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酒楼门口被人围的水泄不通,片刻,一个穿着白色衣袍的男人走进来,男子五官俊朗。
“大理寺办案,望各位配合。”
男子声音清冷,面色威严,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
大理寺?
那这位就是大理寺卿魏征。
江纾姩想起来距离第一次见面已经是去年。
“他很好看?”
顾宸风看着身旁人直勾勾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口走进来的魏征,面色沉了沉,嗓音不悦。
江纾姩闻言,收回视线,看着顾宸风突然沉下来的脸,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顾大人,不知你可有见过一个脸上有伤疤的男子?”
魏征上前一步,行了一礼,恭敬询问。
“不曾。”
魏征的目光这才落到身旁江纾姩身上,礼貌颔首。
“魏大人,二楼没人。”
“后院也没有。”
就在这时,二楼传来一阵惊呼声,下一瞬,就看到满脸伤疤的男子正挟持着一粉衣女子下楼。
“都别动,不然我杀了她。”
刀疤男情绪激动,握着锋利的匕首直接抵在沈瑶的脖子上。
沈瑶从宫里出来后,不想回沈府,就进来想喝口茶,刚才发呆,一时不察,才被坏人得逞。
“王虎,你冷静点,你家里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切勿伤了无辜之人。”
魏征也认出被挟持的人是沈家小姐沈瑶,那可是沈太傅是心头肉,若是出了事,很麻烦。
魏征眉心拧作一团,尽量稳住王虎的情绪。
“你做主,你怎么做主,我说了人不是我杀的,你信吗,你只相信有权有势的人,你们官官相护,我一个普通老百姓如何对抗的了。”
“你胡说八道,大理寺是皇上直接接手,你若有冤屈,大可去大理寺击鼓鸣冤,公审。”
“如今你挟持无辜的,岂不是让你错上加错。”
魏征神色冷意,五官端正,给人一种浩然正气的气势。
魏征面色不悦,视线落到沈瑶身上时,却发现她面色平静,没有丝毫害怕,仿佛将生死置之事外。
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魏征眸色一寒,盯着王虎,最后一次警告:“王虎,你要是再执迷不悟,伤害无辜之人,就算你有冤屈,也洗脱不掉,难道你真想看着罪犯逍遥法外,安度余生吗?”
魏征的最后一句话彻底让王虎清醒,他老泪纵横。
“我不愿,魏大人,我不想伤害她,可是我没有办法,你们所有人都不信我,我没有杀人。”
一旁的江纾姩却陷入回忆,王虎这个名字好熟悉。
忽然,江纾姩灵光乍现,算了一下时间,才想起,三个月后,王虎凭借自己的能力,从海里提取出精炼的盐。
江纾姩说了激动下,不禁抓住顾宸风的手腕,神情难掩激动。
最后忠于太子,一直到死,都在为太子办事,就连提炼盐的办法都毫不吝啬的全部教给太子。
太子在宫宴上大出风头,惹得皇帝高兴,将京城盐脉全部都交给太子打理。
她的一切表情,顾宸风都看在眼里,他轻轻拍了拍江纾姩的手背,眸光落到王虎身上,眼底幽深一片。
顾宸风跟魏征对视一眼,下一刻,在王虎失神之际,顾宸风将手中的酒杯直接砸在王虎手腕处。
下一刻,匕首哐当一声落地,沈瑶整个人卸了力气,就要瘫坐在地,魏征见状,上前一步,将人扶起来。
视线落到她脸颊的指印时,眼底划过一抹不悦。
“沈姑娘,你受伤了。”
魏征看着她脖子上的红痕,眉心紧蹙,直接掏出腰间的药瓶。
“不用了,谢谢。”
沈瑶婉拒后就离开悦来酒楼。
魏征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吩咐手下将王虎带走,就跑了出去。
江纾姩看着魏征追出去的身影,不禁沉思。
前世的时候,沈太傅的孙女原本是要进宫的,可皇帝却先下旨,直接把沈瑶许配给大理寺少卿魏征。
二人婚后琴瑟和鸣,传了不少佳话,可二人成婚不久,魏征就纳了妾,是宋家庶女宋微,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直到死后,沈瑶膝下也没一儿一女。
就连魏征即使纳了妾,也没有让妾怀孕,难不成是他的问题。
顾宸风见状,出声阻止:“等等。”
听到顾宸风的话,江纾姩眼底划过一抹惊诧。
“你说你是冤枉的,毫无可信度,若想服众,就拿出有力的证据。”
“你是?”
王虎看着眼前气度不凡的男人,眼底划过一抹诧异。
“顾宸风。”
王虎听到这三个字,瞳孔瞪大,眼底划过一抹震惊。
在塞外的时候,他就听过顾宸风的名号,可眼前的人却与描述不符。
王虎想着,直接冲着顾宸风跪下。
“昔日大人可是西北的守护战神,如今更是皇帝的左膀右臂,我真的没有杀人,只要你替我洗刷冤屈,我定以礼相待,以命相报。”
“好,若你真是无辜的,我定救你于水火。”
江纾姩不知道顾宸风为何出手,但这么做,定然有他的道理,她只须默默观察。
如今太子没有出现,一切还算好的。
当下王虎就被大理寺的人带走,顾宸风直接带着江纾姩去了大理寺。
彼时,魏征刚把沈瑶送回沈府,刚回大理寺,就看到门口两道熟悉的身影。
“顾大人,顾夫人,二位可还有事?”
“王虎。”
顾宸风只是吐出两个字,魏征的神情就变得严肃起来。
“顾大人,这是大理寺卿的事,恕不能告知。”
“大提司与大理寺本就是为皇上直管,不分你我,难不成少卿大人要与大提司水火不容?”
“不敢,但大理寺与大提司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若首辅大人真想管,还请拿着皇上的亲笔文书,届时,我定知无不言,全部告之。”
“你!”
看着魏征油盐不进,顾宸风的脸阴沉下去,脸上的笑也荡然无存。
江纾姩也是头一次看到他吃瘪,嘴角忍不住抽搐几下。
“恕不远送。”
魏征说罢就转身进了大理寺。
江纾姩望着魏征离开的背影,低声喃喃一句:“果真是油盐不进,刚正不阿!”
听着江纾姩评价,顾宸风心口郁结,他总觉得江纾姩是故意的。
“大人,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江纾姩看着他沉着脸不说话,轻声安慰一句。
“我现在就进宫请旨。”
顾宸风也是被气糊涂了,还没走几步,就被江纾姩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