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泠心跳如擂鼓!
贺浔不会是自己亲自出马吧?那不是分分钟露馅?
“谁?”贺知川还真是越听越有兴趣。
“您弟弟,贺浔。”
他眼底有一霎惊色,但转瞬即逝,很快便像是又想通了逻辑,“是他。”
“你怎么知道是他……”相比较贺知川,温泠可就没那么淡定。
咖啡机在她耳边嗡嗡作响,散发阵阵香气,而她端了半天的杯子依然空空如也。
纵使办公室冷气足够低,依然挡不住她汗流浃背。
裴乐悠听她问起,便往这个方向看了眼,“他自己说的。”
温泠,“……”
这世上总有各种各样不靠谱的人,但贺浔做事是乖张跳脱,踩在各种分界线上,却绝对不蠢的。
怎么会有人在这种事前自报家门?
这不是嫌拉她下水不够快吗?
她站在那,静默半秒后没接出合适的话,索性沉默的打了咖啡过去,一人一杯,“喝吧。”
温泠自己先闷头干了一整杯,整个人倒是立马神清气爽,激发出一种要慨然赴死的大义感。
“他自己说的?”贺知川眉头拧紧,似乎也丢了逻辑。
裴乐悠回忆那晚后续,“他是在威胁我的人把话说完话才走出来的。”
那天晚上几个人跟着她一顿威胁,眼看着裴乐悠已经吓到,这时不远处的草坪上才缓缓走来一人。
他冲着裴乐悠伸出手,竟是反差般的礼貌,“幸会,我是贺浔,你们贺总的亲弟弟,”男人勾起左侧唇角,玩味的笑,“知道我吗?”
裴乐悠当时整个的惊呆。
在充分了解来人身份跟目的后,她十分不理解,便大着胆子问,“你为什么要我离开?你哥都同意了,而且你这样做是违……”
“违法啊?谁说的?我动你了吗?”贺浔笑笑,上一秒还好端端的,下一秒忽然伸手一把拽住她头发,面貌多少有点狰狞,“我哥同意,我妈不同意啊,她的暗示你听不懂只能我来交代,现在你懂了吗?”
后面他们还说了些,但都无关紧要。
裴乐悠知道,如果许如晴不同意,那自己肯定留不下去,她只是不明白,“我从来也没有得罪过许总的,她为什么这样呢?”
办公室静默着,这个问题显然无人回答。
倒是一旁的温泠也陷入震惊中久久不能回神。
她在脑中复盘了整件事,忽然觉得贺浔还是可以的,虽然这办法有点冒险,但一切自圆其说,即便是跟许如晴或者贺知川都勉强交代的过去!
“我知道了,”贺知川若有所思的盘着咖啡杯,“你先出去吧。”
“那我还要离开吗?”裴乐悠在哭诉这么久后竟然抱着的是让他帮忙解决问题的想法。
他抬眸,眼底波纹一荡而过,“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公司会尊重你的决定,况且严总那边依然会需要你。”
“可是,你要是能帮我很许总说好话……”她也实在没有眼力见,竟然还要求贺知川为她做事。
“去休息吧,裴乐悠。”他淡笑,秉持最后一点风度。
裴乐悠终于放弃,垂下双手离开。
“贺总,”温泠前去将门掩上,回头时已经将情绪冷静,“这件事还是有点突然。”
她说的一板一眼,眉头皱的比谁都深。
贺知川心不在焉的靠在椅背,转了半圈,面朝着落地窗外,“贺浔实在是……”
或许他含蓄,一时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而温泠等不及,赶紧接了句,“实在是混账!他这么做太危险了,影响不好!”
男人没接话,望着远处天际线若有所思的。
温泠则走上前,站在他侧边桌角,也捧着空杯子假装深思,“他回国后惹的事儿不也算少,您还打算将他一直留在国内吗?”
“嗯,”贺知川几乎不假思索,“他短期内不会走。”
他们毕竟是兄弟,温泠觉着眼前人看似冷血,也许心底里还是对亲情有所眷恋,所以不到迫不得已不想再逼贺浔吧。
“既然这样,那或许想个法子把他拴在您视线范围内妥当些。”说完这句,她端起杯子呡一口,结果入嘴一口空气,这才发现咖啡早喝完了。
好在贺知川没注意她慌里慌张的,只似乎对她的建议来了兴趣,“怎么栓?”
温泠为掩心虚,借着打咖啡的间隙背过身去,只听声音还是蛮镇定的,“给他安排个事做,人整天游手好闲的就容易惹是生非。”
窗前眺望的男人没做声,眼波深深坠着,不知道想些什么。
温泠也没在过多打扰,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
出来后她第一件事就是给贺浔发信息,把方才裴乐悠讲的那些稍微总结下告诉他,末了嘱咐,“你哥现在正在沉思,估摸着待会不是找你就是找你妈,做好准备吧。”
以往贺浔都是秒回,偏巧今天没反应了。
温泠一直等到中午,直到贺知川那边都做出决定,临时调整行程要回去一趟,而贺浔那边依然安静如初。
她料想贺知川或许不太信任贺浔,所以肯定是先问许如晴,然后再跟贺浔碰头。
但这样也好,如果许如晴趁机也提出要贺浔来上班的事,指不定这会的贺知川会改变主意。
毕竟留个贺浔在外面晃荡,确实就像是定时炸弹。
因为贺知川下午不在,所以去接严敏的任务就排到了温泠身上。
她跟刘闻一起倒也自在,两人三点钟出发去机场,一路上倒是有说有笑。
“对了温秘书,你知道早上裴乐悠是怎么回事不?”刘闻闲话道。
温泠佯装一切与己无关的模样,“知道,好像是说她不能留在贺氏,有些难过吧。”
“噢,难怪了,我说她怎么也不催那个人事流程了,今天下午她也没来,”刘闻皱起眉头,“那晚上她总得来吧?毕竟严敏是她老师。”
“肯定得来,”毕竟严敏那里恐怕是她唯一的去处了,“也许她下午回去做下准备吧,见老师隆重点也正常。”
刘闻不置可否,忽然笑起来,“我感觉他没那么高兴,她肯定还是想留在我们这的,今早她出来后去找了伍经理,我看两人在一起待挺久的。”
这段时间伍恬恬倒是挺安静的,好像风头全给了裴乐悠,忽然一下听刘闻说起她俩,倒是激起温泠的好奇心,“你知道她们聊什么?”
“不知道,我猜就是安慰吧。”
温泠皱眉,“伍恬恬也舍不得她走?”
客观讲,伍恬恬一定觉得自己比裴乐悠麻烦,所以这么希望也无可厚非。
“舍不得啊,裴乐悠忽然有留下来的打算好像都是伍恬恬撺掇的吧,她一直推着裴乐悠往前走,感觉两人关系怪亲近的。”
原来如此。
温泠倒是不意外这个结果。
她早想到一个从外地来的女孩,不可能野心一下爆发到这么大,看来从生日宴开始,伍恬恬一直是那个暗地里推波助澜的人。
她冷笑,“那真是可惜了这对好姐妹。”
“也许吧。”两人聊到这,刘闻倒是又想起一件事来,“这是咱俩私下里聊啊,温秘书,有件事我倒是一直忘了跟你说。”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