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环境以及到处乱扔的垃圾让整个贫民窟臭不可闻。
这种环境也极其容易让人生病。
“这个地区18岁才有资格找工作，为了保护未成年。”
老头领着梁岩和小女孩来到一处狭窄的地下室。
“那没有收入，而且还未满18岁的，该怎么办？”
梁岩有些好奇的发问。
“卖淫……”
老人明显的无奈之色溢于言表。
“卖…呵…淫？”
梁岩被气笑了，但却无可奈何。
答应了将小女孩母亲接到店里一起工作。
如果我和她没有相遇。
那她会不会成为街角巷尾接客的其中之一？
女孩名叫杰西卡·罗宾，名字很好听，生活却很困难。
一打开门，一股浓烈的尸臭味扑面而来。
“应该是之前的肉坏了吧？哈哈”
女孩试图以此安慰自己，仍旧不愿意相信。
两年之前，父亲因为吸食鸦片死在了地下室，那个味道和现在的味道一模一样。
原始的基因里会让所有人对于同类的尸体所散发出的臭味产生强烈的恶心。
“不……不对……妈妈明明昨天还在跟我说话的……”
女孩跪在地上，声音哽咽道。
梁岩率先走进屋内。
“以尸体的腐烂程度看，死亡时间大概在48小时左右。”
提示的很及时，也不及时。
罗宾的妈妈早就死了，那些所谓的嘱托也只是幻觉。
可，那真的是幻觉吗？
梁岩不懂失去亲人后的心情，所以无法同罗宾做到感同身受。
简单埋葬过后便离开了。
…………
脚步踩踏在泥泞的土地上，小女孩最后一次看了一眼生养她的地区。
散去了最后一点执念。
摸了摸罗宾的头以此安慰。
梁岩不会说话，其实就是不会和女人说话。
大部分情况下都无法理解女人细腻的感情。
回到了商业街，熟悉的温热感自腰间传来。
梁岩掏出了镜子查看。
“巨龙袭击”
只有四个字，一瞬间就让梁岩明白了一切。
应该是龙傲天，当初我走的时候并没有带走他。
这人没被救走，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序列者还好，对于普通人的杀伤力太大了。
尤其是这种平民聚集的城市。
随便来一下，就是生灵涂炭。
不过，一般这种大城市都有人类的强者坐镇吧？
如果有他们在的话，应该就问题不大。
…………
一头巨龙飞翔在野区和城区之间。
翅膀卷起飓风将城外木头搭建的房屋推倒，无数贫民流离失所。
等到靠近城区之时。
一位穿着守夜人服装的中年男人站在了，进入城区的必要通道前。
那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
“抱歉，我不能让你过去。”
屠龙吗？
也不是没干过。
亨利·怀特是布达佩斯守夜人小队的总队长，也是城市中最后一缕光明。
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巨龙的身后扔去。
眨眼的瞬间，身躯同石头换位，一刀插向巨龙的后背。
受伤后巨龙吼叫的余波将挂在巨龙身上的男人甩飞。
即将落地的男人再次换位，与一支疾驰而来的弓箭相向而行。
女人手持通体赤红的弓箭，摆着弯弓搭箭的姿势，显然，那支箭矢便是其射出来的。
“干得好，露西！”
亨利·怀特不吝啬夸奖之词，也是因为箭矢正好射在了巨龙的腰间。
皮肉与箭头接触的刹那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原本完好无损的脊背被硬生生炸出一个坑。
愤怒的巨龙喷吐着龙息将一片草地烧成灰烬。
也是守夜人小队所在的草地。
一堆由血肉组成的半圆形拔地而起将众人包裹在其中。
隔绝了内外的环境。
亨利·怀特转头提醒姗姗来迟的乔纳森。
“慢了……”
只是一个简单的提醒，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稀松平常。
露西再次射出一支箭矢，但并没有瞄准巨龙的躯体只是朝天上射。
亨利·怀特抱着乔纳森与箭矢交换了位置，随之而来的是刚好降落在巨龙的背上。
迎着颠簸爬上脖子，扶着乔纳森将双手插入巨龙的脖颈处。
稍稍用力，一颗颗卵状液体被从中抽出。
失去控制的巨龙降落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地面由此而被砸出了一个深坑。
亨利·怀特拍了拍沾在手上的灰尘。
“通知奥斯莱辛学院来领人……”
随手点了一根香烟，将银质打火机放回口袋。
…………
商业街，服装店常年都会有那些淘汰下来的服装，旧衣服，以低价卖给穷人。
梁岩随便买了两套裙子和内衣给罗宾。
主要还是穷啊……！
小女孩似乎很开心，贫民区出生的人有衣服穿就不错了，虽然不是新的，但至少他完好无损。
“吃糖吗？”
其实是梁岩自己想吃，但又不舍得花钱，总得找到一个理由说服自己去买。
“……我……我能吃糖吗？”
像是在询问，语气中还是表达出了恳求。
梁岩在售卖棒棒糖的摊贩上随手挑了两根，递了一根给罗宾。
