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一个人啊?”
眼前这个男人给她一种熟悉之感,税语皱眉思索。终于,她在并不怎么久远的记忆里找出了他的身影。
阴凉昏暗的小巷里,眉眼狠厉的男人一棍子敲在黄毛男人的腿上。
税语继续擦拭桌子,并不理会。
黄彪也不恼怒,对于美人儿,他一直很有耐心。尤其眼前这个女人还是难得一见的冷美人,往往表面清冷的女人,生理欲。望会更强烈,在床上也比一般的女人更骚更放。浪。
“彪哥,你咋坐这来了。”一个身着紧身衣裤豆豆鞋的爆炸头小哥在黄彪旁边坐下。
黄彪踢他一脚,“滚一边坐去。”
爆炸头小哥在黄彪和税语之间来回骏巡,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彪哥,等会儿莫凶很老,小心妹妹受不住哦。”
黄彪笑骂,“老子晓得老,滚那边去坐。”
税语已经不是小孩子,她自然知道这两人在说什么,况且黄彪看她的眼神非常直白不加掩饰。他的眼神比林子杰的更恶心,如果不是肚腹空空,税语觉得自己能当场吐出来。
税语站起来,走到后厨。黄彪看着她妙曼的背影,心里更痒痒了,恨不能将她就地正法。
厨房逼仄,热气熏人。
税语找到正坐着洗菜的老板娘,“阿姨,我突然有点事,牛肉面不要了。”
老板娘抬起头,抹了一把汗水,“要得,正好还没开始弄。下次有空再来嘛,我们这哩面刮好吃。”
税语对她歉意的笑笑,“好。”
离开后厨,税语直接朝着店门口走去。黄彪立马跟上。
出了店门,黄彪一把环住税语的肩膀。“小美人,这么着急啊,晚饭都不准备吃了吗”,他凑在她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真香啊。”
黄彪贴上来的那一刻,税语身体一抖,心一紧。她屏住呼吸,咬紧后槽牙,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踩在黄彪鞋面上。
“草泥马。”黄彪痛叫一声,一把推开税语。他单脚在原地蹦跳,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嘴里咒骂着,“臭婊。子,老子干。死你。”
周围渐渐聚集起看热闹的人,他们对着黄彪指指点点。
爆炸头也从店里赶了出来,他扶住黄彪,对着税语呸了一声,“你装啥子清高,刚刚在店里面一直往彪哥身上贴,钱给你老,你又反悔。要不要脸。”
黄彪也反应过来,“你要是不愿意就早说嘛,我也不为难你,你把钱退给我就行老。”
周围的人一听这话,都离税语远了些。他们一边窃窃私语,一边悄悄打量税语。
爆炸头走到她面前,他的双眼放肆的在她身上流连,像在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钱还老,我就让你走。”
周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税语在他们的眼中被打上了“妓。女”的标签,这是让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肮脏。
税语气得胸膛起伏不定,生平第一次爆了粗口,“你他妈的要不要脸,我还没告你性骚。扰呢,你还敢敲诈。也不看看自己什么逼样,我能看得上你?我一条裙子抵你一年的工资了,真好意思在这吹牛?”
旁边一个大妈站出来,为税语说话,“这孩子一看就是好人家哩姑娘,囊个可能去做那种事情?肯定是你们两个二流子缠到起人家。”
有了第一个出头的人,剩下的人也开始“仗义执言。”
“肯定是这两个男哩看上那个姑娘老,人家姑娘不愿意。”
“还想讹别个哩钱,真不要脸。”
“看他们那个头发就晓得他们不是啥子好东西老。”
“也不晓得屋头人囊个教哩,丢死先人哩脸哦。”
……
税语冷笑,大众就是如此愚蠢而麻木,三言两语便可改变他们那廉价的三观。她突然觉得有些累了,只想回家好好休息。
爆炸头被大家说的脸一会白一会红,而黄彪的脸色阴晴不定,一双吊梢眼狠毒的盯着税语。
“啊~”众人惊呼一声。
税语回头,只觉眼前银光闪过,晃了她的眼。
江归渝夺过黄彪手中的匕首,一脚踢在他的膝窝,反剪他的双手,将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黄彪挣扎着,嘴里不停辱骂,“江归渝,又是你这个杂种,三番几次坏我好事。老子不得放过你。”
周围的群众反应过来,纷纷上前制住他。
江归渝这才松手走向税语,“你没事吧?”
“我没事,”税语注意到他手背上的鲜红,“你流血了?”
江归渝不在意道,“没事,不痛。”
税语在小包里翻找,或许是今日出门太急,竟然忘了拿卫生纸。最后,她在夹层里翻出一条白色手绢。“我忘了带纸,先用这个吧。”
江归渝没意见。
税语低头,小心细致的为他包扎伤口。
他只能看见她浓密的如小扇子一般的眼睫毛,挺翘的鼻尖,还有白净如玉的修长脖颈。他觉得心里有点痒,想摸。
不知道是谁报了警,警车呼啸而至。黄彪被押送上了警车,江归渝和税语也一起去警局做笔录,而爆炸头早在黄彪被抓住的时候就悄悄从人群里溜走了。
出警局已经快十点了。
税语望着星光璀璨的夜空长长呼出一口气,“今天谢谢你了。不过你怎么会经过那里呢?我记得网吧不在那个地方。”
“我出来给他们买饭,正好路过了。”
“我们耽误了这么久,他们岂不是一直饿着肚子?”税语面露愧疚。
“没有,我已经发过消息,叫他们自己去买。”
“哦。”税语点头,“这么说你还没有吃晚饭吧。正好,我也没吃,我请你吃饭吧,算作对你的两次救命之恩的报答。”
江归渝求之不得,他一口答应,“好。”
两人来到一家火锅店,要了一个鸳鸯锅。税语无辣不欢,而江归渝口味清淡。
税语已经很久没吃过火锅了,她吃嗨了,忘记了脸上的化妆品。伸手一抹,她成了大花猫,偏她还浑然不觉。
江归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手擦去她脸上的痕迹。
两人俱是一愣。
江归渝像触电一般缩回手,他支支吾吾的解释,“那个,你脸上有脏东西。”
“哦。”税语愣愣应了一声,抽出纸去擦。
两人沉默起来,回家的路上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到家,税语打开门。
江归渝鼓起勇气开口,“晚安。”随后,逃也似的上了楼。
税语微挑秀眉,嘴角勾起,轻声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