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传来水声，税语拢好衣服，发了会儿呆。
“啊~”
她揉了把乱糟糟的头发，拿过茶几上的手机，重新躺倒在沙发上，给徐丽丽发消息。
【啊啊啊！】
【我要死了。】
徐丽丽在家里正无聊呢，看到税语的消息立马来了兴趣，【发生了什么事儿？快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税语：“……”
这丫的别不是在家里憋疯了。
【你敢信吗？我都这样了，就差临门一脚，江归渝居然去了厕所？？而且我都感受到他那儿了。】
税语扯开衣服，对着自己拍了张照片发送过去。
【图片。jpg】
徐丽丽这次没再打字，直接甩了几条语音过来。
税语点开，徐丽丽高亢的声音差点刺穿她的耳膜，她连忙调小了音量，往洗手间看了一眼。
水声依旧，江归渝应该是没有听见的。
这人怀孕了怎么还这么咋咋呼呼的，也不怕影响孩子，陆远也是，都不管管她。
“啊啊啊，你们是不是除了最后一步都做了？”
“啧啧啧，看看你自己，面色潮。红，衣襟凌乱，好一副任君享用的模样儿。”
徐丽丽拖长了尾音，“儿”字都快翘上天了，跟唱戏似的，税语估计她现在约摸还比着兰花指。
税语：【差不多吧，亲了，摸了。】
徐丽丽：“我靠，小鱼儿，你也太直接了吧。以前都没发现，你竟然这么污，ohmyGod，我的耳朵。”
税语翻了个白眼，怀了孕的人都这么戏精？还是因为徐丽丽跟陆远呆久了，被陆远传染了？也不对啊，陆远看起来挺正常的。
税语：【emmmm不是你教我的吗？我只是学以致用。】
徐丽丽：“你别冤枉我啊，我可没跟你说过这些。”
税语：【……咱们能说正事儿吗？】
徐丽丽：【OK。jpg】
躺久了，脖子泛着酸，税语换了个姿势，盘腿坐在沙发上，顺便还拿了个抱枕抱在怀里。
想了会儿，她发过去一条消息，
【我是不是长得太丑了，很没有女人味儿？】
徐丽丽过了几分钟才回复，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小鱼儿，你这样说是要遭天谴的。”
隔着手机，税语都能体会到她的愤然，税语觉得如果她再继续这个问题，徐丽丽能冲过来把她给掐死。
现在能确定，半途停下不是因为她丑或者是没有魅力，那是因为什么呢。
税语：【那他为什么停了？难道他……不行？】
徐丽丽：【你是个智障吗？他那个样子不行？你不是说自己感受到了吗。】
徐丽丽接着又甩了条语音过来，“笨，当然是他觉得太早了。反正，就是因为他很尊重你，珍视你，爱你呗。”
“我听说啊，那个不解决的话会特别难受。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他居然能停下，属实牛逼。你不知道陆远当初多猴急，要不然我能这么早结婚吗？”
税语的耳根发烫，脸蛋到脖颈都附上了一层薄红。
徐丽丽的消息还在继续，“他真的对你很好，给你做饭，洗衣服，还为你坐了牢。反正，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
税语拍拍脸，吐出口热气，回道，【陆远对你也挺好的。】
徐丽丽：“嗐，也还好吧，他就是少爷脾气，也不咋让着我，总爱跟我争论，还非得让我同意他的想法。我现在都佛系了，让他自己讲，我嗯嗯嗯就得了。”
税语随便回了个表情，就关了手机。她抑制住想发出土拨鼠叫声的欲。望，双手逮着抱枕使劲挼。
洗手间里水声渐消，江归渝裹着白色浴袍，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
水珠沿着发梢滑落，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
“怎么不开灯？”
开关在电视机旁边，江归渝走过去摁开。
昏暗的房间瞬间被暖黄色的灯光点亮，刺激得税语下意识眯了眯眼。
江归渝在旁边的小沙发上坐下，“饿不饿，晚饭想吃什么？”
好一副美男出浴图，看看这几乎快要顶破衣服的胸大肌，这诱人的大长腿，这发达的肱二头肌，真真是秀色可餐，撩人至极。
税语眼也不眨盯着他，双眼冒着星星，就差流口水了。
江归渝走到她面前，弯身敲了敲她的脑门，“发什么呆，问你想吃什么，我好去做。”
“你头发还滴水呢，不吹吗？”税语抬手指了指。
“不用，头发短，擦擦就干了。”
税语踩着沙发站起来，拿过他手里的毛巾，自发为他擦起了头发。
江归渝……
这么殷勤。
今儿这是转性了？还是有所企图？
江归渝抬头，鼻尖恰好对着她的高耸。
……
两人离得很近，江归渝的鼻尖充斥着税语身上的馨香。
只要他伸手搂住她的腰，收紧一点点，他们俩就能亲密接触。或者税语稍稍晃动一下，他的鼻尖就能和眼前的饱满相触。
从十七岁到二十二岁，这五年，她是真的长大了。
