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你委屈受了?你哭给谁看,不就是逼了你?我看刚刚你享受的很呐,夏醇宇比你那坐过牢的男人强多了,你跟了他以后自然是顺风顺水,你说你昨晚清高啥?”
啪,的一声,颜惜兮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崇寒脸上。
这么久以来的委屈,不甘都流窜出来,她受不了了,崇寒他妈的就不是人。
“敢打我?”崇寒红着眼睛怒瞪身下的人。
“打你又怎样?你不过就是仗着有几个臭钱,谁知道你那些钱是怎么来的?”颜惜兮说完使劲的推身上的人。
崇寒听到这话却是极怒,想不到她倒还伶牙俐齿起来,他用力捏住她的下巴。
“那又怎样,生得好也是一种优势,你天生出生低贱,活该被人践踏。”
“你……”
颜惜兮又扬手准备扇崇寒的大嘴巴子,被崇寒半路拦下,他将她的手压在枕畔。
“不要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趁我现在好好跟你说话的时候你最好听进去些,你开个价吧。”
“像你这样的货色也不值多少钱,不过既然他看上了你也算你的幸运。”
颜惜兮恨恨的看着崇寒,她微微抬了抬身体,然后张嘴咬上崇寒的肩膀,狠狠的用力咬下去。
崇寒顿时疼得喊不出来,他伸手去推她的头,她还是不为所动,嘴下仍然用尽了力气。
崇寒本来就喝了很多酒,这下闻到空气中的血腥气味他更是如受伤的狮子般。
“好得很,你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颜惜兮感觉到他的动作后吓了一大跳,嘴巴松开他。
“崇寒,你……你想干嘛?”
“又不是第一次装什么?这是你自己找死。”
“怎样,害怕了?”
颜惜兮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崇寒放开她的双手,她乱挥着手臂,打在崇寒的肩上。
“你这混蛋,你放开我!”
“好,你尽管去告,我今天不弄得你服服帖帖的,老子我跟你姓。”
“呵,是啊,还以为你多了不起呢。”
颜惜兮声线很低,但是崇寒却听出了她话里的嘲讽,他冷哼了一声。
“那又怎样,你对我来说不过就是发泄的工具而已,我身边这样的人太多了,你跟她们毫无区别。不对,”
崇寒摇摇头,“你比她们还不如,因为至少她们还会叫两声,你也不过如此。在男人身下一点魅力都没有。”
颜惜兮手握成拳,她现在不想跟这个人吵,“请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崇寒摸了下自己的肩膀,刚刚被她咬住的地方现在火辣辣的疼,他清了清了喉咙,施施然道。“你开个价吧,你知道我的意思。”
颜惜兮冷笑,也不说话。
崇寒等了一会还是不见她说话,他心里面升腾起一股烦躁。
崇寒走到门边按开了灯,然后转身朝颜惜兮走去。
“哑巴吗?不会吭声的吗?”
“我卖谁,都不卖给你!”
男人眉目冷峻,阴鸷的眼眸,浑身散发着一抹凌寒。
“不卖我?卖给夏醇宇?”
“就算卖给乞丐,我也不会跟你这种恶心的人……”
啪……崇寒就一耳光甩在了她的脸上,她被打得偏向一侧。
然后他听到崇寒咬牙切齿的声音:“贱人。婊子。”
颜惜兮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血,“我是婊子又怎样?你还跟我这个婊子纠缠不清!”
崇寒伸出手指虚指了指她:“你一女人说话还能再难听一点?”
“能?你要听吗?”颜惜兮歇底斯里到。
崇寒冷笑:“好,很好,虽然刚刚你的服务不怎么样,但是我在这方面一向是不会亏待女人的,开个价吧,你要多少?”
颜惜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趾头,她张了张口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
眼泪巴拉巴拉往下掉,砸在厚厚的地毯上。
崇寒看她迟迟不开口,当即明白了几分:“你想好再告诉我也可以,不过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自己值几个钱。”
颜惜兮沉声回答:“我知道的,不用你来提醒我。”
崇寒他拿出手机按了一个号码,然后简短交代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不久后,服务生就匆匆送来了换洗的衣服。
……
夜晚,会所内的高级包房内。
浓郁的酒味弥漫着偌大的房间,屋子里,灯光绚丽妖娆,投射在包房的男男女女身上,暧昧不已。
穿着兔女郎装的援交少女,模样不过十七八岁,清纯脸蛋,却是一副凹凸有致的身材。
正握着麦克风,深情投入的唱着《痒》。
女人握紧麦克风,眼神对着某个方向,肆意尽情的搔首弄姿,卖弄风情。
沙发上,一杯杯灌着酒的衿贵男人,仿佛丝毫不为所动。
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往她的方向抬一下。
在他面前,已经放了无数酒瓶。
可男人却似乎一点没醉,身形都没有一丝摇晃的迹象。
崇寒的下属瞠目结舌的看着老大这幅失了魂的模样,对身边小姐都失了兴趣。
男人抬手扯松了领带,哪怕只是毫不起眼的小动作,由他做出,无形之中
兔女郎看得入了迷,连歌都忘记唱了。
她从桌上随意拿了杯酒,慢悠悠的蹲在了地上,咬着唇软软道:“崇少,我敬你一杯。”
崇寒冷沉的瞥她一眼,冰凉道:“滚。”
兔女郎微微一怔,却没有放弃,调整声音更加软了:“不要嘛。一个人的酒是苦的,让人家陪你,不好么?”
