
江南一带发了大水,哥哥此次巡察便留在当地帮助太守治水,整日夜不归宿无法顾及到我。
百姓受苦,霍执也不忍离去,他与当地县令有所交情,通融过后便与我一起留在当地做事。
他将我引荐给县令,让我帮着出谋划策。
我逗他:“不怕我一闺阁女子脱你们后腿?”
霍执却眼眸发亮,看向我时毫不掩饰:“你于我而言,从来都不会拖后腿,在我身陷囹圄时,总是你将我救出,阿妩有勇有谋,一般的男子怕是也比不得!”
前世我也曾随哥哥来到水患之地救济百姓,天灾人祸面前,人毕竟是渺小的。
那时我只想略尽绵薄之力,我替县令分派人手,调度钱粮,安抚流民,开仓放粮,就连治病救人的医术,也在那时学了些。
这些活计不算难,但我日盯着,从未懈怠,不多时,我便已身体乏累,只靠着精神撑着。
霍执不忍看我如此,多次劝我休息,我摇摇头,我不敢,我怕自己睡太久会错过太多,如今时局紧张,我不能睡。
霍执商量着我:“阿妩,闭会儿眼吧,这里有我。”
或许太累的缘故,我不过刚闭上眼睛变彻底失去了意识,我梦到了前世。
梦里霍执登基为帝,将我的尸身以秘药相护,哪怕死去多时也依然完好无存。
庶妹给我灌了鹤顶红,霍执当时只给了她一巴掌。
但天子一怒,伏尸百里。
霍执亲手给庶妹灌下了鹤顶红,看着她与我一般痛苦求饶,却依然冷眼相待。
庶妹涌出大口鲜血时,霍执眼里有些痛苦,他幽幽道:“当初娶你不过是因你这张脸与阿妩有三分相似,我留你在身边是为了自己不忘记她,你既不知好歹自己作死,那便怪不得旁人,鹤顶红的滋味怎么样,你可喜欢?”
庶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里满是惊恐,最后眼睛瞪大着失去了生机。
霍执派人将她的尸身扔到了乱葬岗,并嘱咐不许家人收尸。
他回到寝宫,跟随他的目光,我看到了躺在冰床上的我。
霍执看向我的目光满是疼惜,他用湿毛巾擦拭着我的脸颊,慢慢道:“我今日吃了你最爱的桂花糕,还去了湖里钓鱼。”
“阿妩,我遇到你哥哥了,你哥哥和我喝了酒,他说你当初不是故意悔婚抛弃我的,而是钦天监占卜出你有凤命,所以皇帝才封你做皇后,你抗旨,狗皇帝便拿霍苏两家的性命要挟你,你不得不从!”
霍执低下头,后背有些颤抖,“阿妩,我错了,我错了明明白白,下辈子我给你做牛做马赎罪好不好?”
豆大的泪珠掉落在我脸颊,我却依然了无声息。
醒来后,我已泪流满面,霍执见我动了动,伸手替我擦去了眼泪,有些小心翼翼道:“是梦里的我又伤害你了吗?”
我对上他漆黑的瞳孔,猛地吻了上去,霍执身体顿时僵硬,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我,他磕磕巴巴道:“啊这…………你…………我…………等成亲………我……我……我让你……好好的亲。”他说最后几个字时声音小的和蚊子一样。
我却有些心疼他,前世竟都是误会。
8.
这里的百姓不叫我妖后,而是“阿妩姑娘”。
“阿妩姑娘,谢谢你把我孙儿的腿治好了。”
“阿妩姑娘,因为你每天亲自为我们开仓放粮,所以我们才能填饱肚子。”
“阿妩姑娘你真是个大好人!”
有个小姑娘跑过来抱着我,她奶声奶气道:“那个大哥哥是阿妩姐姐的情郎吗,怎么眼睛一刻也不离开你呢?”
她说的纯真,我却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霍执大言不惭道:“不是情郎哦,我是你阿妩姐姐的未婚夫!”
小姑娘惊讶的捂着嘴巴跑开了,我锤了他一下,他却满脸自豪的挺了挺胸。
江南一带水患已大有好转,我不便久留,告别哥哥后霍执跟着我回到了京城。
霍执将我送至府外,正要说些什么,一个少女眼眸发亮的看着他,声音娇媚的喊了句:“霍哥哥!”
这不是前世被霍执灌了鹤顶红的庶妹吗。
她小时住在外祖家,如今我不在时她回来了。
霍执没应她,皱眉道:“别乱叫,小爷不认识你!”
她却自顾自跑到霍执身边,不知说了什么,霍执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不屑道:“我讨好阿妩为何要你帮忙,看不起小爷?而且你从小不在阿妩身边长大,只怕你了解她的地方还没我多呢!”
苏溪脸涨的通红的跑开了。
9.