越想，江归渝的俊脸越红，连耳朵都红得像快要滴血似的，呼吸也粗重了不少。
他撇过头，尽量不去想那事儿。
税语没发现他的不对劲儿，对于他的乱动，她非常不满地扳过他的脑袋，“别乱动。”
江归渝“……”
税语狐疑地瞅了他一眼，“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
右手握拳抵住薄唇，江归渝假模假样地咳了一声，“浴室里温度太高，熏红了。”
“哦。”
税语应了一声，看样子是信了他的说辞，江归渝悄悄松了口气。
他的头发很短，擦干不过也才花了不到十分钟，但税语的手臂却酸疼得不行。
税语扔掉毛巾，甩甩酸麻的手臂。她张开双臂双腿，呈大字型，瘫在沙发上。
江归渝在她身旁坐下，拿起她的手臂放到自己腿上，然后慢慢给她按摩，“累成这样？”
税语嘴唇微微嘟起，“嗯，累。”
“说吧，今天这么勤快，是想要什么？”
“嗯~你说啥？”税语掀开眼皮，昵他一眼。
那表情透露出来的意思很明显，你要是敢说，就死定了。
“没什么，我问你晚饭吃什么。”
税语微抬下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小模样傲娇得很，偏偏江归渝爱死了她这副模样。
“想喝中午的骨头汤，想吃鱼香茄子，西红柿炒鸡蛋，嗯，还有”，税语数着手指头，“麻婆豆腐和水煮肉片。”
“好”，江归渝怜爱地摸了一把她毛茸茸的发顶，“都依你。”
税语拿开他的手，“你怎么跟摸猫似的，我头发都被你弄乱了。”
“摸猪，不是摸猫。”江归渝纠正道。
“……”
税语突然起了坏心思，她坐正身子，一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沿着江归渝的浴袍边缘，从他的喉结处慢慢滑到胸膛。
江归渝的身子立刻紧绷起来，他下意识地吞咽口水，凸起的喉结也随之上下滚动，漆黑的眸紧紧锁住税语狡黠的眼。
在外面徘徊了一会儿后，税语直接伸进了他的浴袍里，有些冰凉的小手猛地贴住他火热的胸口。
江归渝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手心离开，税语用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圆圈，一下又一下，磨人得很，江归渝咬紧了后槽牙。
税语暗笑，真是不经撩，手指顺着滑下，税语狠狠摸了他的腹肌一把后，抽出了手。
她觉得自己是真的被徐丽丽带坏了，以前的自己哪有这么多鬼点子啊。
远在天边的徐丽丽……不，我只是打开了你的任督二脉，帮你做最真实的自己，仅此而已。
“这是擦头发的报酬，好了，去做饭吧，我饿了。”说完，税语倒在沙发上，跟个大爷似的指挥道。
江归渝坐了一会儿，燥热慢慢平息下去，他起身走到税语旁边站定，分开双手撑在税语肩膀两侧。
眼前附上一片阴影，税语动了动眼珠，睁开眼睛，“啊……”
后面的话被江归渝给堵住了，全数吞回税语肚子里。
税语瞪大了眼，有些不可思议。
他……他……他竟然主动吻自己了？
江归渝只是在她唇上厮磨了一会儿，并未深入。
在擦枪走火之前，他轻轻咬了她的下嘴唇一口，随后松开了她。
江归渝抹了一把唇边的水渍，唇角勾起，溢出一声轻笑，“晚饭的报酬。”
税语愣愣地看着他，心脏不由自主地砰砰直跳，卧槽，这也太撩了吧，果然男人骚起来就没女人的事儿了。
“刚才不是挺能的吗，现在怎么傻了？”他扯扯她的脸蛋，滑滑嫩嫩，像剥了壳的鸡蛋，手感不错。
税语不好意思起来，埋头推拒着，“我饿了。”
江归渝见好就收，这丫头外强中干，别看她动作大胆，实际上脸皮薄得很，经不起逗。偶尔逗一逗，看她害羞的样儿，那是情趣，逗过了，弄生气或者弄哭了，那是事故。
江归渝顺着她去了厨房。
中午的骨头汤还没喝完，锅里剩了一大半，热一热就好，至于丫头说的鱼香茄子，麻婆豆腐，水煮肉片，西红柿炒鸡蛋……
江归渝打开冰箱，只剩一把面和几个鸡蛋。
……
江归渝套上羽绒服，对躺着的税语道，“税税，我下去买菜，你乖乖在家等我。”
税语坐起来，“啊，没菜了？”
江归渝穿上鞋子，“嗯，冰箱里只有面和鸡蛋。”
税语往窗外看了眼，七点多了，天已经黑透了。她纠结了一下开口，“那要不吃鸡蛋面吧，这么晚了，也懒得麻烦。”
江归渝开门的手顿住，“你确定？”
税语点头，“嗯，就吃鸡蛋面吧。”
“不后悔？”
税语翻了个白眼，“这有啥后悔的，不就一顿饭么。”
江归渝想了下，他倒不觉得这么晚炒菜麻烦，相反他很喜欢给丫头做饭，看着丫头被自己喂胖，他会特别有成就感。
他只是担心这丫头吃起来又像中午那样没节制。做菜是小事，吃坏了肚子就是大事了。
江归渝放下钥匙，“那就吃鸡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