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伤了?”
江纾姩眼底升起担忧,安排尘月留下照顾,毕竟周夕芷是女子,其他人不方便照顾。
她抓着药转身就朝主院跑去,推开门跑进去,绕过屏风就看到床上躺着闭目养神的男人。
顾宸风察觉到动静,缓缓睁眼,那双深沉的眸子撞进她的视线,看出她眼中的紧张和担忧,面色微诧。
“你,你没事吧!”
江纾姩呼吸不稳,喘着气,良久才恢复过来。
顾宸风望着她鼻尖冒出的细汗,看着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是因为担心他,男人心中就升起一股愉悦。
“无碍,就是胸口中了一箭,大腿被剑划伤。”
顾宸风感受到她紧张担忧的情绪,眼眸忽闪,一抹得逞一闪而过。
本来不想让她担心,可魏仁景却说,若想看一个女人爱不爱你,在必要时候可以使些苦肉计。
“让我看看。”
江纾姩听的心惊,小心翼翼扯开被子,却发现他胸口处的白色里衣已经被鲜血染红。
“又流血了,魏仁景的药到底管不管用?”
江纾姩没有发现自己说话时,声音都带着颤抖和害怕。
顾宸风看着她的脸比自己都白,想伸手揉揉她的头顶,以作安慰。
伸出的手却停在半空,被江纾姩紧紧抓着。
“很疼吧,我找魏仁景要些麻药。”
江纾姩说着就要起身,手腕却被男人大力握住,轻轻一扯,就将人扯到自己怀里。
“你的伤。”
江纾姩先是愣怔一瞬,然后不敢乱动,怕碰到他的伤口。
“姩姩,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有心情说别的。
江纾姩听着他的问题,神情微怔,在听到魏仁景说他受伤的时候,她确实急了。
虽然偏院距离主院有段距离,可她刚刚丝毫不顾及形象,直接跑过来,她从没有觉得一条路这么长,这么费时间。
期间脑海中还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在看到他睁眼的那一刻,她的心渐渐稳定下来。
顾宸风看着她不回答,眼底划过一抹黯淡,这辈子,她还是只喜欢周宏,瞬间,男人扣着她腰间的手更紧了,好像要将她镶嵌到自己怀里。
眼中闪过一抹偏执的光,愈发疯狂。
“顾宸风,我很关心你。”
就在顾宸风即将爆发的时候,江纾姩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一字一顿吐出内心的真心话。
那双眼睛清澈见底,在看向他时,眼中闪过星光,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
“你说什么?”
顾宸风整个人都怔住了,眼中的愉悦丝毫不隐藏的表露出来。
“我说我关心你。”
就算上辈子,面对周宏时,她也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她知道这一次不一样,她真真切切感受到的紧张,担心,害怕。
活了这么久,她都觉得自己无悲无喜,快要成为一具行尸走肉,可顾宸风却将她身为人的感受无限放大。
这一切都不是梦,她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顾宸风整颗心剧烈跳动,此刻的心情难以言喻,直接将人翻身放在床榻上,低头吻了上去。
许多隐藏的爱意无法用言语表达,一切都在行动上。
“唔……”
江纾姩整个人脑袋还发懵,可感受到唇瓣的温柔,她心尖发颤。
独属于男人清冷的香气飘散在她鼻息,江纾姩心脏的裂缝洒进一束光,瞬间,浑身都温暖起来。
主动勾着他的脖子,热烈的回应,甘愿清醒的陷入。
顾宸风察觉到她的主动,身体猛的一僵,脑袋紧绷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呼吸猛然变得沉重,眼中掠夺感十足,紧扣她手腕的手缓缓上移,与她十指相扣,眼尾泛红,野性十足的掠夺她的呼吸。
良久,江纾姩都有种错觉,总觉得自己像一条即将溺死的鱼儿。
终于获得解脱,唇瓣微张,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空气充斥入腹,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眼底升起一层薄薄的水雾,湿漉漉的望着他,让男人更加忍不住,想将人吃干抹净。
可最后男人还是生生压制住,声音沙哑又迷人,江纾姩只觉得耳膜好似被电流击中一样舒服。
“姩姩。”
顾宸风沉沉的喊她的名字,此刻好像一个吃颗糖的小孩,眼底是藏不住的喜悦。
江纾姩被他灼热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修长光洁的手指在他肩膀轻轻推了推,声音娇软,还带着事后的魅惑。
“先看一下你的伤口。”
江纾姩只觉得刚刚完全是被他带偏了。
“好,姩姩想怎么看?”
顾宸风翻身躺在外侧,腰带不知何时已经解开,里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染血的伤口。
男人高大的身躯占了一半,江纾姩被挤在里侧。
江纾姩看到他胸口处的伤口,眉心紧蹙,坐起身直接从他身上跨过去,找到药箱,就开始为他处理伤口。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受伤?”
江纾姩看着他胸口处的箭伤,美眸中带着几分凌厉。
“一些不怕死的人罢了,姩姩不必担忧。”
看着他不准备说,江纾姩也没再问,只是心中憋着一口气,上药的力度不自觉加重。
“嘶……”
顾宸风看着她抿着唇不说话,就差把不开心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生气了?”
顾宸风长臂一伸,直接将人揽到怀里,声音沙哑。
“没有。”
江纾姩声音淡了许多,面无表情的继续上药。
顾宸风见状,并没有生气,反而唇角勾起一抹轻浅的弧度,直接伸手在她小巧玲珑的鼻尖捏了一下。
“那些人都是死士,没有供出主谋,我猜测,应该是太子的人。”
又是太子。
江纾姩眉头紧蹙,眼中闪过几丝凌厉。
“他是因为昨日的事情,可为何要牵连南恒国的公主,他这是要挑起两国战争吗?”
江纾姩问。
“他的目标确实是公主,再过几日他外祖父就要回来。”
薛尘渊的外祖父也是当今皇帝幼时传授知识的老师,沈太傅,他可是这个朝堂上唯一一个与顾宸风抵抗的人。
“他若是回来,京城势必要再掀起波澜。”
江纾姩蹙眉,前世,这可是个重要人物。
当初也是因为他回来,将周夕芷的死嫁祸给侯府,才让谢潇去南恒国请罪,一夜之间谢侯府下场凄惨。
“我绝不会让全然无恙的回来。”
顾宸风眼眸微眯,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阴鸷一片,透露着几分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