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傅謀第一次看到他脸上那不悦的神色,显得是那么锐利,眼神也是那么犀利。
这不是他吗?
第一次合作的时候,他性格是那么温柔,儒雅。
哪像此时如此这么尖锐,就像一把锋利的利刃,随时都会将人割伤一样。
看两人争锋相对,杨腾冷声打断道:“够了,这可是警察局不是菜市场,你们两个人都不许再争论了,要怎么做我说了算。”
有了杨腾的打断,两人都沉默了,各自看向别处不再说话。
杨腾见状眼睛朝那一言不发的保镖看一眼,然后转眸望着傅謀,语气淡漠:“傅先生你就先回去,我这边调查清楚了再联系你。”
傅謀知道警察局的规矩,审问的时候都不能有外人在,也是单独的。
“好,我等你的消息。”他没有再吵闹,离开的时候瞪了眼温厉安,眼神里带着浓深的怒意和质疑。
“你也出去外面等着。”杨腾给保镖一个白眼,直接下命令。
保镖面色一敛,微微拢眉,目光一抬看着温厉安,见对方沉默不语也只好作罢,都进了警察局还怎么监视呢?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保镖离开后,杨腾领着温厉安去了审讯室,在审问的时候还给余旻灏打了电话。他应该很想见到温厉安的,至少这一刻温厉字是安全的。
而刚才他话里一直在暗示着什么,心想,他一定有什么想说的话。
审讯室里,屋里的空调很低,有些冷飕飕的。
杨腾给温厉安刻意泡了一杯茶,听说,他最喜欢喝茶了,而审问他的人没有多余的人,就只有他们两人。
“现在没人了,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有些话你可以说了吧?”杨腾也没有拿笔记做笔记,就当是两人在聊天。
屋里有监听设备的,声音和画面都可能录制下来。
听到杨腾这样问自己,温厉安就那样安静的坐着,双手放在桌面上,一双深褐的眼睛盯着面前放着的茶。
沉默片刻,他才缓缓开口:“他呢?把他叫来。”
他?
听到温厉安口中的那个他时,杨腾拧起眉,一脸诧异:“什么他呀?”
温厉安终于慢慢抬起头来,那双眼锐利了几分,温润的脸上浮上一层寒冷的神色,凝望着杨腾一字一句道:“余旻灏。”
闻言,杨腾面色一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在来的路上了,听说你会倒戈,我还不相信呢?看来你真的想通了,想通了要背叛了莫如月了是吗?既然如此你把所有关于她的事告诉我。”
“他不在,我什么都不想说。”温厉安沉了眸,一副慵懒的神情。
他并不是不相信杨腾,只是不想冒险而已。
他也要确信余旻灏是真的活着,他真的得到了解药,他已经安然无恙了。
杨腾听到他的语气一脸郁闷,这家伙还真是固执呀,连警察的话都不敢听了吗?
他咬咬唇,最后也只能无奈的拿出手机拨号码打给余旻灏。
如果温厉安真的什么都不说,那只会在这里浪费时间而已。
他既然想到了办法来这里,就证明他并不是那么笨,已经脱离了莫如月的囚禁和禁锢。
很快电话就打通了。
“喂....你到哪儿了,你不在这里他什么都不说,赶紧过来。”杨腾语气很不好。
“知道了....”余旻灏接到他的电话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这会路上堵着车呢?可能要晚点。
杨腾把电话挂断了,看着温厉安:“这样你满意了吧?”
温厉安不语。
听杨腾打电话,也不像是作假,方仕修说的话是可信的吗?
他说温乐乐没死,看来也不是骗人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杨腾也不说话玩着手机游戏等余旻灏。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沉默,谁也不和谁说话,仿佛两个就像透明人一样。
温厉安也特别的淡定,就只喝着茶,眸色深浓,思绪有些复杂。
他是感激傅謀的,如果没有他的出现,他也不可能想着离开,还能找到这个借口离开,然后趁机会跟余旻灏见一面。
至于外面的那条跟屁虫,他想,杨腾不会那么笨?就让那人就在附近看到余旻灏进来的。
他也不刻意的去提醒。
半个小时后,余旻灏中午来了,一进审讯室里一股寒气袭来,他不由沉了眸,干嘛开这么冷的空调。
他一进来,第一眼就往座椅上坐着的温厉安先看了一眼,确定他是安然无恙的,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听到开门的声音,温厉安也抬头看余旻灏,两人的目光就在那一瞬间,一个漠然,一个却是很沉静。
就那样看着彼此,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明明才是几天不见,仿佛像隔离了好几世纪。
“你没事就好。”
温厉安见余旻灏的第一句话就是说了这几个字。
那一晚,莫如月说了要杀他们,他以为他们都死了。
如果不是他出那种偷解药的馊主意,或许一切都还能那么平静。
“嗯。”余旻灏嗯了一声,然后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目光黯然,看着对面已经不打游戏的杨腾,一本正色道:“说正事。”
“好,开始吧。”杨腾点头,眼睛盯着温厉安,肃然问道,“江俊赫的死到底怎么一回事?”
现在问他应该会回答了吧。
余旻灏已经过来了。
现在疑惑的事就是关于江俊赫的死。
温厉安俊美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沉默片刻,才缓缓道:“是我主动约的他,我想把有些事跟他说,可还没来的及说什么,就被莫如月发现我跟他接触频繁,她怀疑我跟他说了什么威胁到她的事,我怎么解释她都不信。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自由的,我想做什么也是自由的,没想到她一直派人监视我,我身边的人都是她安排的。”
监视?
莫如月这么不相信他吗?
“这么说来,莫如月杀了江俊赫?你从头到尾根本不知道这事情吗?”杨腾眯起眼问。
“嗯,这事我也是听方仕修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