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很好的女人，我很爱她，每次都在我去工厂工作的时候，她也会出去工作。”
男人自顾自的说着，季末边听边拿笔记在本子上。
“艾文先生，你老婆叫什么名字？平时穿什么衣服？有什么特征吗？具体干什么工作？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哪里？最后一次离开，有没有告诉你她要去哪里？”
一连串的问题解答过后季末发现了一个惊人的问题。
他老婆的特征和自己之前找的J女异常的相似。
“不会这么巧吧？”
季末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见过她吗？！她现在在哪？！”
“先生，请你不要激动，我好像知道她在哪里了，不过你得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季末再一次安抚好男人的情绪后带着他出了门。
跟随着原来的记忆，来到了之前的街道。
一辆现代小轿车在季末面前疾驰而过。
季末揉了揉眼睛，道路的焦油味夹杂着马粪的臭味与眼前的视觉体验极其不匹配。
又加重了吗？
领着男人走到了一家没有任何招牌的店面。
刚刚踏进去，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季末已经做好准备了，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让他先去报警。
…………
二楼，血液从房间流到了走廊上。
季末尽量靠墙走以免踩坏了现场。
推开大门，一具被剖开肚子的女尸迎面而来，肠子啥的器官流了一地。
女尸被吊在了房梁上。
季末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但毕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
赶紧退回走廊，跑进厕所呕了出来。
真的恶心……
季末和女人只见过一面，名字也是从她老公那里得知的。
世事无常，上一次还与你洽谈的人，下一次见面就是天人永隔了。
也是没过多久，一群警察到了现场见到了这一场面。
幸亏有艾文的提前解释，否则还真会产生误会。
“我是西城区解忧侦探事务所的侦探，我叫里德。”
季末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握手却被拒绝只能尴尬的收回。
“里德先生您好，我叫瑞恩，是这批来的小队的队长，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协助我们进行调查。”
中年男人的表情真诚，看不出任何的虚情假意。
“最近已经发现多起这样的案件，西城区的人个个都人心惶惶的。”
瑞恩边解释边靠近现场查看。
女人的老公在一旁哭的惨烈。
“艾文先生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深表遗憾，但是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几个警员拍了拍跪在地上大哭的男人肩膀安慰他。
现场惨烈程度仍旧让不少警员跑去厕所呕吐。
可惜这个时代没有DNA检测和监控，不然这拙劣的现场，一下就可以抓得到人。
季末短暂的开启了灵视，瞳孔内出现的几缕黑气。
“你们这片区域有守夜人吗？我想你们应该请他们过来看看……”
季末保持着开启灵视的眼睛发光状态，以此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
“好的，之前确实没有想到是这种情况，像这种街区，每天死几个人是很正常的事情，没什么人会在意，怕就怕连着来这里的人也一起杀了。”
瑞恩的解释很正常，不能说他们无能，只能说是无可奈何。
从他的语气也可以听得出对于序列者的尊重，更从侧面体现了序列者的稀少。
尸体被几名警员拉去验尸，众人齐齐待在现场等待着守夜人的到来。
…………
大约20分钟左右，四名身着黑袍的人走了过来。
“您好，我是本区域守夜人小队队长亨利·怀特，旁边三位分别是我的队友露西，哈利·沃克以及乔纳森。”
两波人像是第一次见面，否则也不可能做自我介绍。