“崇少,让人家陪你嘛……”
女人不依不挠,柔弱无骨的手极尽挑逗的爬上男人的胳膊,挑逗起来:“崇少,除了喝酒,我还会跳舞。有一种舞,在床上跳,两个一起……人家跳得可好了……崇少要不要试试?”
崇寒的眸色彻底黑了,侧目盯着女人,眼底的戾气让对方一怔。
“我他妈让你滚,你是不是听不懂?!马上给我走!不然就给我伺候他们一晚上!”
突然的暴怒几乎吓哭了兔女郎,男人眼底满是红血丝,可怖如魔鬼!
她立刻哭着跑了!
“草!”
崇寒仍觉不解气,手中的玻璃杯被摔在地上,发出刺耳响声。
他从昨天开始就疯狂思念那个女人,睡着了是她,醒来的还是她。
总之无论他做什么,眼前都是那张熟悉的脸蛋!
这种失控又危险的感觉,让崇寒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手足无措!
而现在更头疼的是,就连到酒吧买酒,都无法遏制自己对颜惜兮的想念!
那个该死的女人!
……
第二天一起床,崇寒就开车到颜惜兮上班的娱乐场所。
他进去后直接问服务员:“叫下颜惜兮。”
服务员:“她今天轮休,不上班的。”
“……”
“你找她有事吗?”
崇寒顿了顿,拿了几张红色钞票给他:“有点事情,如果你知道,烦请你告诉我,不管是地址或者电话都行。”
服务员将颜惜兮的电话号码跟地址告诉崇寒,崇寒道谢后直接开车去了颜惜兮家。
颜惜兮正一脸满足的在床上跟周公约会时,被持续不断的手机铃声吵醒。
最开始她本不想搭理,可是那铃声一直不断的响,她被吵得烦躁最后只得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摸索着按了接听键放在耳边,眼睛仍然紧紧闭着。
“喂,你好,这里是颜惜兮。”颜惜兮一副公事口吻,她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什么亲人,一般找她的都是同事。
“是我。”崇寒坐在车里,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手指有节奏的叩打方向盘。
颜惜兮睡得朦朦胧胧的,她也没有听清楚对方说了些什么,直接恶狠狠道:“我这会要睡觉,挡我者死知道嘛!”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仍在床的另一侧,拉过毛巾被遮住自己的脸继续睡觉。
崇寒听到颜惜兮这话顿时火冒三丈,还挡我者死,他又拨了颜惜兮的电话,这次等颜惜兮一接起电话他立马先发制人:“立即起来开门。”
这下颜惜兮完全清醒了,这声音她太熟悉了,是那个自大狂崇寒。
崇寒没有听到颜惜兮的声音,他继续开口,声音温度又降了几分。
“颜惜兮,我叫你马上开门。”
颜惜兮这人反应其实并不迟钝,这会她只是没有缓过神来。
她不知道这个人来找她干嘛,但是不管是什么事情,她坚信一定不会是好事。
想想他每次见到自己,都是各种讥娱,用尽手段的让她难堪,这样的人来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崇寒,崇大少!你一大早来我家干嘛,我现在没有上班你也不是我客人我没有理由要款待你,你请回去吧。”
“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你是要自己来开门还是要我砸开你的门,你知道我说到做到。”
崇寒说完不等颜惜兮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颜惜兮这会跟他这样一折腾,哪里还睡的着。
她真心想让那个变态死得越远越好,最好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可是她是怕着那个人的,他手段一向卑劣,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想到这里她只能从床上起来,随便往身上套了件外套出去给崇寒开门。
一打开门就看到崇寒一脸严肃的看着她,她心里有气,愤愤然道:“你来我家干嘛?我现在可没惹你。”
颜惜兮脸上是满满的戒备。
她当真是怕他的,她既怕他,也敢惹他。
“我昨天忘记避孕了,你把这个吃了。”
说完递给颜惜兮一个小袋子。
颜惜兮斜视了一眼他递过来的袋子。
她不用看也知道那肯定是避孕药。
看来她还得感谢他至少想得周到。
崇寒看颜惜兮没有伸手接过去的准备,脸上的温度又降下去了几分。
将手里的袋子直接啪的一声打在她胸口,“这是避孕药,你把她吃下去。”
颜惜兮冷哼了声,“我昨晚已经吃过了,你放心,我绝对不可能允许自己怀上你的孩子,你走吧。”说完准备扬手关门。
崇寒听到这话却是笑了出来,他不屑的提醒她:“每个女人在事后都是这样跟我说的,你说的话在我看来跟她们说的没有任何区别……”
“颜惜兮,我想你应该不会希望孩子成形了后被打掉吧,之前有不知量力的女人以为怀了孕就可以套牢我,结果……啧啧……”
崇寒惋惜着摇摇头,接着说,“去医院拿掉了孩子,以后都没法生育了。”
颜惜兮怒瞪着崇寒。
这个男人生得真真是极好看的,浓浓的眉毛,一双桃花眼,不怒自威的面目,眉宇间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深沉。
只是生了一张薄薄的嘴唇。
她以前听人说嘴皮薄的人很是薄情了,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了。
他在提醒她,如果以后敢用孩子来威胁他,他会让她跟那女人一样落得终身不育的下场!
