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浔嗤笑一声,“别装,咱们做买卖得有诚意,况且我只是想给去公司做做司机混个工作,这根本不算为难你。”
“你想来公司?”且不说这件事的难度如何,光是贺浔会有这个想法就已经很让她惊讶。
在家里做富二代难道不好吗,“我要是有的选我都不来上班,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妈说我游手好闲不务正业,那我就改改自己顺应她呗。”这话乍一听没毛病,但贺浔这种玩咖怎么可能真耐下性子来上班?
况且,温泠也是挺无语的,“你妈既然想你工作,那她直接安排你不就行了?”
“这用你说,”自打两人交集多了,贺浔跟她说话越发随意,就好像过去的隔阂全没有过,跟朋友似的,“我妈说了,我哥不同意,所以我才来找你。”
温泠心底里对他可是照样憎恶的,但没有表现的很明显,“你妈都不管用,你来找我……”
他有点不耐烦,阴恻恻笑了两声,“现在说这些没用,我什么都准备好了噢温秘书,反悔都晚了。”
“我知道了。”温泠挂断电话,然后深呼吸一口气走到桌前,默不作声开始收拾早餐时的垃圾。
她心里很乱的时候就喜欢做些家务。
手上越忙,脑子便容易放空,重新想事情时思路会更加清晰。
贺浔的要求客观来讲不算过分,至少比之前两人合作时他提的那些要简单很多。
而且,这件事是许如晴先开口的,真要是运作起来起码不会让贺知川觉得太突然。
但具体怎么做,温泠还没有想法。
她现在的心思太多,主要还是集中在明晚……
明晚,贺浔真能搞定裴乐悠那么轴的人吗?
时间说快也快,眨眼就到了次日晚。
温泠这一天都心不在焉,工作什么的也很消极,下班后她也没回家,就坐在办公室等消息。
直到十点,贺浔那边也没动静过来。
她忍不住想打电话问问,可又担心影响他实施计划,于是纠结着离开了公司,打算最多等到十二点,不然这一晚上都会牵肠挂肚的。
不过温泠也是算的正好,十二点过几分时她刚准备打去电话,结果手机先一步响起贺浔的来电。
她赶忙接起,第一句话便直奔主题,“怎么样?”
“搞定了!”贺浔笑的很欢畅,“该你了啊温秘书,你动作也要快点,我最近还真蛮想体会下工作的快乐。”
“真搞定了?”温泠这人办事挺踏实,没见到点证据肯定无法轻信。
贺浔也不急着证明自己,只道,“你明天见了她试试口风不就清楚了。”
次日大早,温泠急匆匆到了公司,见到刘闻时便立马打听,“今天严敏他们来,是你去接机嘛?”
“是啊,”刘闻瞧了眼时间,“还早哦,他们下午四点多到。”
“噢……”温泠斟酌着字句,“你去接机,裴乐悠跟你一块去吗?毕竟她是学生。”
“她不去吧,”说到这,刘闻忽然往门口看了眼,神秘兮兮的道,“我一大早的就看见裴乐悠等在贺总办公室门口,看样子是哭过,你知道咋回事不?”
她差不多知道……但也不完全知道。
温泠若有似思的站起身,抱着一叠资料,“我正好也要去找他,顺便帮你问问那是咋回事。”
“帮我问问……诶温秘书……”等刘闻反应过来时,温泠已经走出去好远。
她来到贺知川办公室门口,发现门半掩着,屋里确实偶有抽噎声传出。
裴乐悠这番动静叫她心里忽然不太踏实,由不得想到贺浔这人做事没有轻重,本来一件小事要是因此被闹大,可就真的得不偿失!
温泠皱起眉头,将脑袋往里贴了贴,便能清晰听见里头传来男人的耐心问询,“你先别哭,有什么事先讲出来。”
“对不起……贺总,我恐怕不能留在公司了。”裴乐悠的伤心是发自肺腑的,可见对于这个结果多么痛心。
贺知川面有波澜,但情绪克制仍旧极好,“突然决定的?”
“嗯。”裴乐悠捂着脸,“我其实很想留下来,除非……”
咚咚咚,“贺总?”
温泠十分“赶巧”的在这时敲门,旁若无人的推门进来,“裴小姐也在呀。”
她假装没看见人家都梨花带雨了,只管照例往贺知川面前走,将待审文件放下后转身又去咖啡机旁,甚至不忘问句,“裴小姐,来一杯吗?”
“不了温秘书,”裴乐悠避开她的视线,“我先走了。”
“等会,”不料,贺知川竟开口留她,“温秘书在这正好,你说出来,有什么问题也能一起分析。”
看得出来,贺知川确实对她忽然要走且哭成这样的缘故感兴趣。
换作是谁,可能都会好奇吧……哪怕是温泠也一样。
她想:趁着现在让裴乐悠说出来也好,总比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她乱嚼舌根要好。
于是也劝道,“怎么了裴小姐,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或许裴乐悠确实遭了打击,眼下的性子倒是又变柔了,但目光仍旧放在贺知川脸上,带着些刻意的哭出声来,“贺总,我遭人威胁了!”
温泠心头一个咯噔,几乎是下意识去问,“威胁?”
同样不解的自然还有贺知川,他眉头敛紧,似乎并不理解这话的意思。
于是裴乐悠绘声绘色描述了昨晚的场景。
“我昨天下班后找展恒去烧烤吧吃了点夜宵,毕竟以后我俩广城的就算是同事了……”
吃完夜宵大概十一点多,她被展恒送到家附近后又去买了点水果。
那会人不多,但是灯光耀眼,况且现在是法治社会,裴乐悠从没想过在门口了还需要提防被人跟踪,所以从小区门口到楼栋单元她都没在意身后的那人。
直到刷开单元门时,那人忽然一把将她拽在旁边绿化带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盯上了!
“他还不止一个人,还带了两个一早等在那的帮手,都好高,好凶……”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人家既不劫财也不劫色,就是恶狠狠让她离开京州,说贺氏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然后?”贺知川可能没听过这么荒谬的故事,这会脸色相当淡泊,甚至有种抽身事外的感觉。
裴乐悠说着倒是情绪激动,“然后他就各种威胁,假如我留下就会找人各种刁难我,我一个外地女孩子肯定扛不住的。”
“为什么不报警?”问完这句后,其实温泠蛮想缝上自己的嘴。
主要是她也没想到贺浔竟然用这么幼稚的方式去做这件事。
“想过,不能报,”裴乐悠定定的看着贺知川,“主要是我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或者财产损失,而且……”她犹豫了片刻,“我知道这事是谁做的。”