“我店里包吃包住，由于帮助你购买衣服和食物花费了我大量的金钱，你必须得免费帮我工作一年来偿还所欠下的债务。”
“嗯！”
女孩听不懂什么是工作，只知道自己有了一个回去的地方。
一个能承载自己的地方。
…………
“你会选择加入我们的对吧？雷德。”
林肯的语气平和打量着眼前因为自己而成功死里逃生的队友。
这是与他生死与共过的队友，更是共事多年的老友，自然是同意了。
两人心照不宣，只等物色下一个人。
“最近好像城里死了不少人……”
“是啊！都是因为队长出差去了，城里巡逻强度也降下不少。”
眼前死去的人已经不能算作尸体了，身体中所有的血液都消失了。
不仅是一个区域，多个区域都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最近世界各地都不太平，守夜人人手太少了，总部通知提前召开新兵集训了……”
“在哪？”
雷德并不好奇，只是简单的问答。
“俄国……”
…………
夜晚躺在床上休息的梁岩再一次被一道意识拉入了无尽之海。
波涛汹涌声环绕在四周，正中间的人依旧端坐于主座之上。
“小丑，干的不错，这是给你的奖励……”
一道威严肃穆的声音自深海传出，身体在外声音在内。
一块模糊又发光的物体钻进梁岩的怀中。
其实不是我杀的，但是还是给奖励也太好了，看来他们也无法完全察觉我的行动。
或者说，自从我脱离学院以来，他们就已经松开对我的掌控了。
不是不敢，只是不能吧。
梁岩刚要开口却被打断了。
“另外，守夜人新兵集训要开始了，我要你混进去帮我拿个东西……这件东西可以帮你隐藏自己的气息。”
等等。
我？
混进守夜人？
这不开玩笑吗？
…………
梁岩被惊醒了，虽然是晚上但还是稍微准备了一下。
拿起随身物品出门去店里搞点吃的。
一如往常，经过一条冷寂的街道。
与以往不同的是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街道，梁岩看到的是倒在地上一具又一具的尸体。
心中惶恐越发的不安。
一个又一个自己平时上街见到的熟悉面孔死在了这寂静的黑夜。
脚步加快直到店门口。
拉开房门，就嗅到了一股比之前更加浓烈的血腥味。
千万别是真的。
梁岩心中有些许猜想，只是不敢去相信。
也不愿去相信。
出现在视野中的是一只狗，一只巨大的狗。
狗的身下是已经被啃的不成人形的小女孩。
“终于等到你了，这女娃嘴真硬，硬是一句话也没说。”
眼前的男人和之前在店里被梁岩用金箍棒砸死的人长的一模一样。
只是上一个人是成人的身体小孩脸，眼前人却是小孩的身体大人脸。
梁岩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反击，而是自杀。
自己不是神，没有办法随意的复活一个人。
只有自己死了，才能救回自己想救的人。
汗水浸透衣衫，扳机就像第一次刺杀斐迪南大公那样难以扣下。
枪响过后，脑死亡的一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是死档吗？
这个问题在梁岩心中需要解答。
再次复活，没有理会脑门上传来的疼痛。
刚刚出门前，大概花了一个多小时，洗澡上厕所吃饭。
如果直接跳过这些应该赶得上。
一定要赶上啊！
梁岩不敢停下自己奔跑的脚步。
推开大门，气喘吁吁的与眼前正在拖地的罗宾四目相对。
“老……板……有事吗？”
小小的声音大大的疑惑。
梁岩没有任何犹豫，抓起她的手就往外跑。
刚刚的人自己完全打不过，上了也是死。
“西斯，专门控制神秘生物供自己驱使，建议你最好别上，他完全可以把你的变身时间给拖完，使你成为他的宠物胃里的食物。”
上次死亡前弹出的介绍梁岩记的清清楚楚。
这次一定要把法阵先画好，等那位大人过来之后再行动。”
两个小喽啰正在布置着法阵。
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被拉入了梦境。
…………
梁岩将法阵中心画在了下水道，最大程度的减少外部干扰。
不需要太刻意，也不指望他们一次就能相见。
只需要在他们心中种下一个种子就可以了。
众人分别在不同的时刻看到了相同的一幕。
常年阴雨天气的地方的天空裂开了一道口子。
湛蓝与光明于黑夜中熠熠生辉，得以瞥见那缝隙内富丽堂皇的宫殿。
如梦似幻的高大身影，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既见未来，为何不拜？”
抬手间，时间如同被按了加速器，往后再往前。
直到回到原点，宇宙中的第一个黑洞。
不断的循环，直到星球破灭。
人们并不知道眼前高大伟岸的身影是谁。
在他们的认知里，能够拥有这一手段的，只有神明。
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相同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