近日宫里要选女官,有才学的女子皆可参加。
考试那天,霍执执意要送我,刚下马车,就看到苏溪瞪了我一眼大步往前走。
女官考试,由才学横溢的安阳县主主持。
一张张策论收上去了,我写了很多,最后手也有些酸。
出了考场,霍执跳起来向我挥手,马车上,他打开食盒,里面放了不少糕点,他递给我:“阿妩,考累了吧,吃点就好了。”
我锤了他一通:“你当养猪呢,天天喂我吃这么多甜食!”
霍执揉揉肩膀,弯了弯嘴角:“锤的好!”
10.
近日苏溪学了些占卜之术,她想做什么?
不得而知。
但我觉得,她定然不简单!
我悄悄在她窗前偷听,听到了以下对话:
“小姐你学这个做什么?”
“当然是要所有人早点知道苏妩那个贱人是凤命,好拆散她和霍执!”
“霍执给我灌了鹤顶红,苏妩抢了我本该有的一切,我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一惊,原来她也是重生的。
11.
京城近日传言苏家有凤女,娶之可坐拥天下。
苏溪的本事真是大,竟然让这流言蜚语传遍了大街小巷。
只可惜,霍执已先她一步。
“听说没,苏家三小姐苏溪好像是凤命!”
“她回京城后才有此传说,想必她便是那凤女了……”
当今皇帝已老眼昏花了,后位空置多年,苏溪嫁过去便是无数皇子的眼中钉肉中刺,定有无数人盯着她的肚子。
霍执是不满她算计我,存心报复她了。
三日后,苏溪入主中宫,嫁给了可以当她爷爷的皇帝。
成了皇后,她消停了许久,就在我以为她掀不起什么风浪时,皇帝突然把大皇子过继给了她。
大皇子年龄和我爹差不多,皇帝又在想什么?
一天夜里,霍执照常敲开我的门窗,他脸色不太好,“阿妩,皇帝早就死了,如今的皇帝,是被苏溪用傀儡术控制的死人。”
我一惊,苏溪竟有如此野心!
近日哥哥父亲还有霍伯父皆被降职,想来便是她的手比。
12.
上元灯节,苏溪代皇帝之职开设宫宴。
女眷纷纷到场,只不过饮酒片刻我便彻底失去意识,再次醒来,我和其他人一同处在一个幽闭的房间里。
苏溪将我等女眷困在屋里,一女子害怕尖叫时,她拔起发簪插在了她的脖颈处,狠戾开口:“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她将我们困在这里做甚?
她要谋反?
我摸摸手镯,那是霍执送我的生辰礼物,里面有数万个银针供我防身。
我打量着周围,虽有三个士兵守在这里,外面却异常宁静,我想,若苏溪和大皇子勾结谋权篡位,她大可以直接召告天下皇帝驾崩,再拟个嫁圣旨让大皇子顺利成章的继位。
为何要囚禁我们来威胁夫家呢?
除非她勾结了其他皇子,大皇子只是她的一步棋。
霍执和父亲他们定是听说了我们被困,在大殿拼命厮杀。
而在场的夫人大多是武将的夫人,想必若其他武将杀了过来,我们都是苏溪的筹码。
我向会武的孙夫人递去目光,对她摆起手势,我们都曾在军营中住过,用军用符号交流,其他人也看不出。
她缓缓拔下头簪,我摸摸手镯。
众人已蹲下抱头,我俩对视一眼,瞬间站了起来。
我用银针干掉了其中两个士兵,第三个却怎么也打不中。
我与孙夫人不得已与他肉搏,只是他到底是会武的男儿,我们俩着实累的筋疲力尽。
周围夫人见时机扭转,一股脑向苏溪冲了过去,将她踩在脚下不住锤打。
我与孙夫人一人拉着一头纱布,使劲往相反的方向拽去,不一会儿,这男人便被彻底嘞死。
等到霍执和其他武将赶到时,我与众夫人完好无损,她们扑进自家夫君怀里,娇声的诉苦,全然没了刚才锤打苏溪的凶悍模样。
我与孙夫人对视一眼,禁不住乐了。
霍执将我拽过去,拽着我左看看右看看,发觉我除了衣服有些脏之外,并无伤口,他才松了口气。
经此一事,最后水落石出,苏溪和三皇子勾结,大皇子不过是他们的垫脚石,皇帝也早就写了遗诏,命八皇子登基。
八皇子将大皇子和三皇子押入大牢,与苏溪一同不日处死。
所有尘埃落定后,我与霍执的婚事也定了下来。
腊月十五,吉。
霍执身穿红色喜服,坐在高马上,得意洋洋的将我抱上了花轿。
我们在众宾客的见证下,结为了夫妻。
他对我说:“小爷一定好好待你,以后把钱都给你管!”
我锤他:“你和钱我都管!”
众宾客笑的前仰后合。
霍执,我们以后还有好多好多年………
人生有你,是一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