“您好我是瑞恩，是负责本区域的警长，这位是解忧侦探事务所的里德先生，他也是个序列者，并且也是他建议通知守夜人的，想必他能更好的配合你们的行动，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瑞恩朝着亨利·怀特敬礼过后带着警员离开了。
乔纳森率先进入，眼睛开启灵视观察现场。
只是明显他的等阶比季末高出了许多。
双眼散发着金色的光。
“子宫没了……”
亨利·怀特看着现场的状况像是知道些什么，又像是在回忆。
“这个中年男人的眉宇间充满了故事。只是没人知道而已。”
“看来队伍中年轻人，只有哈利·沃克和露西，两人也是一对情侣，从这腻歪的程度就可以看得出来。”
季末听着脑中的解释，不由得有些想笑。
“初步判断是黑山羊，只要确定前几起相似的案件身体丢失的器官就可以下结论了。”
乔纳森的眼神坚定，对自己的判断很自信。
“什么是黑山羊？”
“一种特殊的神明，和阿斯莫德有点像，序列起源的其中之一。”
露西紧接着开口。
声音很清冷，或许是对待外人才这么冷淡。
“凶手收集J女的子宫部分复活黑山羊以此达到升阶的目的，差不多就是这样。”
乔纳森下了结论，除了季末以外的人纷纷随声附和以表肯定。
众人暂时离开了，通知普通警员来这里拉走尸体。
有线索，但是不多。
这个时代的刑侦技术不可能这么差吧……
与此弥补的应该是某个序列具有相应的特质，能够弥补刑侦技术的不足。
只是我不知道而已，也许是他们不想让我知道。
还是不信我吗？
那本从学院得来的图鉴，记载的都是初阶的序列，每一个序列的进阶分支有好几种。
分支的记载都缺失了，甚至没有进阶仪式。
季末回到了店里，手上把玩着得来的5枚银币。
不能说没有任何的喜悦感，只能说现在心情比较沉重。
算是同病相怜之人的共情吧。
暂时先不管这个了，我得着手教会的创造了。
不能够本人出面，这就有点麻烦了。
相关的理论知识完全都不知道啊！
学院也不教这个。
等等，守夜人会不会知道呢？
连学院都不教的东西，估计是特别重要。
怎么可能会告诉外人呢？
利用欺诈师的能力创造东方神明，没有人相信的话，根本就无法成功。
一个神明总得出现在人们的眼前吧，没有人信仰，怎么出现在眼前？
出现在眼前，才能博得更多人的信仰。
总是使用那本史书，也不是一个办法。
影响高阶序列者的程度也特别有限，人家一看就露馅了。
还有这个缓解神秘之力失控的魔药……
目前依靠我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得到。
还是得加入守夜人。
不过，要加入之前得表现出自己的实力。
目前的信仰之力只能够每天变身三分钟的孙悟空。
每过一天，信仰之力就减少一点。
那群牲口真的是一点都没帮我宣传呐！
等到最后每天只有十秒钟，变不变都没区别……
之前也没有在图鉴上看到过欺诈师的序列记载，甚至连初阶都没有。
看来这个序列有点特殊。
如果利用欺诈师的序列创造的神明，让所有人都相信了……
那不就是一个真正的神明吗？
季末感觉到了这个序列的恐怖，能够创造一个神明。
一个从来没有被记载过的传承。
掩埋在历史的尘埃中。
随着领头人一声令下，几十把匕首几乎是同时插在了季末的身上。
季末知道自己又要死了，肾上腺素的分泌缓解了瞬间的疼痛感，眼前画面的逐渐模糊也说明了这一点。
相比于其他的序列者，我根本没有任何的体术条件。
几十个人在这我怎么跑？
等到眼前的画面再次恢复清晰时季末又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季末又一次的感受到了第一次循环的紧迫感。
死档的危机感促使着季末的大脑飞快的思考。
炸药，我身上没有点燃的工具。
这些人准备了这么多炸药，肯定是要点燃的。
又是一通的拳打脚踢，季末的胸口**上了一刀。
无论死多少次，这疼痛感依旧无比的真实，说习惯了是假的。
还是会因为害怕死亡而大叫，还是会因为害怕痛苦而大叫。
炸药这种重要的东西，点燃的工具肯定不在这群小罗罗身上。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放在了人群之后的领头人身上。
那么，该怎么冲过去呢？
还得尝试一下，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呢？
季末一把推开眼前的男人，其手中的匕首因为重心不稳而脱力掉落。
控制着匕首季末直插前方，两人因为危险而躲开，这也是人的身体对于危险的本能反应。
就当自以为要成功了，一把匕首越过人群，捅入了季末的后腰。
忍着疼痛，季末与领头人面对面，一脚将其踢翻，衣服中因为抖动而掉落出了一把火柴。
