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最后那一句，最伤人的。
脚印？
牙齿印？
她留给他全是这么恐怖的记忆吗？
莫如月流着眼泪，声音哽咽：“你除了只记得我对你做的这些事外，就没有没别的吗？你忘记了吗？你每次生病都是我守着你，照顾你，给你治病的不记得了吗？我从来不会做早餐，做饭的，我不是学着做给你吃吗？你的衣服我都洗呀，难道我不是贤妻良母吗？我在你眼里就只能是一个坏人吗？”
她的眼泪在温厉安这里像一缕空气一样，他根本看了无动于衷，不会心疼，更不会在意。
“那些事只不过你自己愿意去做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温厉安淡然一勾唇，笑容犀利了几分：“莫如月，从今天开始我不叫秦帆了，我叫温厉安，一个死而复生的温厉安。我不再选择隐忍，不再选择退让，我会反抗的。”
“反抗？”莫如月一脸哑然。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真的要和她决裂吗？
“你还有什么话想问吗？如果没有就出去吧，我累了。”温厉安不解释，说完一脸不耐的坐了下来然后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
眼睛很疼。
他想安静的躺一会儿，什么都不想。
看到他这么疲惫不堪的模样，莫如月微微凝起眉：“你想跟我离婚然后跟她在一起是不是？以为昨晚救了她，就能跟她在一起？我看你还是别做这个梦了。在J市她想活着出去还得问我同意不同意。”
她以为说了这句话，温厉安会睁开眼跟她反驳两句，甚至是求她。
可惜都没有。
而是就那样平静，淡定的靠在椅子上继续闭着眼，仿佛像当她不存在一样。
从来没有哪一次被他如此的忽视彻底。
“温厉安.....”莫如月目光一冷，眼底升起一抹怒意，上前一步手一伸就拽住了他的领口。
而这时温厉安却陡然睁开眼，那双深褐的眸子凌厉了几分，直视着她：“怎么，你又要恼羞成怒了？还是露出本性了，又想打我是吗?”
揪着他领口的手指因为他的话微微一颤，紧了又松开了。
是呀。
她又露出本性了。
真的没忍住想要揍他。
这种怒火在心底燃烧着，让她忍无可忍。
没有人敢这样忽视她。
她都这么低声下气了？
他还想怎么样？
“.....”莫如月并没有辩驳，迎上他的眼，心头一沉，不由松开了手退了两步。
她是怎么了？
为什么每一次他说话气自己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要打他呢？
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温厉安动作不变，就那样凝着她惨白的脸，嗤笑一声，“呵呵....你看见了吧？只要我随便说两句话激怒你，你就还会用暴力来解决，你的心平气和只是一刹那，莫如月，这样的生活像地狱一样，像煎熬一样，一天都让我受不了，你知道吗？”
像地狱？
像煎熬？
听着这两个字莫如月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用什么话去回击他。
刚才他是故意说那些话来刺激她吗？
“......”
温厉安看她脸色有着细微的变化，目光暗沉几分，语气里透着几分冷嘲的意味：“你口口声声说在改变，在为我而努力的改变着，我也相信你是会改变的，至少你爱我这一点不是虚情假意。如果你不爱我也不会救我，更不会拿染上瘟疫的东西给我吃，然后染上瘟疫，然后顺理成章的把我留下来治疗。”
闻言，莫如月脸色一变，血色渐渐褪去，瞳孔一缩，惊愕的看着温厉安。
“你知道了？”
温厉安冷笑：“这还有用想吗？再没有到你之前我一切都好好的，跟你吃一顿饭后我就染上上了瘟疫，如果真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谁会信呀？”
“你既然早知道为什么不早一点说呢？还要等到此时跟我提起这个事？这些年你一直知道这些事，还要隐瞒什么都不知道？”莫如月怎么突然发现他是这么的陌生，可怕呢？
既然都知道她害他染上瘟疫，然后留下他治疗，然后跟他结婚，这些事他从未反抗过。
可今天为什么要反抗了呢？
是他觉得有足够的力量对付她了吗？
“因为我想感化你，用爱来让你改变。我想我是太天真了，利用爱只会让更偏激而已，就拿刚才来说，我说了那么多话你都信的，也可以见得你根本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如果我强行的要跟你离婚，你就会不择手段，强行用一些极端方式来让我妥协。这就是你，真正的你，一个残酷而为达到目的心狠毒辣的人。”
“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人是吗?”
不择手段？心狠毒辣？在他眼里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你是不是坏人你心里不够清楚吗？四年前J市那一声瘟疫不就是你一手操控的吗？而所有人都把你当成了救世主，崇拜你，把你推到最高处。可你永远不知足，养了那么毒蛇卖在黑市里继续去害人，在别人眼里你是神医，你是天使，可暗地呢？你就是一个杀人眼睛都不会眨一下魔鬼。”温厉安还在一句句的控诉着她，像在数落她的罪行一样，一字一句都是那么犀利。
比刀子还要尖锐，锋利。
莫如月今天算是听到他说的实话了，两人平常吵架的时候会有争论，但他不会提起这些事，也不会说她狠毒。
而些时，他的话像一根针一样，每说一句话都扎在她身上，让她很痛。
“我是魔鬼？没想到你会用这种词语来形容我？”莫如月眼泪流下，心如刀绞，声音沉痛。
原来失去是这么痛吗？
她怎么觉得她要失去他了呢？
是真的要失去了？
这种感觉，深入骨髓的疼，席卷而来，包裹着她的全身，让她恐惧。
“难道不是吗？”温厉安眯起眼，仿佛已经认定了一样，“那你邮寄黑蛇给温乐乐，咬伤余旻灏害得他们两个中毒命在旦夕，你有想过要救他们吗？你没有？就算他们找过你，求过你，包括我也求你，你也没答应，就那样眼睁睁看着他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