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月走到办公桌前望着他一脸气定神闲的表情，只是那双眼顶着厚厚的黑眼圈，她相信错他了吗？
为什么他要这么对她呢？
“我不能来吗？”莫如月脸色冷漠，声音一冷，注视着他的俊脸一字一句的质问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所有的怒意，所有脾气，在找他之前就已经按压在内心深处，她想听他一个解释，哪怕是一个畏惧她的眼神。
可是没有。
他的眼底毫无波动，从看到她出现那一刻是那么平静，像海水一样那么波澜不惊，沉静得让人心头猛然一缩。
“想问什么就问吧？”温厉安看到她明明很生气，却强忍着不骂，不闹。
这样的莫如月还真是第一次看见。
平常只要他做了一点点她不顺心，不满意的事，她就动口，甚至动手。
可这一次他却从她眼中看到了慌乱的神色，甚至是退让。
是他看错了吗？
竟然看到她会害怕。
莫如月听到他这样冷静的语气，就那样盯着他轻轻一笑：“看来你这是要跟我装糊涂了是吗？昨晚半夜的时候她体内的蛊虫死了，有人引蛊。”
面对她的质问，脸上的笑带着一丝嘲讽，温厉安一脸淡定没有丝毫的波澜：“是吗？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呀？”
“难道不是你做的吗？”莫如月反问他，目光一凛：“你想背叛我是吗？所以想尽办法跟他们一起合谋来算计我，我那么相信你，可你呢？怎么对我的？不是说好一起好好过吗？我已经在改了，努力的改我的脾气来迁就你的冷漠，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没有让你改什么来迁就我，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合适，是你一直觉得我们可以将就的，我没要你救我，可你偏偏要救活我，所有事情并不是你所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听到她的怒吼，哭诉，温厉安起身站了起来了对着她也是理直气壮的吼回去：“我又不是你养的阿猫阿狗，什么事都要听你的安排和允许。这四年里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做什么也是对的，而我只要不顺从你一次你就可以把我囚禁起来蹂躏我，我不愿意你就给吃药强迫我，我并觉得这样的生活方式就是爱情，就是夫妻之间正常要过的生活。莫如月，并不是事事都能尽你的意。”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从未爱过我了？”莫如月第一次听到他嘴里说出这些话来。
他到底是有多恨她呢？
这些话他是不是一直想说出来的？
“爱？”一听到这人字眼温厉安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们之间有爱这个东西存在吗？”
莫如月看到他脸上的冷笑，听到他的话，心一阵纯痛，密密麻麻的痛意就那样绞在一起。
整个人像陷入了冰窖里，浑身寒冷得刺骨。
爱她就让他这么为难吗？让他这么难受吗？
就真的一点都没有为她动过心吗？
“你说的是真的吗？”莫如月不可置信的凝着他渐渐冷酷的俊颜，这一刹那他的眼神是那么陌生。
像是第一次见。
比前几天关进地下室时看到还要冰冷几分。
“是不是真的已经不重要了，我想好了，我们离婚吧，不要再折磨对方了。”温厉安目光深沉，就那凝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语气是那么笃定。
离婚？
一听这两个字莫如月脸色一变，以为自己听错了，眉头一锁盯着他：“你想跟我离婚？你再说一遍？”
“不错，我要跟你离婚，你不同意也没关系，我会申请法律让他们判我们离婚，大不了我再跟你耗一点时间。”温厉安眼神是那么认真，说话的语气也是那么肯定。
闻言莫如月身形一晃，他的话仿佛一把尖锐的刀子狠狠的捅了她一下，眼睛一涩，眼泪就那样夺眶而出。
“看来，你这是毫无后顾之忧了是吧？才会说出这么决裂的话来？是因为她安全了吗？所以你才这么有恃无恐跟我说离婚？温厉安，我救了你呀，如果不是我，你早在四年前就死了，你还能见到她吗？她或许真的就和你的最好的朋友结婚生子了。”莫如月心如刀绞，就那样凝着他的脸委屈的低吼道。
“你不用时刻的提醒着我，是你救了我？”温厉安心里一阵烦躁，声音透着一丝低沉：“这是怎么开始的你心里最清楚了，这一场瘟疫你害死了多少人？你每晚能安心入睡吗？
“闭嘴.....”莫如月听到最后直接嘶声打断，目光逐渐森冷几分，“这些话你竟然敢说出来，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如果你不想别人知道你这些见不得人的秘密，那你就别来招惹我，有些事大家就摆在桌上来谈，我不想受你摆布，你也拿不出什么东西来要挟我。”
越听越愤怒。
莫如月没想到温厉安会变得这么快。
“是的，我真是低估你了，差一点就相信你会好好跟我过日子，我放下自尊，放下骄傲来找你，你就是这对对我的对吧？”莫如月看着他冷漠无情的俊脸，那平常如此温润，柔情的脸，在这一刻，变得是那么锐利。
她是从未了解过他吗？
还是从来都没有看懂他？
温厉安嘴角一勾，一抹苦笑就那样苦涩的挂在嘴边，目光喑然几分，他说：“那你想我怎么对你呢？爱你吗？疼你吗？你以为我没想过和你好好过日子吗？我想过，可是每当我相信你的时候你也像今天这样给我屈辱，给我一刀，那天在家里你强行给我吃药，还踢我滚下床，你要不要好好的看看我身上留下你多少脚印呢？牙齿印呢？”
一说这些话，莫如月身形又是一晃，仿佛像被电击中一样，那些打过他，骂过他，蹂躏他的画面就那样不断涌上她的记忆里。
是呀。
她那样对他。
他怎么可能会原谅自己呢？
以前是太爱他了，太想霸占着他。
所以，总是用那样极端的方式爱他，疼他不是吗？
现在她改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