成功了！
接下来要快，不然又会死。
拿到火柴，灰紫色的火柴头碰撞着使用多次的点燃试纸，摩擦出红色的火花。
人群再次围了上来，点燃的火柴冒着红光飞在空中绕过人群，冲向了一堆的炸药前。
匕首再一次接触到了季末的皮肤，只是随之而来的是此起彼伏的强烈爆炸。
从外向内，工厂火光冲天，原本用来毁尸灭迹的炸药将墙面炸出了一个大口。
阻隔在季末前的人墙减少了大量的爆炸冲击。
尸体群之中，一只手伸了出来，工人拔出后腰的匕首，抱起通风管道上的猫，一步步的朝着后门走去。
即将离开之际，季末蹲下身子捡起了一块衣服上的布。
这块布很熟悉，只是就是想不起来。
“奥斯莱辛学院学生装上的一块布，你忘了之前一直都在穿吗？”
那么只能说明有学院的人来过这里，并且很有可能与这次事件相关。
不过幸好我在，炸药并没有伤到什么人，只是帮助了我逃跑。
学院里还有内鬼是吧？
难怪在阿肯定的时候轮回教的那群疯子跟开的定位一样直接就能找到撤离大厦。
后知后觉的季末感到脊背一阵发寒。
不能再拖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人报警了，我得赶紧离开了。
步伐一瘸一拐，季末的伤势因为没有止血而越来越重。
走出工厂后季末将身上的一块布扯下，控制着布包裹着伤口以防止其进一步恶化。
换上藏在草丛堆中的西服，变换成里德的模样回到了事务所。
真tm痛！
撕扯下包裹着伤口的破布，由于未经过消毒导致其发生了感染，表面留着浑浊的黄色脓水。
这个时代的消毒条件还很简陋。
季末将左轮手枪子弹拧开，撒出里面的火药倒在桌上，点燃一根火柴对准着桌上的火药。
爆燃的火开始在桌上燃烧，多放上几根火柴，季末将匕首对着燃烧的火堆进行消毒。
其实并不是不想去医院，主要还是太穷了，不然没有人愿意这样干的。
烧红的匕首接触到伤口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响声。
“嗯——！”
季末尽量忍住不叫出声，以防止其他人注意到而报警。
剧烈的疼痛让本就虚弱的季末彻底晕倒在了地上。
…………
清晨的阳光穿过玻璃进入室内，小猫爬到季末的胸口上踩奶。
逐渐清醒的季末感受着后腰依旧隐隐作痛，将猫放在一边，掀开上衣查看。
只见伤口已然结痂，可见昨晚的处理还算成功。
与此而来的是咚咚咚的敲门声。
老妇人应约而至。
闻到熟悉味道的小猫立刻扑了上去。
“哦——豁豁！你怎么在这儿啊？”
老妇人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多月来的担心在此刻完全松解。
又是一阵与玛丽的寒暄，两人互相告别。
“或许她回去之后能多帮我宣传一下，那赚钱的机会不就来了！”
季末走出房门，拿着挣来的一块银币在市场买了两块面包。
没有任何的调料，只有纯粹的麦香味。
拿着面包走在回家的路上细细品味着自己赚到钱而花出去的快感。
一种任何语言都描述不出来的快感。
季末啃完了面包，与正前方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四目相对。
希德没死？
一张熟悉的面孔摆在了季末眼前。
几个星期之前使用这张脸的人还是季末。
克制住了想要上前的欲望。
难怪黑手社迟迟不联系我。
是啊，没死为什么要联系？
只是这人到底是谁？
强烈的求知欲促着季末从他身边经过，用余光瞟了他一眼。
“轮回教教众希斯罗……”
又是轮回教，真是无孔不入啊。
我甚至都察觉不到他们是怎么混进学院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学院里有内鬼，并且职位还很大，这也能说明为什么当时撤离的时候内院几乎全走了。
内鬼很有可能已经进入了高层战力的决策层。
…………
大约20分钟，季末回到了店里继续等待接下来的顾客。
其实反过来想也挺好的，他要接手我刺杀奥匈帝国王后的任务否则就会暴露。
那么多的危险都跑他那了～
有机会的话，我也能找机会分一口汤。
毕竟无尽之海的任务里也有我。
…………
距离下班仅剩30分钟。
“咚咚咚！”
声音似乎很急。
季末赶忙上前开门。
“那个，我老婆不见了！你能帮我找一下吗？！多少钱我都给！”
年轻男人很激动，可以看出他很爱他的老婆。
“先生，先别激动，慢慢说，别激动……”
兴奋激动生气杂糅在一起萦绕在季末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