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寒:“谁吐的你找谁。”
“罚200!”
女城管开了张罚单,具体写上颜惜兮的呕吐物污染周边环境,影响恶劣。
颜惜兮看着罚单上的龙飞凤舞,憋出一句:“字好丑……”
女城管那叫一个怒啊,险些把腰间的警棍拔出来,崇寒微微一笑:“她喝醉了,我代她向你道歉。”
“没事!”
女城管忍不住多瞧了崇寒两眼:“记得提醒她去交罚款!”
城管离开后,崇寒侧眸扫了眼颜惜兮手中的罚单,笑了:“是挺丑的。”
……
回到柳巷别墅,崇寒迅速把外衣甩到换洗篮,又把歪倒在门口的颜惜兮抱进卧室。
她的脸贴近他心脏的位置,莫名让他感到安心。
颜惜兮问他:“崇寒,你醉了吗?”
崇寒长长的嗯了一声。
“我也醉了。”
颜惜兮傻笑了起来,“醉了好,醉了就没有什么情情爱爱的了,你就是崇寒,挺好,多好。”
颜惜兮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崇寒把颜惜兮抱到床上,然后整个人欺身而上。
“我好讨厌你啊。”
颜惜兮含糊的说着:“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杀了你,你就是欺负我,你对我不好,我就讨厌你。”
崇寒没说话,吐出的气息痒痒的,都是酒味。
“但是啊……”
颜惜兮抱着崇寒,趴在他耳边痴痴的笑着:“我也好喜欢你的。”
喜欢一个人,能够喜欢到什么程度呢?
这似乎没有办法去衡量,也没办法给出教科书般的标准答案。
颜惜兮也想控住,想放弃这段感情,甚至颜惜兮恨崇寒恨到想要杀了他。
但这些都不足以说明,颜惜兮不喜欢崇寒。
颜惜兮不知道。
意乱情迷之间,颜惜兮隐约听到崇寒哑着嗓子在说:“我也是。”
“我也是……”
也是什么呢?
也是恨颜惜兮……
但又控制不住的喜欢着吗?
“可是……你不爱我!”
崇寒看她那个样子,终于缓缓伸出手来。
颜惜兮似乎渐渐被他手心的热度安抚,安静了下来,却仍旧只是靠在他怀中。
在崇寒几乎以为她睡着的时候,她忽然又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说啊!还是你根本就恨我,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我?”
崇寒对上她的视线,目光依旧深邃沉静,不见波澜。
颜惜兮忽然又自顾自地摇起头来,“不对,不对,你明明不恨我,你明明一点都不恨我……”
她重新靠上他的肩头,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低低开口:“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她一面轻轻蹭着他的脖颈,一面伸出手来,摸到他的袖口,轻轻地抠了起来。
这是她从前的惯常动作。
有事求他,又不敢太过明显,也不敢跟他有多余的身体接触,便只是像这样,轻轻地抠着他的袖口。
而他总是纵容她。
所以那时候她才会以为,他爱她。
可是到后来清醒了才知道,那不过是男人对待一个不讨厌的女人的手段,看着她对他各种讨好撒娇,而他却永远作壁上观,享受着这逗猫一样的过程。
想到这里,颜惜兮忽然又轻笑出声,带着浓浓的自嘲意味。
崇寒伸出手来,轻轻捏住她的脸,让她直起身子,对上了他的视线。
“你会不知道我要什么?”他说。
颜惜兮安静地与他对视着,双目明明是迷离的状态,她却试图去看清他眼睛里的东西。
他想要的是什么呢?
她似乎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能努力做出一副思考的神态。
很久之后,她才恍然大悟一般,“哦”了一声。
他想要的,不就是从前的颜惜兮吗?
那个乖巧听话,可以任他摆布、奉他为神明的颜惜兮。
“可是不可能了啊……”
颜惜兮微微眯了眼睛看着他,“你明明知道不可能了,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呢?”
崇寒静静地看着她这张迷醉的脸……
事实上她几分醉,几分醒,他心里再清楚不过。
明知道她是刻意为之,却还是将她的话听进了耳。
是啊,他想要的明明是从前的颜惜兮,现在的她早已不符合他的预期。
而他清楚地知道,她不可能再回到过去的模样。
她的防备与不甘,她的虚与委蛇、逢场作戏,他也通通看得分明。
可是偏偏,就是不愿就此放她离去。
“算啦……”颜惜兮忽然又一次靠进他怀中,“我们不要勉强对方啦,就这么算了,好不好……”
她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而后连眼睛也缓缓闭上,仿佛打算就此睡过去。
崇寒垂眸看着她,她像是真的睡着了,呼吸平稳,长长的睫毛还轻轻颤动着,是十分真实的睡颜。
借醉跟他说算了,几分真,几分假?
崇寒伸出手来,轻轻拨了拨她垂落的长发。
算了?
……
第二天。
颜惜兮刚睁开眼睛,视线就被一张纸给挡住了,从脑门上揭下来一看,原来是昨晚拿到的罚单。
扫视了眼周围的环境,她躺在卧室的床上,衣服还是昨天那一套。
回想起昨晚发生的囧事,颜惜兮的脸顷刻皱成包子。
所以说她不能喝酒,更不能喝醉,一醉就什么形象都没有了,要命!
冲了个澡,系上浴袍,颜惜兮下楼的时候,崇寒正一身休闲装坐在客厅读报,她揉揉眼,没错,真的是他。
真是稀罕,崇寒竟然没有去上班!
听到动静,崇寒放下经济报,瞟向她:“洗过澡了?”
颜惜兮老实的点点头。
于是崇寒叫她过去。
“什么事啊?”她问。
崇寒用脚尖点了点旁边的换洗篮,里面躺着一件衬衫:“这是昨晚你吐脏的,把它拿去手洗了。”
颜惜兮微微撇开脸。
崇寒下一句话飘过来:“你不乐意我也不勉强,赔钱吧,十几二十万的,你付得起的吗?”
“一件衣服十几万,你怎么不去抢啊!”
颜惜兮不信邪的弯腰把衣服捡起来。
一瞧,是意大利的一款手工牌子,限量版,证明崇寒没骗她,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崇寒睨了她一眼,见她气鼓鼓地拎着他的脏衣服转身进洗手间,沉沉的笑了下,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