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本官让你说话了吗?”县令不耐烦的说道。
“是草民多言,县令大人不要怪罪我!”周目畏畏缩缩的爬在地上,不敢多嘴。
县令指了下几个朋友,“你们继续说。”
几个狐朋狗友相互看了一眼,喉咙动了一下,周目怕是惹上官司了,还是尽早脱身。
“前些日子周目在赌场输了一大笔钱,我们不敢借给他,后来水灾过后,他说周鑫替他还了钱。大人,其余的事我们也不知道了。”
一不做二不休,几人将赌钱的事说了出来,万一被周目连累,他们家里还有亲人需要赡养,承担不起后果。
周目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完了!全完了!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几人,平日里,兄弟叫的亲热,遇上大难直接将他捅了出来。
都怪他们,不然自己还能逍遥自在,这下该怎么办!眼神转来转去。
赌钱?县令发怒,青山镇不允许私下赌博,大夏朝开祖皇帝特别讨厌赌博,下令全国上下只一家设立赌馆。
由皇家开办,赌钱数额很少,不会涉及太大的赌注。
赌鬼去赌钱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钱,你开赌馆把钱设定的这么少,大家肯定不想赌,所以衍生出许多的私馆。
在大夏朝是犯法的,所以县令才会这么生气。
“赌馆设立在何处?派人去查封!”
县令责问周目。
周目额头上冒出冷汗,赌馆背后的靠山特别厉害,他要是说了,在牢里就能让人搞死!
“草民是和朋友玩的,不小心数额下的太大,没有赌馆!大人,真的没有赌馆!”
周目焦急的说道。
县令哪里会相信他的鬼话,一脸心虚的模样,看来青山镇还真有一个地下赌馆。
“你承认杀害周鑫夫妻两吗?”
县令忽然改口说道。
“我承……,不,我没杀过他们,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这些人看我最近赚钱了,急着污蔑我!大人你明鉴啊!”
周目差点说错话,反应过来,连忙喊冤。
就差一点了!云竹气的拍了下柱子,对方差点就掉入圈套。
“你哪里来的钱?我让主薄去查了你家的情况,家中田地都被抵卖出去,还欠了一大笔钱,前段时间才补上,你告诉我钱从哪儿来的?”
县令几句话问的周目哑口无言。
不能说赌馆,唯一的亲人周鑫死了,几个朋友都在这儿,所有的出路被堵住,他从哪儿解释钱的出处。
周目脸色灰白的跪在地上,鼻泗横流,“大人,我当日猪油蒙了心,不小心推了一下我弟弟,谁知道他撞在桌角上,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是意外!”
终于承认了!云竹松了口气。
周菊气愤,明明就是抢钱,还说不小心,真是恶毒。
一生气跑了出去,“你胡说,明明是你拿椅子砸的,你还把门反锁了,不让我爹娘逃出来,你这个大坏人!”
周目吓了一跳,见到是周菊这个丫头片子,一下子反应过来,是她报的案!懊恼不已,当时就应该把这俩丫头一起解决,哪里还会生出这么多事。
“菊儿啊,我是大伯,你那天肯定看错了!这些日子大伯一直在找你们,都怪我没照顾好你!”
周目声泪具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死了爹娘。
周菊气红了眼,冲到周目身上,扑打他,“打死你这个坏人,给我爹娘报仇!”
“快把人拉开。”县令命令周围的人。
官兵跑过来,将周菊拉开,场面有些失控,云竹抱住周菊。
“阿菊,等县令调查清楚,你先别急,再闹下去今日判不了刑!”云竹耐心跟她解释。
听到这话,周菊心里冷静下来,擦干眼泪,跟在云竹身后,走到一旁的红椅边上。
周目急了,“侄女,放过你大伯吧!我们是一家人,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咱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啊!”
“我呸!你说这话我觉得恶心,谁跟你是一家人!”周菊大哭的说道。
“周目,你杀了两个人,按理来说要判杀头的罪没收祖产,想不想将功折罪?”县令蛊惑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周目大喜,难道事情还有转机?
周菊一脸失望,又想冲进去。
云竹赶紧拉住周菊,做了个手势,县令不会这么糊涂,按照刚才的话,想来是要诈一下周目。
从他嘴里套出赌场的事,安抚了周菊,低声在她耳旁说道,“相信我,县令会帮我们的。”
周菊不相信县令,但她相信云竹,只要阿竹说的,肯定都是对的,点头答应下来。
“大人我想,还请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周目卑微的说道。
“很简单,告诉我赌场在哪儿,是何人开的,我会按照你说的话,酌情给你减轻罪责。你觉得怎么样?”
果然,县令就是为了哄骗周目,让他透露赌场的事。
“这……”周目脸上浮现挣扎的神色,反正都要死,如果跟县令说了,说不定还能逃过死劫,能活下来就行。
“我说,是青山镇的周员外,他在东边开了一个巨大的赌馆,下注最高可达一万两。”
周目将事情抖了个干净。
云竹记起河边挖出来的布,周员外世代经商,经营南北丝绸一类的东西,只怕那块布是周家出产的。
难怪,带了北方的刺绣手法,一切都说通了!
居然是周员外!县令半眯着眼,这下不好处理了。
周家根深蒂固,周员外虽说是个旁支,但也掌握了些实权,只怕不会那么容易认罪。
“来人,捕快你带一队兵马,去周府将周员外带来,千万不能让他逃了!”
“遵命,大人!”捕快回道,带着一队人走了。
“把周目关进大牢,三日后在菜市场斩立决!”
县令面无表情,给周目判了刑。
周目难以置信的抬起头,刚才不是说可以将功折罪吗?
“大人,你不是说可以将功折罪吗?”周目不甘心的问道。
“对,所以你的家产我不会充公,留给你的妻女们,已经算是你的恩典了!”
县令不屑,这种人贪墨弟弟的家产,还敢奢望逃脱死罪,真是可笑至极。
什么?周目无力的低下头,明白此事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两边的人都得罪了,又哭又笑,宛如失心疯。
县令让人把他拉了下去。
“小姑娘,你家没有男人,可以自立为女户,等有了户籍,周家所剩的财产都会划分给你们。”县令安慰的说道。
爹娘的仇报了!周菊大哭起来,她报仇了!爹娘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谢谢大人!”周菊哭泣的行了个大礼,感谢县令。
“不用谢我,公道自在人心。”县令回了一句,送走两人。
接下来还要处理周员外的事,这可是一场恶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云竹见县令还有事,带着判决书和周菊回家,将这件事告诉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