颜惜兮嘴边是嘲讽的笑。
“崇寒,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真的很自大自恋。你以为这世界上的女人都愿意为你生儿育女么?你还真看得起自己……”
“让我来告诉你,我对你说的那些事情都没兴趣,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看着恶心,真的,恶心到想吐了!”
崇寒听到这话也不恼,只是大步踏进客厅,拿起茶几上的水壶将水倒进旁边的杯子里,然后从袋子里拿出药丸直接递给颜惜兮。
“把它吃了,我信不过你。”
颜惜兮不敢置信的看着崇寒。
“难道你不知道这药吃多了不好吗?你都不考虑一下我的身体吗?我说过我吃了就是吃了,你不信我,那我也没办法……现在你立马给我出去!”
颜惜兮说完指着门,那送客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崇寒直接大力拉过颜惜兮,然后一只手死死的捏住她的嘴,一只手将药放进她嘴里。
“吞掉。”
颜惜兮手臂一阵乱挥,直到嘴里感觉到一阵苦味后,她一巴掌直接打在了崇寒的脸上。
崇寒脸色铁青,手里动作仍然没停。
他将药放在她嘴里后又伸手去拿茶几上的水,然后对着她的嘴一阵猛灌,直到颜惜兮呛得昏天暗地的咳嗽起来他才停手。
颜惜兮弯下腰不停的咳嗽,那颗药已经被逼吐了下去。
她昨晚去买药的时候,医生就告诉过她这药对身体损伤很大。
一年之内最好吃少于3颗,半年内最好只吃一颗。
可是她现在才不过二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连续吃了两颗。
她极爱惜自己的身体,她妈妈在生她的时候难产而死了,生下她是健健康康的。
这些年她都小心翼翼的对待自己的身体,哪怕是在这艰难的几年,她仍然努力的不让自己生病,崇寒他凭什么践踏她?!
崇寒将水杯子使劲放在茶几上,颜惜兮对上他的视线,他的脸上还有笑。
这个男人他怎么能这么残忍?
“你满意了吗?”
颜惜兮难受到极致,反而平息了下来。
“很满意,早听话吃了它多好。”
崇寒声音不急不缓。
“你现在已经看到我吃了,你可以走了吧。”
“当然,”
崇寒说着准备离开,可是刚转身又折回来,他从兜里面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支票递给颜惜兮:“这些钱应该够了。”
颜惜兮看了看面前的支票,她伸手接过来,十万。
她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哪。
她面无表情的伸手接过支票,然后紧紧捏在手里。
崇寒看到她伸手来接钱时脸上的嘲讽更加一览无遗。
“准备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身体不舒服,可以拒绝吗?”
“你有资格拒绝吗?”
“……”
……
车子开进墓园的时候,颜惜兮恍然大悟。
崇寒带她来徐瑶的墓前!
他突然加快了车速,在马上到的时候又猛烈的刹车,要不是颜惜兮死死的抓着车座,她一定被甩到挡风玻璃上。
男人粗暴的声音响起,“下车!”
颜惜兮不动弹,外面是漫天的雨幕和黑夜,她不想下去。
崇寒走到了她身边,根本不给颜惜兮留任何余地,拉开车门恶狠狠的盯着她。
“你以为我喝多了,还是说在发疯?下来!”
他大手牵制着颜惜兮的肩膀,用力捏了一把,将颜惜兮捏的生疼。
女人抬起眸子,祈求道:“你要起诉我,这件事交给法律去解决,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口是心非的话颜惜兮说过很多,背着良心的,她不想干。
崇寒死死地按压着颜惜兮。
心里残存的希冀和所有的美好,也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
几乎是被崇寒拖着下车的,冰凉的雨丝悉数砸在颜惜兮的脸上,她固执的用最后一点倔强和尊严,祈求崇寒,“放我走,好吗?”
崇寒目光凶狠,“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颜惜兮:“……”
她低估了崇寒对她的恨意。
颜惜兮浑身的力气好像被雨水都冲刷掉,她任由崇寒拉着向前,走在并不平坦的墓园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